莫瑶见状,忍不住调侃朱厚照道:“你这烧烤手艺倒是越来越精湛了,不如改天开个烧烤铺子,保准生意兴隆!”
朱厚照一听,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到时候我当老板,莫老师你来当掌柜,咱们一起赚大钱!”
朱佑樘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向清惟也走了过来,笑着接话:“朱公子若是开铺子,我倒是愿意当个跑堂的,帮你招呼客人。”
朱厚照哈哈大笑:“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烤串,莫老师收钱,向哥哥跑堂,爹您就当个镇店之宝,坐在门口招揽客人!”
朱佑樘哭笑不得,摇头道:“你这孩子,越说越没边了。”
众人笑作一团,气氛轻松愉快。
朱厚照兴致勃勃地继续烤着肉串,莫瑶在一旁帮忙,向清惟则陪着朱佑樘喝茶聊天。
夜色渐深,炉火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朱佑樘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千。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温暖与幸福。
或许,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生活吧。
夜色已深,朱佑樘和朱厚照起身告辞。
两人向莫瑶道别后,在随从的簇拥下走向马车。
莫瑶和向清惟一路送到大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莫瑶挥着手,心中泛起一丝不舍。
不知为何,朱佑樘总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某个遥远的时刻曾与他相遇。
他的神情、举止,甚至说话的语气,都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仿佛他是她生命中某个重要的人。
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向清惟侧过头,看着莫瑶微微出神的侧脸,轻声问道:“怎么了?”
莫瑶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马车消失的方向,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好像……见过他。”
***
月色浓稠如墨,一辆马车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于沉沉黑暗里缓缓前行。
车内,温暖的烛火轻轻摇曳,昏黄的光晕洒在朱厚照与朱佑樘身上。
朱厚照惬意地靠在朱佑樘身旁,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笑容,兴奋地说道:“爹,这次能和您一同出游,真好似回到了儿时。那时,您常趁三更半夜,悄悄带我溜出府,每次都生怕被人察觉,那感觉,别提多刺激啦!”
朱厚照兴致勃勃,接着说道:“儿臣还记得,有一回咱们偷偷溜出去看花灯,我被一个糖人儿吸引,赖着不肯走,最后您无奈,还是给我买了。”
朱佑樘慈爱地看着儿子,伸手轻轻摸了摸下巴,眼中满是温柔,笑着回应:“是啊,岁月匆匆,那时你还小,如今都已长大成人。而这些趣事,确实令人难忘。”
朱厚照听闻,微微嘟起嘴,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说道:“爹爹,儿子还没长大成人呢,儿子在您面前,永远都是个小孩子。”
说着,还亲昵地往朱佑樘怀里蹭了蹭。
朱佑樘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既好气又好笑,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却挂着止不住的笑意,调侃道:“难不成你还真想一辈子不长大,一直做个长不大的孩子?”
朱厚照一听,眼睛亮晶晶的,满是认真地笑道:“我要是永远不长大,就能永远都和爹爹在一起了。”
朱佑樘望着他,眼神里满是宠溺,抬手轻轻点了点朱厚照的额头,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
话音落下,他缓缓转过头,目光透过车窗,望向外面浓墨般的夜色。
乌亮的眼眸中好似涌起了一层复杂难辨的神色。
朱佑樘原本望着窗外夜色的目光缓缓收回,突然转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探究,轻声问道:“儿子,你很喜欢莫姑娘吗?”
朱厚照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明朗的笑容,坦然答道:“儿子选莫姑娘做老师,自然是喜欢她的。她才学出众,见识不凡,教我许多书本里没有的道理。而且她很有趣,和儿子以前的老师都不一样。”
“喜欢?”朱佑樘喃喃重复,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意味。
他沉默片刻后,又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爹知道,你对她的喜欢或许不止师生之情。只是,皇家的身份,有时候是荣耀,也是枷锁。”
朱厚照立即摆手反驳,语气坚定:“爹爹别乱想,我对她只有师生之情,绝无其他的感情。”
说着,他忍不住吐槽道:“她的坏脾气,全天下就只有向哥哥受得了。若我对她有别的想法,那真是自讨苦吃了。”
朱佑樘看着他的反应,忍不住笑了,眼中带着几分促狭:“如果莫姑娘能一辈子留在儿子身边,儿子会不会很高兴?”
朱厚照听到他的话,大吃一惊,连忙摆手:“爹爹在乱说什么?爹爹千万别有其他的想法,千万别想棒打鸳鸯。儿子对她从来没有别的想法,您可别误会!”
朱佑樘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温和却意味深长:“爹只是想,有没有一个办法,能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
朱厚照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爹爹,您这话说得可有点吓人了。莫姑娘是儿子的老师,也是儿子的朋友,但她有自己的生活,儿子怎么能强求她一辈子留在身边?再说了,她要是知道您有这种想法,怕是以后连儿子都不想看到了。”
朱佑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哦?你这么在意她的感受?”
朱厚照被问得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故作轻松地说道:“儿子这不是替您着想嘛!您要是真把她吓跑了,儿子可就没老师了。”
他说着,语气一转,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儿子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合心的老师,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此时,一阵凉风从窗缝中悄然吹入,带着冬夜的寒意。
朱佑樘身子向来虚弱,被这冷风一激,忍不住掩唇咳嗽了几声,肩膀微微颤动。
朱厚照见状,连忙抬头,眼中满是关切:“爹爹,您怎么了?”
朱佑樘轻轻抬手,示意自己无碍,声音略显沙哑:“爹无碍,只是老毛病又犯了而已。”
他说完,目光落在朱厚照那张尚且稚嫩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