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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我想和你在一起,明恒!

容景甫起身,深吸一口气将苏离揽入怀中,“有孕之人惯来喜欢胡思乱想,你别想太多。 .对于你和孩子,我会负责到底。至于其他的”他顿了顿,缓缓松开她,指尖轻柔的挑起她精致的下颚。

许是有孕的缘故,如今的苏离已不再是过往的消瘦,多了几分圆润丰腴。

指腹在她饱满的唇瓣上恣意摩挲着,有些微微的疼,微微的暖。

苏离眸色微恙的盯着眼前的容景甫,如今的容景甫似乎不再是当日那个,能为她远赴云中城的男子。她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男人,幽邃的眼底,隐约呈现出自己模糊的身影。可是在那双眼睛里,她看不到他所能给予的温柔。

冰冰凉凉的,让人心里没有底。

“齐王府早前被父皇抄过一次,故而已经大不如前。”容景甫轻叹一声,徐徐背过身去,伫立窗前,“离儿,我不妨与你实话实说。若你还愿意跟着我,我必定待你如珠如宝。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对于孩子,我还是那句话,我会负责。”

苏离张了张嘴,到嘴的话,被容景甫堵了个严严实实。

她要怎么开口求他帮忙

容景甫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齐王府已经自身难保,不会再冒险。其二,他已经在征求苏离的去留意见。如果苏离执意要容景甫出手救苏家,那么齐王容景甫很可能会离弃她。

是因为这个孩子,他才会如此心软的跟她说话。

苏离也不是傻子,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不是三岁的孩子,这些年在恭亲王也不是白活一场的。

深吸一口气,苏离垂眸,伸手摸上自己隆起的肚子,“多谢殿下。”

容景甫没有转身,始终背对着她,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我有些不舒服,那我先回去”苏离掉头就走。自讨没趣,自取其辱的事情,她不想再做了。

下一刻,容景甫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苏离一惊,当下抬头看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她眼底流露出少许惊恐与慌乱,那种眼神让他想起了苏婉在世时的模样。

从云中城回来之后的苏婉,对他一直保持着这种慌乱与排斥的情绪。只要他稍稍靠近,她就会逃之夭夭,即便被抓住也会用一双极其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他想着,一个女人对你心生畏惧,是否是因为愤怒

而所谓的愤怒,约莫是因为爱。

有爱才能生恨,不是吗

这样想着,容景甫突然俯身吻上她的唇。

低低嘤咛,苏离有些诧异容景甫的突然转变。唇齿间,淌过少许低吟浅喘,让容景甫整个人都开始紧绷起来。他产生了一些幻觉,那一日他跟苏婉就是在这里他把苏婉从少女变成了自己的女人。真正的齐王侧妃。

苏离没有拒绝,容景甫是真的想要她。

熟悉的地方,记忆深刻的地方。

两张相似的脸,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她幻想自己所爱,他臆想那个长埋地下的女人。

虽然灵魂上没有契合度,但身体上的欢愉却是真实的

一室旖旎,漾开浓烈的糜烂气息。

苏离躺在那里,望着开始穿衣的容景甫,心里有些黯然。他似乎只是把她当成了泄愤的工具,事毕拂衣去,根本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可既然是这样,当初为何执念不灭要招惹她

“殿下”苏离红了眼眶,“你现在就走吗”

容景甫起身,“府中还有事。这段时间我会比较忙。如果没什么事,你也尽量待在恭亲王府别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离哽咽。

系着衣扣的手,顿了顿。容景甫回眸望着她那张极尽哀怨的脸,那双凄美的眸子,随时随地在提醒着他,苏婉曾经的绝望与无助。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对苏婉不会这样放任不管。只是因为对苏离的不甘,造成了他对苏婉的伤害。

“什么为什么”容景甫扯了唇,笑得微冷,“我说过,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最近有些忙罢了”

“你爱上婉儿了”苏离落泪。

提及苏婉的时候,容景甫的心头颤了颤,那个死去的女子,一直在他心上在他梦中徘徊不去。因为她的死,他愤怒过。可是最后呢换来是更深的内疚和懊悔。

为何人死方知情深呢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容景甫起身。

“你在怪我”苏离望着他的背影。

容景甫扳直了身子,“她是自己想不开,关你什么事。”

“如果不是我找到了她,你不可能带她回去,她也不可能想不开寻了短见。”苏离泣泪,“你在恨我是吗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殿下,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的心里可还有我的位置”

这话问的,让容景甫心寒。

当年给你心的时候,你自己不要。

如今把心给了别人,她却开始稀罕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能恣意丢给别人

“很重要吗”容景甫问。

苏离望着他僵直的背影,瞬时泪如雨下,“很重要。”

