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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方缓缓地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
空气中,漂浮着女孩子特有的迷人幽香。
世人都说檀香才是最能安神醒脑的,其实不然。
最能让男人睡个好觉的香气,首推美女的体香。
人们在睡醒后,总要回想下在醒来之前,他做过什么。
或者说,他做过什么样的梦。
李南方觉得,他应该是做了个非常可怕的恶梦。
在梦里,岳梓童中弹,摔下了南山溶洞口的悬崖。
她摔下悬崖的样子,简直是好美,好美哦。
就像一只很大的白色蝴蝶。
那个悬崖有多深,李南方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休说是岳梓童摔下去了,就是他不慎摔下去,结果也只能是被摔成肉饼。
那么,岳梓童摔下去后,又有什么理由能活下来呢?
“幸亏,这只是个恶梦。”
李南方闭了下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可他刚说完这句话,某些记忆却像洪水那样,忽地倒灌而来!
还有,岳梓童中弹落崖时,喊出的那句话:“李南方,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他的心,就猛地疼了下。
再然后,他就发疯了。
他听到藏在身体里的那条黑龙,痛苦的哀嚎声。
还有,他的人性,也在瞬间扭曲,与魔性完美衔接在了一起,形成了可怕的毁灭力量。
这股子力量,促使着李南方,扑向所有能看到的东西。
只要是能挡在他面前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都被他愤怒的撕碎。
他的世界,一片血红。
看什么,都是红色的。
他本该不知道在做什么,为什么却偏偏,牢牢记住岳梓童坠崖的那一幕,尖声嘱咐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的声音呢?
为什么?
难道,她真得死了?
李南方想到这儿后,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惊惧,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此前,他在和岳梓童打情骂俏,闹别扭时,已经无数次相互说弄死对方了。
尤其在得知,她竟然利用骨灰来榨取他最后的利用价值时,曾经有那么一刻,是真心要拧断她美丽的脖子。
可是在那时候,他却从没有过当前的惊恐。
岳梓童如果真死了,他竟然会像丢掉了性命,再也没有了活着的价值。
“啊!”
李南方刚腾地翻身坐起,就觉得额头一疼。
这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还有女人受疼后,才会发出的尖叫声。
更有新鲜的血腥气息,瞬间冲散了空气中的迷人幽香。
还没等李南方搞清楚怎么回事,只是脑袋受疼后,本能的抬手去揉,就听到岳梓童愤愤地骂道:“人渣,你把本宫的小嘴巴碰破了!”
从凌晨就开始昏睡到现在的李南方,终于睁开眼后,守在床前——他睡了多久,就直勾勾看了他多久的岳梓童,当然很欣喜了。
不过,略懂心理学的岳梓童也很清楚,李南方刚从昏睡中清醒,要有几分钟的时间,来回想他醒着时,做了些什么。
这时候,最好是不要打搅他。
岳梓童耐心的等啊,等啊,终于等的不耐烦了,刚把脑袋伸过去,准备在他眼前挥挥手,说句“小乖,看这里,看这里”呢,这厮就猛地翻身坐起,该死的额头,重重撞在了她下巴上。
结果,就让刚张开嘴的岳梓童,猛地闭上了。
成功咬到了舌头。
鲜血,立即冒了出来。
疼地她眼前发黑,金星乱冒,立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嘴就骂。
刚骂完,李人渣忽然伸手,一把抱住了她。
抱的那样用力。
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都让岳梓童喘不过气来了。
非但如此,这厮还张开臭嘴,劈头盖脸的狂吻了下来。
边吻,边急促的说道:“不要去死,不要撇下我。”
岳梓童心中的怒火,立即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浪滔滔的暖流,在四肢百骸内流动。
鼻子一酸,眼睛也湿润了。
再也顾不得舌头很疼了,立即反攻、不对,是反吻。
劈头盖脸的。
在李南方的脸上,盖上了一层的血印子。
本宫可是个善良人。
李南方既然哀求她,千万不要去死,不要撇下他了,她怎么能舍得去死,舍得撇下他呢?
必须得用热吻的形式,来让他明白她的心意。
至于给他盖上满脸的血印子,自然是告诉旁边的隋月月等人:“他,是我的人。”
“咳。”
隋月月很是看不惯这对男女,如此旁若无人的大秀肉麻,重重地咳嗽了下。
李南方愣了下,睁开眼,这才看到旁边还有几个人呢。
都是女人。
隋月月,上岛樱花,爱丽丝。
三个他,都用相当复杂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你干嘛呢你?”
李南方被三个女人给看的不好意思了,伸手推开还在闭着眼,忘情给他盖章的岳梓童。
“亲你啊,还能干嘛?”
