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离春节尚有五天。
扬州县又下了一场雪。
这一天,雪下得格外的大,就好像搓弄丝绵,撕扯绵絮一样,铺天盖地而来。
大雪连连不绝,堵路堵桥。
人们都呆在客栈,呆在家里,不再外出。
整整三天的雪,也让因为罗夫人招亲而热闹非凡的扬州县安静了三天。
下雪的第一天,大雪就积了一尺之厚。
船上与其他地方不同,为了不让大雪腐坏了木质地板,需要时时打扫累积的雪。
没有练过武功的丫鬟们臂力还是不太行,只扫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所以这任务就落在了徐三三人手上。
大雪磅礴,即使徐三他们隔一个时辰打扫一番也还是积了厚厚的一层。
甲板上,徐三三人大汗淋漓,河面上,却是剑气纵横。
离大船不过十丈的距离处,徐金武和楚门对立相望。
真气爆发,两人都使出北斗流图,朝着对方而去。
“轰。”
真气交织,一道道劲风从两人相斗中爆发而出,吹散了大雪,折断了树枝。
自从几天前那一次刺杀之后,楚门深知自身的不足,所以不仅对每天的训练加倍,同时对于这种切磋也是增多起来。
“轰。”又是一声碰撞声从两人中响起。
徐金武持剑横劈,楚门侧身躲避,同时足下抵在长剑之上,借力倒退。
一个翻身之后,已是倒退出了五丈丈。
徐金武趁机再次把剑而上,直刺前者面门。
这剑在北斗流图极快的速度加持下,又狠又快。
有雪滴落,还未触及剑上,便被朝着四周吹散。
原来徐金武刺来的剑周围的真气带着旋转,就像是最大马力的电转一般。
“大人,这招乃是疾风之剑,我施展下八等就难以接下,可得小心了。”
他嘿嘿一笑,速度更快了些,五丈的距离瞬间便被拉进,那又很又快的剑直刺向楚门面门。
“来吧。”
热气弥漫全身,楚门的身体这时迅速变红,他的身体开始硬化光洁,就像是打磨好的钢铁一般。
同时,一股金色的真气散步在他的身体之外,就像是他的身体在散着金光般,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的圣洁的金佛。
徐金武的脸色凝重了些,将体内的真气再爆发一层。
徐金武乃是八等下,他的真气本来普通至极,但在吃了一枚易筋洗髓丹后,他体内的真气强度增加了许多,所以即使他只有八等下,他也可以同八等中交锋。
这又爆发了一层的真气直接让徐金武的速度涨了三分,同时也让他这一招的档次更上一个台阶。
“嚓!”
疾风之剑并未落在楚门身上,直接在他身前一米处被拦了下来。
而拦下这凌厉一剑的,是一层由金色真气形成的一个光罩。
光罩上,金光闪射,有着一些难以看懂的佛法流转。
不死金钟罩。
达摩真经修炼到第二层所带来的一个防御招式。
因为经常被姬安澜折磨的原因,楚门特别喜欢这种防御类的招式,在他将不死达摩真经修炼到第二层的当天,他就将其学了下来。
不死金钟罩的作用是强大的,他也算配得上这价值三千功绩值的绝顶内功心法。
它所带来的防御力,已经和大成的铁布衫不相上下。
但不死金钟罩毕竟只是七等下的真气催动,八等下真气催动的疾风之间瞬间便在其上留下了一个裂口,向着楚门的身体刺来。
这一剑已是让金钟罩崩溃,但同样的也让疾风之间的速度降低了不少。
楚门也不急躁,真气从身体内疯狂涌出,依附在他的皮肤之外。
他将手伸起,手掌同那刺破金钟罩的剑尖相触。
“咔咔......”
剑尖同他手触在一起的瞬间,便是一阵钢铁的碰撞声传来。
......
楚门连续发动两门他所学的防御招式,终于是将徐金武的这一剑挡了下来。
徐金武将长剑一收,退到一边羡慕的道:“大人,你这两招防御招式可真是......有点赖皮,但这疾风之剑可算是我最强一招了,但还是被你这样轻描淡写的挡了下来。”
徐金武摇摇头,道:“我恐怕这一辈子都破不了你的防御了。”
楚门揉了揉先前同长剑相碰的手掌,道:“可不能算是轻描淡写,为了挡下你这一剑,我可耗费大量的真气。”
“真气?大人,就你那功法,即使消耗再多的真气又能怎样?”徐金武无语起来。
楚门摇摇头,道:“我的真气毕竟还是消耗了,即使它会快速回复,但也会花费一些时间,接下来我所施展的招式威力也会下降许多,所以如果你再施展一次疾风之剑,我就抵挡不住了。”
徐金武笑了笑,道:“大人,你真是天才。”
“天才?”楚门望了过来。
“是啊,遥想两个月前,你我相见的那一次,大人也就四五等而已,如今也就两个月过去,却是已经到了七等下,不时就可以突破七等中,我纵横江湖多年,也没有听说过练武这样快的人。”
楚门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也就是依靠药物强行提升罢了。”
对于楚门所说的话,徐金武倒是没有怀疑,因为那个药丸他也服用过,其强大的功效让他至今仍在受益。
漫天雪花下,徐金武一拱手,对着楚门一拜。
“徐金武,你这是干什么?”
“大人将如此贵重的仙药给小人服用,小人百死难报。”
楚门走上前将他扶起,笑着道:“这药并不是什么仙药,也没有多贵重,你不必如此,而且,你不是也拿出了北斗流图么?”
“大人解我体内之毒,治好我的眼睛,又将黄子安交于我,让我一泄心中之愤,还以伍长待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大人于我之恩,岂是区区一门轻功可以报答。”
徐金武说完,又是一拜。
“起身吧。”楚门扶着他,又道:“对于我来说,这门轻功可比你说的那些贵重多了,以后再说这些,就别怪我无情了。”
徐金武起身,看着雪下少年,恭敬的道:“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