“有”容景甫道,俄而转身,温柔的望着她,“我说了,你别胡思乱想。如果我心里没有你,我为何要与你生儿育女你看我齐王府的后院,哪个是有身子的我只是觉得他们都不配,唯有你才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离儿,我对你的心意,你还看不清楚吗”

“那你能帮我”

还不待苏离说完,容景甫俯身吻上她的唇,快速堵住她未说完的话。有些话没说出口,都有反悔的余地,一旦说出口就会成为两个人的尴尬。

“乖乖的等我。”容景甫笑了笑,“等你生下孩子,也许就该到了决绝的时候。如今是关键时期,你总不想让我一败涂地吧”

苏离抿唇,容景甫起身,“好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如今老三是太子,齐王府与恭亲王府,已经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此番必须小心谨慎,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这话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却也让苏离的心头凛了凛。

待她回过神来,容景甫已经开门离开。

至始至终,容景甫都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很明显,容景甫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而且适当的摆明了他自己的立场。所以说,在容景甫这里,苏离是占不到好处了。苏家的事,容景甫是绝对不会插手。

那么难道真的要去找容盈

可是容盈那头,势必不会答应。

伸手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这里头孕育着新生命。不管容盈承不承认,在外人看来,这个孩子都是容盈的骨肉是恭亲王府的血脉。

所以适当的利用,也是无奈之举。

为了苏家,是该搏一搏了。

深吸一口气,苏离默默的穿好衣裳,预备转回恭亲王府。谁知走到了茶楼门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白复,原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顷刻间惨白如纸。

“怎么是你”苏离咬牙切齿。

白复浅笑,“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这次就不必像上次那样着急了。”

苏离没有吭声,一双美眸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白复。

护城河畔,杨柳低垂。

马车停在一旁,秋玲在马车边上站着,远远望着二人,小心的把风。

“你想怎样”苏离问。

白复笑了笑,“没什么,只不过有些敬佩苏侧妃。都这么大月份了,还不安分守己,还敢出来与人私会,实在是了不得。”

“你想说什么只管直说,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冷嘲热讽。”苏离不屑。

“我倒不想说什么,只是想提醒苏侧妃,凡事还是小心为上。须知,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失足成千古恨。”白复笑得冷蔑,“侧妃觉得呢”

苏离不语。

白复深吸一口气,“齐王府后院没有一儿半女,难得恭王殿下能把自己的侧妃借给兄弟一用,为兄弟绵延子嗣,果然是情深意重的手足。”

“少废话”苏离切齿,“我没工夫跟你在这里闲聊。”

“上次的提议,苏侧妃似乎没有采纳。”白复冷了眉目,“没法子,我只好再来一次,逮个正着。这可是第二次了,再有一次我可不保证自己这张嘴,还能严严实实的。”

苏离冷笑两声,“你觉得就凭你,外头这些人会相信吗我是跟着恭王殿下从云中城回来的,来的路上就已经有了身孕,如今你说我这孩子是齐王的,你觉得天下人会不会觉得,你这是在无中生有怕我肚子里的孩子,夺了容哲修的世子之位。”

白复蹙眉望着她,她是知道的,苏离惯来厉害。

“看样子,你早有准备。”白复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威胁不到我,是不是觉得很失望”苏离深吸一口气,她正在逐渐平复心绪的。出来的时候因为容景甫的事情,所以她有些失控。但是此刻风一吹,她逐渐镇定下来。扭头望着白馥,苏离只觉得可笑。要知道能威胁她的。只有真正的白馥,而不是这个假冒的。

不过现在,她连真的白馥都不怕,又岂会忌惮眼前这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

白复笑道,“我不觉得失望,我只是在想,既然此前威胁不到你,那么不如换一下,换点别的。”

苏离冷嗤,“就凭你”

“比如茯苓”白复浅笑。

苏离的笑意陡然凝在唇边,眸色微沉,“你说什么”

“你没听清楚吗”白复上前一步,愈发凑近她,笑得那样凛冽无温,“我说,茯苓。”

“你要买药,自己去药铺,找我作甚”苏离转身就走。

“六年前,恭亲王府有个浣衣女,名叫茯苓。不知道苏侧妃是否还记得呢”白复不紧不慢的说着,心里却揪着生疼,“只不过她姿色平平,也许苏侧妃记不太清楚了。不如我给苏侧妃提个醒她的脸上有伤,是个烫伤,所以她当不成院子里的奴婢,只能当个浣衣女。”

苏离冷笑两声,“我可不知道什么茯苓还是桂枝的,六年前的事情,你还想来试探我我到底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笨如果你想知道六年前的事情,为何不去问殿下呢也许殿下一高兴。就能告诉你所有的事情。至于那些婢女,有些人天生贱命,怪不得旁人。”

