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茨冷眼看着柳非烟。
这个女人在这儿吃好睡好,沈妄言却为了她伤情费神,这让她出离愤怒。
有多少女人想要得到沈妄言,这个女人有这样的机会,却不懂得珍惜,竟还敢伤沈妄言的心,这让她恨!!
柳非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个时间点应该好好休息,程茨跑到这里跟她讲大道理,是怕她睡不好、给她摧眠吗?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程茨叨叨不休了一通,却发现柳非烟躺回了床上。
她悠闲的姿态,刺痛了程茨的眼。
“你继续说吧,我继续睡。你说完了,帮我带上房门。”柳非烟说着转过身体,继续睡觉。
程茨气得脸色铁青,她恶狠狠地看着柳非烟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沉声喝道:“总有一天,我会让妄言爱上我!至于你,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插曲,再不值一提!”
离开时,她愤怒地甩上门,告诉自己一定要争气,一定要把这个女人从沈妄言的生命中完全剔除!
关门声很大,柳非烟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这叫什么事儿?
半夜三更地跟她谈心,她又不是程茨爱的男人,真的有毛病。
她迷迷瞪瞪地哈欠连天,想睡却睡不着,只因为越睡越冷。
杂物房是竹屋设计,大概年月太久,有点漏水。虽然窗户被封了,但还是挡不住寒意入侵。再加上没有任何可以保暧的物件儿,着实冷得可以。
这年东城的秋天本来就来得早,也来得较往年更冷一些。
她忍着寒凉,诈睡了许久,终还是熬不住了。鼻子塞了,头脑昏沉了,口干舌燥,喉咙发痒,这一切都是感染风寒的症状。
想她以前身强体壮,很少感冒,这回却不幸中招。她现在身处这样的环境,真心病不起。
本来想等人过来送餐的时候,让人给她送床被子。
哪里知道她昏昏沉沉地等了许久,不只是早餐,连午餐都没人来送。
她想,无论是沈妄言想要饿死她,或者是想要冷死她,她都觉得沈妄言的目的很快将达到……
梦园这时已人仰马翻,只因一向强大的沈妄言突然间就倒下了。
在沈妄言回到卧室后不久,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其间沈妄言醒了一次。黎文泽想送他进医院,沈妄言死活不愿意,说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梦园。
就因为沈妄言这句话,黎文泽只有把医生叫到梦园,为沈妄言看诊。
经诊断,沈妄言得的是急性肺炎。因为在淋雨前喝了很多酒,这几天睡眠质量差,再加郁结于心,这一病,就引发了各种病症。
沈妄言的身体太矜贵,他这一病,让所有人慌乱。
沈老爷子和沈安宁闻讯赶到了梦园。看到奄奄一息的沈妄言,祖孙俩的心里都不好受。
沈轻尘也来了,看到不省人事的沈妄言,倒是希望沈妄言永远别醒。
就不知沈妄言为什么突然间会病倒。而这个时候,居然不见夏烟雨,着实可疑。
他在梦园晃了一圈,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出了主卧室,在梦园楼上楼下到处走动,希望能见夏烟雨一面。
当他看到程茨的一瞬,眼睛一亮,便挡住程茨的去路:“程茨,你有没有看见夏烟雨?”
程茨冷冷看沈轻尘一眼,没作答,就想离沈轻尘远一些。
“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对了,沈妄言是不是玩腻她了?”沈轻尘继续套话。
程茨却是三缄其口。
她好不容易有机会住进梦园。沈妄言现在病了,急需人照顾,是她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她怎么可能会让沈轻尘破坏自己的好事?
既然沈妄言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夏烟雨和林落结婚的事,她就得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能说,更不能让沈轻尘知道,夏烟雨被关起来的事实。
沈轻尘见程茨不理自己,觉得自讨没趣。
他后来又找了一遍,还是不见夏烟雨的踪影。
正在他忙碌的当会儿,葛从云居然也出现在梦园。
“轻尘,我听说妄言生病了,特意过来探病。”葛从云道出自己的来意。
“我哥现在还在昏迷,没什么好看的。伯母,我哥病得快要死了,怎么不见烟雨?”沈轻尘淡笑问道。
葛从云可是夏烟雨的生母,应当知道夏烟雨的下落。
葛从云其实也有同样的疑问。因为最近几天没有柳非烟的消息,她才特地跑梦园一趟。
“那丫头野惯了,哪会时时刻刻向我报备行踪?这会儿不见人影,估计是有事走开了。我先去看妄言,待会儿再聊。”
葛从云说着正要上楼,却见黎文泽堵在楼梯口:“夏夫人请回吧。我家少爷身体不适,不见客!”
夏烟雨毕竟是夏家人,让葛从云知道自家女儿被关起来了,只怕是不妥。
唯今之际,只有先把葛从云挪出梦园。
葛从云本想见一见柳非烟,偏偏沈轻尘就在一旁,她没办法问出口。
“那等妄言身体好些了,我再来看他。”葛从云端出贵夫人的架子,没有多作停留,离开了梦园。
沈轻尘见找不到夏烟雨,只觉无趣,也不想再惺惺作态,随后离开了梦园。
黎文泽则交待下人,以后葛从云再来梦园,索性挡在门外,不见!
另一厢,沈老爷子看着昏睡不醒的沈妄言,心疼得不得了。
这个孩子是最优秀的。接手沈氏后,把沈氏越做越大。沈妄言也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是他最放心的孩子。
以前这孩子的身体很好,哪曾试过病成这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安宁,你别怪你哥哥,他就是护短的孩子。只要把谁当成了自家人,就会护犊。你多想想他以前对你的好,别记仇,知道吗?”沈老爷子轻拍沈安宁的手背。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想看到他们兄妹反目成仇。
“爷爷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只要没有夏烟雨这个女人,我和哥会好好的。哥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一个狐狸精。现在看清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一定不会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