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走后，戚兰旋惊慌失措地对二太太说道：“表姐，你们刚才说，后台死了人？”
二太太叹了口气，“是啊，刚才唱苏三的那个女人死了。”
戚兰旋拉着二太太的手：“Ohmygod，太可怕了，我们回去吧。”
二太太当然想回去，可这是她的戏院，现在出事儿了，她怎么能走。
二太太安慰戚兰旋，“旋儿，警察来了，一定能查出凶手，我们现在还不能走。”
戚兰旋看向张四爷，“宗泽~”
张四爷皱了皱眉，“等这折戏唱完，我派车先送你回去。”
“宗泽，”戚兰旋哀怨的说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跟我说的吗？”
二太太坐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尴尬了！
张四爷淡淡说道，“你是我二嫂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
戚兰旋双眼含泪，委屈地问：“难道只是表妹吗？”
“那年我第一次去上海，你弹的那首《小夜曲》，我会记一辈子，仅此而已。”
戚兰旋咬着手帕，“你能告诉我，你爱她什么吗？”
张四爷一笑，“爱一个人，不是爱她某一点，而是她的全部。”
莫言非走进后台，白宏见她进来，说道：“金婷在右边第一间屋子里，已经死了，有个警察在里面。从我们进到后台，刘管家已经派人守在门口，没有人走出去过。”
莫言非点头，低声说道：“你和李哥不要参与太多。宗泽身边没有自己人，李哥先回宗泽身边。你在后台照应着，别让有心人借机闹事儿。”
“是！”白宏应了一声。
莫言非走向右手边的第一间屋子，那屋子门前已经围了三、四个人。
赵班主见她过来，扭头便走。
莫言非站在门口见小武站在金婷尸体旁，正不知如何是好。
莫言非问道，“谁先发现金婷被害的？”
一个小姑娘，弱弱地说道：“那位先生要见金老板，我就领他过来。我敲门，金老板没吱声，我还以为金老板去了隔壁。我就去给他找金老板，可我再一回来，就见金老板躺在地上，那个人蹲在金老板身边。”
莫言非看向屋内，金婷还穿着苏三起解的戏服，躺在屋子中间。心脏部位插着匕首，应该是一刀毙命。
小武呆站在尸体旁边。莫言非轻声问道：“小武，你还好吧？”
小武转回头看向莫言非，“你们的手段真是高。”
莫言非一脸不解，“你说什么？”
小武没好气地说：“别装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二勇眉毛立了起来，“怎么说话呢？”
莫言非朝郑勇摆了摆手，对小武问道：“小武，你进门时金婷就是现在这样吗？”
“是，当时她刚死，刀口还在流血。”
“你看到有人从这里出去了吗？”莫言非问道。
小武不耐烦的说：“没有。”
莫言非继续说道：“刚才在门口的小姑娘说，她敲门里面没有声音，然后去隔壁房间找金婷，她一回来时，就看见你蹲在尸体旁边了。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你是在审问我吗？”小武大声质问道，“我告诉你，即使审问我，也轮不到你，我会等警长来了再说。”
先赶到的巡警站在门口听小武这么一说，吓得一缩脖子。
莫言非微微一笑，扫视了一圈屋子。
这是一个不足十平的封闭小屋，靠墙摆着衣架，衣架上挂满了戏服和行头。大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粉彩、头饰。
梳妆台前的一把椅子，离梳妆台有一点距离。金婷当时应该不是在卸妆或者化妆。
莫言非对身边的小姑娘问道：“你是金婷的什么人？”
小姑娘脸一红，“我是许老板的徒弟，跟金老板没关系的。”
莫言非接着问道，“金老板的《起解》唱完，下一出是什么？”
小姑娘答道：“是《会审》。”
莫言非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金婷，“《会审》的行头，跟《起解》的不同吧？”
“当然不同。”小姑娘说道，“按理说金老板现在应该换完衣服上台了。可金老板出了这事儿，班主让我师父加了一场《游园》。”
莫言非又打量了一眼小姑娘，“你师父都上台了，你怎么没跟着？”
小姑娘尴尬地说：“我师父觉得我还上不了台。”
莫言非一笑，转身对巡警问道，“谁通知的你？”
“我在局里值班，听到通知先赶来的。”巡警吞吞吐吐地说，“孙警察他们，这么晚从家过来，肯定要来得慢一点。”
“保护好现场，别让后台的人离开。”莫言非说完，往外走。
巡警忙喊道，“莫小姐，你不调查吗？”
莫言非一挑眉，“刚才小武说什么你没听见吗？这么大的命案，怎么会轮到我来调查。”
巡警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小武，对莫言非说道：“小武也是一时着急。”
“他说的没错，这事儿，还真轮不到我管。”
莫言非转头对二勇说道，“陪我到门口透透气。”
莫言非走到后门，见两个伙计站在门口，问道：“有谁出去过吗？”
伙计答道：“发现金老板出事儿之后，我就看着有一个说，去找巡警。”
莫言非皱了皱眉，“不是打电话报的警吗？”
两个伙计对视了一下，一个骂道，“MD，我这就去追。”
莫言非摆了摆手，“不必了，出了这个门，是往东还是往西你都不知道，怎么去追？！”
两个伙计脸上的冷汗流了下来，一个说道：“莫小姐，求你帮帮我们，这事儿要是让二爷知道了，我们可就再也不能在这儿奉城呆了。”
莫言非不解，“有那么严重吗？”
另一个解释道，“二爷不用我们，谁还会再用我们。”
莫言非笑了笑，“你们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已经打电话给警察局了，没有必要再去找巡警。也许他是太着急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们不用在意。”
两个伙计听莫言非这么一说，才松了一口气，“谢谢莫小姐。”
“你们太客气了。”莫言非说完，转身往回走。她知道，这个案子不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