语罢,苏离转身就走。

白复仍旧站在那里,眸光幽幽的盯着白复渐行渐远的背影。

马车徐徐而去,残月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缓步朝着白复走来。

她扭头望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残月,冷冷的笑了笑,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果然,有些人天生贱命,不但是贱命,还是个贱骨头。”

“庄主出了事,你以后”残月望着她,微微迟滞。

“我以后”白复笑得凛冽,“我还有以后吗你救了我,可也是你把我再次推入火坑。”

“你说你要向恭亲王府复仇。”残月垂眸,脸上呈现出清晰的五指印。他音色沉沉,似乎带着少许凄然,“我想帮你。”

白复抚着自己精致的面庞,“帮我你就是这么帮我的你让我变成了别人,从此以后世上再也不会有暗香此人。果然是极好的,简直是太好了。可是残月,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的药,会让我死”她逐步靠近,指尖轻柔的拂过他的胸膛。

下一刻,她已经从他身上摸出了一包东西,“没想到,你的习惯还是没改。”她不动声色的将东西收入袖中,“我拿来防身正好。”

残月愕然抬头,死死盯着眼前的白复。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开口。

白复可以肯定,毒昙花的事情,残月其实是知道的。

“你明知道,你还是要那么做。”白复笑得嘲冷,“因为你怕夜凌云,所以在你自己的命和我的命之间,你选择了你自己的性命。下次,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还有就算夜凌云废了,我也不会再跟你有什么瓜葛。就你这样的残废,我觉得恶心。”

她掉头就走,胳膊却被残月陡然握住。

“暗香”他低低的喊了一声,“庄主发现我救了你,所以他利用了我。要保全你,我只能答应他帮你易容。我知道这对你而言不公平。可是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什么都别做”她狠狠甩开他的手,“你不是想告诉我,你破了我的身子,所以爱上我了吧残月,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语罢,她再也没有回头,也不会回头。

残月定定的站在那里,有些怅然若失。的确,他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苏离回去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宁,她怎么都没想到,白复会突然问及那个女子。对于“茯苓”二字,记忆很模糊。时隔六年。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

“主子”秋玲低低的喊了一声,苏离好似吓了一跳。

“怎么了”苏离回过神。

秋玲打着帘子道,“到了。”

苏离如释重负,起身下车,“好”下了车,又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苏离问道,“殿下何在”

李忠原道,“今儿殿下一早就出门了,如今还没回来。”

“出去了”苏离蹙眉,继而吩咐,“若是殿下回来,马上通知我。”进了门,却也不往自己的院子去,而是朝着清心园去了。

“主子这是要”秋玲微怔。

听得这话,苏离下意识顿住脚步,“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转而又回去自己的院子。

不远处,容哲修玩味儿的望着止步转回的苏离背影,笑得贼贼的,“瞧见没有,已经开始六神无主了。”

明恒蹙眉,“世子的意思是”

“苏家的事儿,朝廷上已经传来消息。苏家如果没了,她苏离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容哲修坐在栏杆处,双手托腮,坏坏浅笑,“我爹不在府中,她也没了法子,所以想去求我娘。可偏偏她跟我娘斗了那么多年。最后又拉不下脸。”

明恒一笑,“没人会帮她。”

“谁帮她,我就打断谁的腿。”容哲修眯了眯眸子,“这些年,她一个人在恭亲王府玩得挺溜的,也是时候该倒霉了。”

“对了,王妃也出门了。”明恒压低了声音。

容哲修摸着自己精致的下颚,“果然女人太多,事儿也多。”他抬头望着明恒,“皇祖母说了,凡事得忍耐。”

“可是皇后娘娘也说了,世子不可在府中久留。”明恒补充一句,皇后这是担心会有人对容哲修下手,所以万般不放心,想让容哲修待在自己身边。

容哲修撇撇嘴。“我才不要进宫,浩儿整天跟着我,烦都烦死了我才不去”语罢,晃晃悠悠往外走,“还不如外头来得舒坦自由。走,陪我去买糖葫芦。”

明恒蹙眉,“世子,您不怕牙疼呢”

“有我娘在,我怕什么”他瞪了明恒一眼。

这么一想,好像是这个理

容哲修就着酒肆坐定,“明恒,帮我去买点彩云居的枣泥糕。我娘喜欢吃这个”

明恒颔首,吩咐底下奴才仔细点,他去去就回。对于这个枣泥糕,明恒是最清楚的。他怕底下人闹不清楚到底是那种枣泥糕,是故还是自己走一趟。因为彩云居有些远,比较偏僻,是故容哲修懒得过去。

心满意足的买了枣泥糕往回走,哪知走到半道上,明恒便遇见了白复。

白复浅笑盈盈的望着明恒,温柔的喊了一声,“明大人。”

明恒的身子微微一怔,遇见谁不好,非得遇见她可这人来人往的,再怎么说她都顶着王妃之名。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否则闹起来,自己会吃亏。

