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老罗要是敢欺负你,你只管给我说,我替你出气。”
这虽是一句戏言,但李智听了也是要一番感谢。
她八面玲珑,不似小女子特有的害羞扭捏状,道:“谢谢骆先生,我家老罗除了爱喝点酒跳个舞之外,也没什么,……恐怕我是等不到骆先生您给我出头的时候。”
骆涛闻言目视罗枫大笑,“本想让李智小姐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成想老罗如此洁身自好,这是好事,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做为一个聪明的女人,李智自然不会让骆涛的话落在地上,更何况是这种含带着“自责”的话。
脸上笑意不减,她可不会听不出骆涛的意思,“骆先生您这应该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骆涛含笑着,眼神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心道这女子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且常混于香江上流的交际花,不但圆滑还颇具城府。
她的回应可比罗枫的回应得体、舒适。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
这时徐乐驱车过来。
小车直接驶到酒店门前,与三人咫尺之间。
骆涛眼疾手快给罗枫两人把后车门打开,这一举动可真把罗枫吓一跳,李智也是相同。
他们哪里想到骆涛会这么做,领导给下属开车门,多少有点求贤若渴,千金买马骨的意思。
两人愣了一愣,罗枫看骆涛,李智看罗枫,迟迟都不敢上车。
骆涛见此笑意很浓,走近拍了一下罗枫的肩膀,道:“怎么,我给你开车门不行吗?”
骆涛此举是有收拢人心的意思,毕竟,两人平日里虽时常通电话,但相见却不是那么容易。
今儿这么好的机会,骆涛不为别的,就为了那点钱也肯定要好好地奖励一番罗枫。
给钱给房太过俗气,思来想去,唯士为己者悦,方能使两者皆受益。
罗枫受到礼遇,骆涛则收到他一时半刻的“忠心”。
罗枫是不疑有他,脸上表现的很是激动,也很是感动自己遇到了好领导,“不是,老板,您……”
收拢人心,礼贤下士,骆涛这些年没少玩。
经过这两年的韬光养晦,骆涛再做这类事,早已炉火纯青。
骆涛自己也不觉的给自己有功的左膀右臂开个车门有什么?
李智在一旁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很是吃惊骆涛收买人心的手段。
自从今日与骆涛相见,她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男子。
大有嫁人当嫁其的感慨。
骆涛很是机敏,不经意的望了她一眼,双目就跟李智那双怀有异样的目光相撞。
她桃花含笑,大大方方,落落有致,微点了一下头,盈盈一笑。
骆涛面无喜色,遥空一视,心道再漂亮的女子,也不过是红粉骷髅,可享受一时,而不能享一世,看看李功夫,硬汉也难抵美娇娘。
心思转念一过,骆涛心里告诉自己道:“这等女人自己此生是不可能碰了,太损元阳之气。”
“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吧,你们先回住处休息一会儿,解解乏,晚间再来赴宴。”
罗枫这才携李智坐进了红车里面,“好的,老板。”
骆涛目送他们离开,自己则在酒店门前叫了一辆车去了西昌楼,看看晚宴筹备的怎么样了?
今儿不光是邀请了香江来的亚视人员,还有《红楼剧》组的主创人员,央视的同志代表和此晚会的几位导演。
……
再观邱大昶这边,刚结束和骆涛的见面,他就急着把详细情况告诉了远在香江的父亲。
此时原东集团真正的决策者。
“父亲,这位骆先生可比别人口中说的还要难缠,…见面就同他针锋相对了几句,没成想都落了下风……。”
香江,早在办公室久等的邱得根老先生很认真地听着。
“能创下这么大家业的人物,哪个是易与之辈……对了,亚视股份的事就不要提了,现在再提出来徒增笑料。”
“父亲说的是,此人只可为友不能为敌……收购的事不行,咱们不如退求与其合作。”
邱大昶不愧心思灵动之人,眼见收购亚视股份不成退而求其次,不如强强联手,追求别的产业上的共赢。
“哦,怎么个合作法?”邱得根一时有点纳闷,两家公司除了亚视被迫合作,其它方面也没什么可以合作的,固有一问。
“父亲,传闻说复兴在东南亚已经布局二三年,……此事虽是传闻,但我认为此事真实的可能性极大,我们……不管真伪我们都不妨一试,您看?”
