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除了皇帝陛下外,这是第二位给他恩惠的人。
再次望了望美妇,默默的将面目记下之后,楚门点了点头,道了一句我会把钱送回来之后,才快速的离开。
看着少年的背影,嫣儿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她对于这个吃白饭的小白脸明显是不爽的。
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让他离开,让他把今早上的碗都洗了我们两休息一会儿难道不香吗?
“生气着呢?”
妇女带着笑意,对着她道。
“没有。”嫣儿气呼呼的将脑袋别到一旁。
“嫣儿,我们一起将这些碗筷洗了。”她说完,便是蹲下,开始洗了起来。
看着母亲劳碌的背影,嫣儿原地踌躇良久,才转过身来顿下,陪着母亲洗碗。
看着少女来帮忙的身影,妇女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嫣儿,知道我为何要让他离开吗?”她缓缓的说道。
嫣儿虽然来帮母亲洗碗,但她还是有些生气的。
她道:“嫣儿哪里知道母亲的想法。”
妇女淡淡一笑,道:“每个人都会有这种落魄困难的时候,你和我、还有你的父亲,我们的这种身份就更是危险,一个不小心便可能跌入万丈深渊,我之所以帮他,是希望在以后,我们遇到困难时,有人能帮我们一把,你明白吗?”
听见前者的话,嫣儿点了点头。
“快点洗吧,洗碗了我们就回家。”妇女欣慰的笑着道。
“嗯。”嫣儿点了点头,认真的洗起碗来。
这时,妇女又问:“下山这般久,想父亲了没?”
“想了。”嫣儿低声的道。
“你父亲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危,才将我们送到扬州县来。”妇女心疼的道。
“我知道的娘,可是家里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也不知道父亲和叔叔伯伯们能不能度过去。”说到这里时,少女的眼里开始泛起了泪花。
说到这里,妇女抬头看向了天空的娇阳。
她喃喃自语着,“放心吧,有我们在这里日日祈祷,他们会度得过去的。”
听见母亲这般说,嫣儿也是将目光望了过去,恍若是看着那儿,她们祈祷的事情便会成功一般。
却在这时,少女的目光警觉的瞥向了一个方位。
在那儿,有着一个大汉警惕的走了出来。
看见这个人,少女当即大喜。
她惊喜的大声喊道:“罗伯伯!”
来人是个壮硕的男人,一张方形的长脸上有一道划过鼻梁的刀疤,他很是高大,就身高来说已经是赶得上怀锐立,而他那壮实的身材比怀锐立粗壮了一倍不止。
即使是冬天,这位男子也仅仅只穿了一件单衣,露出他满是黑毛的胸膛。
听见少女的呼喊,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与长相不相符合的温柔,但随后又对着少女竖起了一个拇指,示意她小声。
少女当即闭上了嘴,也是警惕的向四周瞧了瞧,看见并没有什么人之后,才笑脸盈盈的望了过去。
男人很快的走到了摊前,先生对着妇女两人恭敬的一拜,“夫人,小姐。”
“坐下说。”妇女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碗水递了过去。
她急切的道:“老罗,你怎么下山来了,山上的情况好转了吗?”
老罗喝完了水,道:“年前的情况很是艰难,战马都被我们食用得没剩几匹了,但是在过年当天,我们的情况便突然的好转了过来,大家也有幸吃了个饱饭!”
“难道是夫君留在牛家屯的那位拯救了大家?”夫人猜测道。
老罗摇摇头,道:“虽说是曹三带会来的粮食,但却不是他拯救了我们。”
“哪是谁?”嫣儿这时问道。
“是县令。”老罗缓缓的道。
“县令?扬州县的县令?他为何要帮助我们?”夫人疑惑的问道。
“就是这位扬州县的新县令。”
老罗缓缓的道:“曹三在牛家屯守城的士兵中卧底已经是被这位楚大人抓住了,但他却并没有惩罚曹三,反而是准备了粮食让他带上山来,我们付出的代价也仅仅只是需要帮主下山一趟而已。”
“下山?父亲要下山?”听见老罗的话,嫣儿当即欢快的蹦跳了起来。
夫人看了嫣儿一眼,无奈的笑了笑,但随后又是担心的道:“既然是交易,那么一定不止是让夫君下山一趟这么简单吧?”
“这位姓楚的并没有细说,但我想也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他给我们粮食,几乎是救了我们整个山头的性命,帮主说无论如何他都会下山一趟来见见这位楚大人。”
夫人点了点头,道:“他救了我们,自然是该来见的,夫君可说他多久下山?”
老罗道:“本来现在帮主就应该出现在衙门里了,但帮主说要去追什么老鼠,怕是今日赶不到了。”
夫人思索片刻,之后有些担心的道:“你说的那位老鼠应该也是县令大人派去的人,县令大人怎么说都是对我们有恩,只望夫君能压住自己内心杀意,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老罗道:“夫人请放心吧,帮主也大概猜到了一些楚县令邀请他来扬州县的原因,而且两人只是交易,帮主去追这只老鼠,也只是为了给我们增加一点筹码而已。”
听老罗说完,夫人放下心来,她道:“听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嫣儿虽然调皮,但也非常懂事,在她母亲和老罗谈论事情之时,她并没有过多的上来打扰,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欣喜。
“夫人,我连夜下山,早饭都还没有吃的呢?可否给我拿两个包子。”这时,老罗舔着嘴唇道。
“包子可都没有了,还有几个馒头,你拿去吃吧。”夫人说完,便是装了几个馒头递了过来。
老罗也不嫌弃,当即拿着馒头两口一个大吃起来。
边吃他便嘟囔道:“就说夫人下山卖包子也能赚到大钱,那么厚实好吃的包子,这扬州县城的人果然也拒绝不了。”
嫣儿这时凑了上来,她愤愤的道:“本来还是有留有两笼的,被一个比罗伯伯你还能吃的小乞丐给偷吃了。”
“偷吃?”
“他没有给钱,就是偷吃。”她越说越生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