岳梓童正亲的上瘾呢,被推开后当然不满,抱怨道:“小子,别怪本宫霸道。要怪,就只能怪你。谁让你醒来后,就——你们几个买票了吗?就在这儿免费看我们小夫妻亲嘴儿。”
抱怨到后来,岳梓童才醒悟过来,旁边还有三个妇女呢。
如果换做是别的女孩子,就是说那些稍微要点脸的,不包括那些在公交车上,地铁上,就旁若无人抱着猛啃对方,甚至还把手伸进衣服里的那些痴呆患者,在忘情中发现有人旁观后,肯定会羞个大红脸的。
岳梓童不会。
两个原因。
一来是人家孩子脸皮比较厚。
二来呢,则是小外甥对她的爱,天地可鉴。
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相当自然,水到渠成的。
被岳梓童厚着脸皮的追问有没有买票,上岛樱花和爱丽丝俩人,都有些挂不住面子,赶紧低下了头。
一脸的羞涩。
隋月月却是神色如常,反问道:“你们小夫妻在这儿表演,向我这个东道主交场地费了吗?”
岳梓童瞪眼:“谁说这是你的地方?这是我们家的好不好?你只是我们家雇来打工的马仔罢了,还敢和我们要场地费。”
她这样说,也不是信口开河。
追根问底,金三角这地方还真是岳梓童家的。
贺兰小新是她的“丈夫”,李南方是她的小乖——隋月月能成为金三角的老大,都是这俩人为她的上位,打下了坚定的基础。
“哼哼。”
面对岳梓童的质问,隋月月冷笑了声:“你家的地盘,原先就这样大吗?”
月姐能灭掉其它三大区的毒枭,统一金三角,可都是人家真刀实枪干出来的,和李南方,贺兰小新俩人几乎没多大关系。
岳梓童才不管这些,铿锵有力的反驳:“如果不是有我们家人给你撑腰,就凭你满肚子阴谋诡计,还不是被人轻松捏死的事?”
看着这俩针锋相对的女人,李南方的脑袋开始疼。
这是他终于回想到了,在岳梓童坠崖后,他好像做梦般又做过的那些事了。
他想搞清楚这些事,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但这俩女人在这儿斗嘴,一个声音比一个高,让他烦不胜烦,再也无法忍耐的张嘴,叫道:“出去,都出去!老子想静静。”
斗嘴声,嘎然而止。
所有的女人都盯着他。
李南方满脸痛苦的摆摆手,示意——他不想再骂人了。
上岛樱花马上快步走向了门口。
当前这种结果,是她最喜欢看到的了。
她没死,李南方在发疯时大开杀戒后,也找回了信心。
爱丽丝立即追上了上岛樱花。
这是个相当自觉的,知道她的身份,和其他三个女人压根没法比。
剩下的岳梓童,与隋月月在相互看了眼后,齐齐轻哼了声。
以表示对对方的不屑。
但让李南方有些惊讶的是,好胜,好斗的岳梓童,却在瞥了瞥嘴后,转身走了。
只留下了隋月月,站在床前。
“她,她怎么走了?”
李南方满脸都是不相信的样子,脱口问道。
隋月月淡淡地说:“那是因为,有些事,她根本不知道。”
李南方又问:“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隋月月双眸里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她怎么能不知道?
金三角能有现在的局势,可以说是她一手策划的。
她以为,她的心机已经足够玩弄天下英雄了——到头来却发现,她是在被别人玩弄。
被那些老狐狸狠狠玩过后,隋月月还得按照人家的意思,去做事。
当然了,她也可以选择不做。
宁死,也不去当那个傀儡。
但荆红命却淡淡地告诉她,她不愿意去做,有人愿意去做。
比方宁愿为李南方去做任何事的上岛樱花。
再比方,已经有了自己想法的爱丽丝。
这俩人相比起隋月月来说,更好控制。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荆红命希望隋月月能傲气点,宁死也不去当傀儡。
那样,他就会立即安排她去死——扶持爱丽丝俩人中的一个上位。
昨晚那场混战中,隋月月的心腹手下除了米歇尔,大科勒等几个人之外,其他人几乎都被李南方,主要是卡蒙率领的三国精锐,都杀戮成渣了。
随着这些人的死,月姐在金三角的威信,也是直线下降。
甚至,都变得可有可无了。
可以预见的是,昨晚杀出来的两队龙军,借此机会成为了拱卫罂粟谷安全的绝对主力。
隋月月坚信,只要以那些人为骨干,用不了几天,就会重新招兵买马,在最短时间内,组建出一支全新的部队。
这支部队中的成员,应该就是华夏军方为此早就准备好的特种兵了。
有这些人拱卫金三角,借助隋月月早就要立国的宏愿,趁机立国。
在华夏军方的暗中支持下,成功的希望,会高达百分之九十。
别看美帝,英老等西方国家,多次指责金三角是颗毒瘤,蛊惑三国尽遣精锐来切除毒瘤,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了。
可他们从来都是只说不敢,总是忽悠别人找死的行家。
放在以前,三国还有可能会上窜下跳的反应。
但在三百精锐全军覆没后,他们再折腾,那就是傻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