邱大昶非常有眼光的捕捉到了传闻,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没点影子,别人是不可能凭空臆造出来这样一条传闻。
邱大昶年轻且又胆大,只要嗅到商机,他都愿意一试。
反观邱氏掌舵人的邱得根,由于年纪越来越大,心绪也越来越追求一个静,不喜闹。
对儿子说的原东可以和复兴合作,共同打造东南亚各行各业的提议,出自本能的不太看好。
他也知道一些关于复兴早就进军东南亚的传闻,但这个传闻从来没被复兴所承认。
还有复兴现在到底有多少身价?
这个问题除了复兴主事的骆涛三人,再没人知道具体情况。
他虽然佩服骆涛的商业才华,但是这还不能使他愿意跟一个自己了解不深的人合作。
邱得根久久不作答,反问道:“你问过他对回归是怎样看法吗?”
邱大昶不明所以然父亲为什么这时问这个事,但也心知两家合作的事是不可能了。
虽是不解,但也没多说什么,回答道:“他就一句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电话那头的邱得根没说别的,而是小声重复念了一遍。
邱大昶不敢打扰,在京城豪华的酒店内恭敬的站着聆听父亲教诲。
良久,邱得根才道:“至于同他们合作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这么快就转变了想法。
只留下邱大昶满脸的不相信,轻轻地放下电话,嘴里也重复了一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晚间六时许,晚宴一切准备就绪,骆涛携朱霖和小十月在西昌楼大厅门前等待远来的客人。
每逢大事需家人出席,骆涛必带两人出来和大家认识。
一个是骆涛的结发妻子,另一个是骆家的长子长孙,现在的少东家,未来的大东家。
今日属于私人宴客他们自然是要出席的。
小丫头本也吵着要来,骆涛是不想自己的宝贝闺女被外人太过于关注。
朱霖穿着她亲手做的世界上最潮流的女式秋装,端庄优雅,要是换上一身古装,此女子必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再看骆涛父子,骆涛仍然我行我素穿一身改良后的中山装,犹似唐装,脚踩皮鞋,意气风发,腰直背宽,自有一番别样风度。
小十月穿着硕大的儿童西装,脚上穿着他极不喜欢的皮鞋,表情严肃的陪着爸妈当个迎僮。
朱霖的心思从来没因要迎贵客,而离开自家儿子,看着小十月穿着西装的样子,她是打心眼的喜欢,一会儿,一会儿不停地给小十月捯饬着装。
还跟骆涛夸呢,“咱儿子就是胖了点,要是瘦下来,绝对比你好看。”
骆涛目不斜视道:“那是,我儿子怎么可能歪瓜裂枣。”颇为得意稍顺带着夸自己一下。
一旁的几位酒楼人员闻言,都压抑笑声,面带着大桃花盯着她们胖胖的少东家看。
小十月立马就感受到了她们的目光,面色羞红,表情仍是不改严肃表象,紧抿着嘴巴,但以露不悦之情。
他心里暗暗怪起了自家的爸妈,没事儿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骆涛察觉到儿子的微妙变化,知子莫如父。
便咳嗽了两声,她们赶紧正襟不敢再放肆,专心迎客。
这无声的驭下手段就这么潜移默化地传输给了小十月。
朱霖没说什么,而是拍了拍小十月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十月微笑看着妈妈朱霖。
些许插曲。
不一会客人就如珍珠似的接踵而来。
一家三口都是报以热情的姿态欢迎他们的到来。
“王导,任主任,欧阳,晓旭,……”
“金导、郑导、孙导欢迎啊。”
“邱先生,各位快里面请。”
此时骆涛俨然成了门僮,迎接来客。
按理说以骆涛如今的地位,应该不需要这般屈身待客。
这事骆涛心中也是多有考量,不为别的——名也,这名不是什么大老板,大作家,亦或者慈善家。
骆涛所求之名,是有德之士,有德之家。
老板、作家那些都是虚的,看不着摸不到,只能一个真实的人出现大家面前,让大家能近距离接触,感受到他的“德行”,这才是真的。
说白就是类似作秀,在镜头下包装自己。
这手段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千百年来仍然鼎盛不衰。
为什么?人有一个习惯,相信听的不相信说的,相信看的不相信听的。
嘴可胡言,道听途说,眼见为实。
君不见某位公子喜欢在网上摆拍作秀,把自己从学渣变成学霸。
如果没那些摆拍的照片,大家就知道他是位“明星”,谁知道他还那么有文化爱学习?
