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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梅微笑着对莫言非说道:“我们后院就有澡堂,上午九点是女人洗,晚上七点是男人。”

“这样啊。”莫言非双眉微蹙,“那我不是要等到明天?”

时梅笑了笑,“你若是想洗澡,让你男人陪着你,替你在外面守着,我帮你烧一锅水,你简单洗洗,你看行吗?”

莫言非有些犹豫,“那澡堂大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不大。”时梅迟疑了一下,“我在里面陪你吧。”

张四爷眉峰微皱,他本打算让二勇守在外面,自己陪着莫言非的。

“那太好了。”莫言非高兴地拉住时梅的手,“我们什么时候去?”

时梅想了想,“我去看看澡堂有没有客人,如果现在没人,就现在吧,晚饭时,我会很忙。”

“好啊。”莫言非兴奋地点头。

时梅往外走,莫言非也跟了出来,张四爷招呼郑勇和李刚一起走到后院。

因为只有莫言非一个人洗澡,时梅只简单的烧了一大锅水,郑勇帮着把水挑到浴室里面。

李刚围着澡堂走了一圈,确定外人不可能看到浴室内之后,坐到门前。

张四爷检查了一下浴室内,对郑勇说道:“再去烧些水吧,小非洗完,我也想洗一洗。”

“好嘞。”郑勇说着又去烧水。

莫言非对张四爷小声说道:“你在门口等我。”

张四爷一笑,“放心吧,我和李刚在门口呢,有事儿你叫我。”

时梅等张四爷走出浴室,笑着对莫言非说:“你男人对你真好。”

莫言非羞答答的:“嗯,他对我一直都很好。”

“你真有福气。”时梅说着帮莫言非倒水洗头发。

莫言非心说,这姑娘真挺热心肠的。

莫言非洗过头发之后,泡在浴盆中,眯起眼睛幸福地说:“太舒服了。”

莫言非的模样可爱,时梅忍不住笑了笑。

莫言非问道:“小梅,我看你的气质不俗,怎么做起客栈的伙计来了。”

小梅淡淡一笑:“我爹娘去世得早,我跟着奶奶投奔我表叔。这店是我表叔开的,我自然也就在这做些杂事。”

“哦,这店里几个伙计啊?”

“原本是两个。”时梅说道,“现在只有冬哥一个了。”

莫言非看着时梅:“那个伙计不做了吗?”

时梅的脸上有些伤感,“不是不做了,是出了意外,人已经死了。”

“天啊!”莫言非一脸好奇,“什么意外啊?”

时梅叹了口气,“唉,他出门遇到了劫匪,受了重伤之后,又被扔到河里,前几天被捞上来时,人已经没了模样。”

莫言非一脸疑惑,“没了模样怎么知道是他?”

时梅解释道:“我和诚哥认识五、六年了,就算泡得变了模样,特点和衣服还是能看出来的。”

“也是。”莫言非皱起眉头,“谁能想到这县城里还能遇到劫匪,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出门了。”

时梅帮莫言非擦着背,“可不是嘛,我们这一直很太平,从没听说过谁遇到劫匪,可县公所的警察这么说,我们也就得这么听了。”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你说,会不会是被谁给害了的?”

时梅迟疑了一下,“诚哥那人老实,谁会害他啊。”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莫言非问道。

“只有一个老娘,他娘来认尸那天,当场就昏过去了。”

莫言非感慨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谁都受不了啊。”

“可不是嘛。”

莫言非接着问道:“他多大年纪了,没有媳妇吗?”

时梅的眼神一闪,“二十六了,还没娶媳妇呢。”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他长得很丑吗?”

时梅淡淡一笑,“不丑的,诚哥长得跟你们那个开小车的男人有些像,挺带人缘的。”

莫言非想了想,知道她说的是白宏,“那长得也不错啊,怎么会讨不到媳妇。”

时梅纠正道:“不是讨不到,是不想讨。”

“为什么?”莫言非的表情就跟那坐在墙根下,议论东家长李家短的女人,又听到一条重要消息一样。

时梅笑着解释:“他有喜欢的人。”

“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不娶,女方嫌弃他穷吗?”

时梅摇头,轻声说道:“他喜欢的是我表婶。”

莫言非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说的是老板娘?”

时梅点头。

莫言非一脸难以置信,“你表叔都那么大年纪了,那你表婶,不是要比诚哥大很多吗?”

时梅解释道:“我表叔只是长得有些老,其实也不过是三十八岁,我那表婶才三十二。何况我那表婶生得细皮嫩肉的,看上去更年轻。”

莫言非瞪大了眼睛,“天啊,那他们在你表叔的眼皮底下……”

“不是的。”时梅说道:“只是诚哥喜欢我表婶,我表婶心里是没有他的。”

莫言非一挑眉:“暗恋?”

时梅的表情有些尴尬:“嗯,算是吧。我表婶半个月前已经跟人私奔了。”

“天啊,怎么这么热闹。”莫言非好奇地问:“老板娘跟谁私奔了?”

“我也不知道,她早上只跟我说,她去买些东西,然后就一去不回了。”

莫言非一皱眉,“你确定是私奔,不是像诚哥那样,被人害了?”

“她把她值钱的首饰,账上的余钱,都拿走了,不是私奔还能是什么。如果是被害,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发现她的尸体。”

莫言非思索着,“遇害没发现尸体的事情,也常有发生。”

时梅小声说道:“我听路过的客人说,他在省城遇到过我们老板娘,老板娘过得好着呐。”

莫言非随口说道:“哦,那诚哥一定伤心坏了。”

时梅叹息一声,“唉,男人就那么回事儿吧。他喜欢我表婶那么多年,我表婶这一走,我也没看出他有多伤心。”

莫言非笑道:“小姑娘,有些人的伤心是藏在里面,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时梅一撇嘴,“我还真没看出来,诚哥出事儿的前一天,我看他自己在那算账时,还偷着笑呢。”

莫言非感慨道:“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他第二天就出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