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一皱眉，他想不明白莫志远亲自上门的目的是什么。
郭建问道：“是请他们上楼，还是你下去。”
张四爷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来到楼下却没见到那对父女。
化妆品柜台前，坐着一位胖胖的年轻小姐正在挑选香水。她见张四爷下楼，心中小鹿乱撞。刚想跟张四爷打招呼。
那边郭掌柜对张四爷说道：“莫局长去了卫生间。”
郭掌柜话音刚落，莫志远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见张四爷在，说道：“宗泽，我们的手有些脏了，所以在你这洗洗手。”
张四爷一笑，“难得莫局长进门，请楼上喝杯茶。”
莫言非从卫生间里出来，边走边闻着自己的手指头，嘟囔道：“怎么还有血腥味儿。”
张四爷一皱眉，看向莫志远。
莫志远解释道：“我们下班的路上遇到老修女被害，手上沾了些血迹。”
莫言非对张四爷说道：“你闻闻是不是还有血腥味儿？”
张四爷抓着她的手闻了一下：“没有血腥味，是香皂的味道。”
莫言非皱着眉头又闻了闻自己的手，“香皂味儿底下。”
“我再去洗洗吧。”莫言非说着，转身还要去洗手。
张四爷一把拉住莫言非，“你跟我来。”
“我再洗洗手的。”莫言非挣扎着还想去洗手。
“再洗就掉皮了。”张四爷把莫言非拉到柜台前。
“闭上眼睛。”张四爷说道。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你要干嘛？”
张四爷摸了摸莫言非的脸，“听话，闭上眼睛。”
莫言非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张四爷从柜台里拿出一小瓶香水，在莫言非的手上轻轻喷了一下。
莫言非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好奇地睁开眼睛。
张四爷说道：“你再闻闻你的手。”
“好香，茉莉花香。”莫言非的眼睛笑成了新月。
张四爷把手中的香水递给莫言非，“拿着玩吧。不过，要少用一些，我讨厌浓浓的香水味儿。”
莫言非瞟了一眼郭掌柜，见郭掌柜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她笑着问道：“挺贵的吧？”
郭掌柜干巴巴地说道：“三十五。”
莫言非把香水放回到柜台上，“留着卖钱吧。”
郭建尴尬地说道：“小非，四爷送你的，你喜欢就拿着玩吧。”
莫言非对张四爷笑着说道：“买房子要花很多钱，我不能再浪费钱了。”
张四爷捏了一下莫言非的脸，“不差你这一瓶香水。”
莫志远见张四爷捏自己闺女的脸，心脏漏跳了一下。
莫言非嘿嘿地笑着：“省点儿是点。我和我爹回去了。”
张四爷看向莫志远，见莫志远的表情有些僵硬，知道刚才自己惹到莫志远了。笑着说道：“莫局长，我送你们回去吧。”
莫言非说道：“离的也不远，不用送了。”
张四爷见莫志远并没有说话，从冯强手中拿过车钥匙，“走吧。”
莫言非看了一眼父亲，也察觉到父亲今天有点儿不对劲，便不再多说。
三个人走出恒晟商行，上了张四爷的汽车。
坐在化妆品柜台前的胖小姐，一指那瓶香水：“给我包起来。”
郭掌柜的脸上立马笑开了花，“韩小姐真是实货，这可是正宗法国香水。这纯正的茉莉花香味儿，除了我们店里这三瓶，整个奉城找不出第二份来。”
韩小姐一挑眉：“三瓶我全要了。”
张四爷的汽车很快停在了莫家门前。吴妈正担心这对父女怎么还没回来，却听到张四爷的汽车声。
吴妈打开大门，见三个人从车上下来。
“四爷来啦，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吴妈嘴上客气地说着，可心里却在打鼓，今天晚上只有简单的馒头和酸菜汤。
莫志远对张四爷说道：“进来坐坐吧。”
张四爷知道莫志远有话要对自己说，也就跟着走进莫家。
莫志远直接引张四爷走进书房，莫言非也跟了进来。
张四爷对莫言非说道：“你去告诉吴妈，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在这吃饭了，让她不用准备。”
“哦。”莫言非转身站在书房门口，朝外喊道：“吴妈，宗泽不在这儿吃饭，你别再做了。”
莫志远一皱眉：“小非，我跟宗泽要聊些事情，你去帮吴妈准备晚餐吧。”
莫言非把书房门关好，走到父亲身边，“你们俩要聊什么？”
张四爷看着莫志远，心说：这是你养的女儿，你自己处理吧。
莫志远见闺女不肯离开，只好说道：“我想跟宗泽聊聊，你要买房子的事情。”
“嗯。”莫言非坐到椅子上，“这事儿是得聊聊。”
张四爷不想让莫志远太难堪，说道：“小非想买范耀坤家的那处洋房，虽然范耀坤是死在医院的，可毕竟他妻子是在那洋房里横死的。”
莫志远点了点头：“我也有这顾虑，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看这房子有买的必要么。”
莫言非看看父亲又看看张四爷：“咱可说好了的，你先帮我买下来。”
张四爷一笑：“那房子盖完的时间不长，用料都是好的，既然小非想买，价格要是合适就先买下来吧。不过她说结婚用，我觉得不太好。到时候你们再商量吧。”
“如果小非想买件衣服，或是摆设，我是不会拦着你帮她的。”莫志远为难地说道，“这次她要买的是房子，如果按正常的价格，那洋房最少值一千块大洋。就算是刚死过人半价卖，最少也要五百块大洋，这可不是一个小数。”
张四爷淡淡地说道：“那洋房里的红木家具也要值五百块大洋。”
莫志远愣了一下。莫言非惊讶地说道：“那么值钱啊。”
张四爷看了一眼莫言非：“你都能看出来是好东西，能不值钱吗？”
张四爷对莫志远解释道：“我去过两次那洋房，那里有几件家具是范家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
莫言非长吁一口气，嘀咕道：“看来我的算盘是白打了。”
张四爷说道：“也不能说白打了。先看看那洋房会落到谁的手里，打不打算出手，怎么个出手法吧。我会留意这房子，如果价格合适就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