今日面对着不是特意为之的镜头,骆涛怎么可能不利用一把。
就是在随意中享受随意,别人看着才会自然,越自然别人就越相信。
这不单是为他个人,更是为了新兴起的骆家着想,骆涛不想骆家在世人的眼里,仅仅是一户吃时代红利起家的门庭。
他希望世人撇去这些,能更多的注意到骆家为社会做了多少贡献,做了多少好事。
做好事是需要这个人有善才行,“好事”,“好人”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虽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但为了后代计,骆涛还是要利用做好事带来的福利,为骆家人塑身延命。
千年世家之所以传承千年,就因为他们都懂为家族谋生之道?
罗枫和李智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在众客里吊在邱大昶他们后面姗姗来迟。
骆涛在大庭广众下也不好说他们什么,相谈没两句就把他们打发进去了。
“这老罗可够花心的,又换了一个。”
面对朱霖小声有深意的话,骆涛没一点回应。
眼见戴临峰等央视的同志入了眼帘。
骆涛见冯祺庸先生自来,很是吃惊,哟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也得先和央视的几位同志打招呼。
“戴台长,……久侯诸位大驾啊!”
“骆先生您太客气了,怎劳贤伉俪相迎……”他虽说是央视的大副台长,但论社会地位他是比不上骆涛的。
所谓的关架子自然也是摆不起来的,再者他也没那么多关气,另外骆涛还免费出资了二十万给《红楼梦》剧组,于公于私,他跟骆涛说话都要客气。
他虽然已经知道骆涛已知冯先生身份,但还是程序化的介绍一番,“对了,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冯祺庸先生。”
虽说有许多缘法,又都在京城,但今儿两人真是第一次见面,骆涛多次去红楼剧组都未曾和这位红学大家见过。
骆涛见之,主动走了过来,“久闻冯先生大名,多次拜读公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治学严谨,考校认真,先生真为当今红学一代大家。”
这漂亮话谁都会夸,但也要适度方佳,夸人要往根上夸,他喜欢吃鱼你就夸鱼,他喜欢吃王八你就变……相夸王八。
骆涛就深得此中真谛,但为了不给自己招惹是非,也就说他是“一代红学大家”,可不敢说他是那什么“一代红学泰斗、大师”。
今儿要是说了,明儿的报纸上绝对有人回怼骆涛不懂装懂。
骆涛是不怕,但想到跟一帮老头打嘴仗,那就是大口吃盐骑高压线——闲的淡疼。
跟一帮一辈子只和《红楼梦》打交道的老学究聊天,就是水中月,镜中花都是虚的。
大佬自带大佬气度,中山装上衣口袋挂钢笔,一副老学究眼镜,发型大佬专有,“您太客气,我也是久闻您的大名,……鉴定书画在年轻一代里,真可谓首屈一指。”
寒暄了两句,朱霖带着小十月也来见过。
老年人也许是都偏爱喜欢胖胖的小孩子吧,冯先生见到小十月就夸他是“骆家株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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