思及此处,明恒行了礼,“王妃。”

白复皮笑肉不笑,“你怎么在这儿世子呢”

明恒应声。“世子在东城,卑职前来买世子需要的东西。如今买到了,就打扰王妃闲逛,卑职告退。”

白复笑了笑,“明大人如此急着走,是怕我吃了你吗”

明恒不语,握紧了手中冷剑。

“我的脚好似歪着了,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馆”白复笑道,“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馆,明大人可愿送我一程”

“卑职还急着回去给世子复命,只怕不能陪着王妃去医馆。既然是前面不远处,王妃可自己过去。”上一次如意已经看见了自己跟她拉拉扯扯,如果现在自己不能与她保持距离,万一传到如意的耳朵里,势必要误会自己。

他已经是成家立业之人。此身此心独属如意一人,岂能与旁的女子,纠结不清。何况若是因为白复而让自己与如意心生嫌隙,实在不值得。

深吸一口气,白复扶着墙,笑得凉凉的,“看样子我这个王妃,是使唤不了你。”语罢,她抬步往前走,“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只怕你明大人,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请王妃不要为难卑职。”明恒垂眸。

“是你为难我。”白复冷了眉目,“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走一段路,你却也不愿意。医馆就在前面,大庭广众,我会吃了你吗”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大庭广众之下,的确不怕白复耍花样。

缓步上前,明恒抬起胳膊。

白复长长吐出一口气,瞧一眼不甘不愿的明恒,顾自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她走得很慢,似乎还真的有些脚疼,但到底是真是假,明恒心里也没底。横竖送到医馆便罢,他不可能一直陪着她。

“你就那么厌恶我吗”白复问。

明恒不吭声。

白复扭头看着他,“你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吗”

明恒还是不答话。

“明大人,你觉得我好看吗”白复又问。

明恒轻叹一声,“王妃容貌绝世,自然是好看。”想当年,白馥身负大殷皇朝第一美人之名。虽然很少有人见着她的真面目,然则见过的,谁不啧啧称赞

这番容貌,这般才情。

巾帼不让须眉,多少男儿尚且自愧不如。

可是眼前的白复呢不过是顶着一张脸,实际上有着云泥之别。只不过她自己却未能察觉,说出来的话,不免让人心里发笑。

白复似乎颇为满意,看向明恒的眼神,明显柔和了不少。不是说男人都是感官动物这世上的男男女女,不都喜欢美好的东西吗

她不再多说,只是握住明恒胳膊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这算不算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前提是,这一次明恒并没有拒绝。

进了医馆,白复缓缓坐下。

明恒行了礼,“卑职告退”

“你那么着急走作甚”白复深吸一口气,“帮我抓了药再走吧”

明恒犹豫了一下,“卑职还赶着回去伺候世子。”

“只要一会就好”白复眸色黯然,“你在一旁陪陪我吧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远远的坐着就好。”

“可是卑职”

“我是王妃”白复口吻低沉。

明恒默不作声,坐在了帘子外头,有药童上前奉茶。坐在外头,隔着珠帘也能看见里头的大夫,再给白复诊脉看病。俄而,又瞧了瞧白复的脚踝。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受了伤。

心中有些莫名的焦躁,容哲修还在等着,可偏偏自己又被白复缠着。明恒有些坐不住,还不回去,世子会不会担心手中还拿着枣泥糕,还等着回去送清心园里。

里头,白复还在跟那大夫说着什么。

明恒起身,走了走,又坐下。

望着里头没有半点起身的动静,明恒眸色微沉,便将手中的枣泥糕放了下来,端起杯盏喝上两口。心里头焦躁,视线始终落在屋内。

良久,大夫掀开帘子,对着明恒道,“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就是崴了脚,休养休养便是。老夫现在就去开方子,抓了药回去好好吃着就没事了。”

明恒感激不尽,总算能走了,“多谢大夫。”

取了药,明恒便道,“王妃莫要着急,卑职去给您拦一辆马车,马上送您回去。”

白复含笑点头,“多谢。”

眼见着白复上了车,明恒这才急急忙忙的朝着东城赶去。容哲修还在等着,他已经耽搁了太久,得赶紧赶回去才是。

可是不知道为何,走着走着,天在旋地在转。

明恒身子一晃,快速扶住冰凉的墙壁。他操着近路,打算早点赶回去。可这巷子怎么越来越长呢脚下有些虚浮,怎么走都走不出巷子。

脊背重重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明恒喘着粗气。

蓦地,他意识到出事了。这种情况不对劲,是是中了迷药。他什么都没吃,除了那杯茶猛然间,明恒瞪大眸子,心头惶然。

该死,他怎么就不想想,为何白复会出现在那儿那里此处偏僻,她是如何知道附近有个医馆的初见她时似乎不见她受伤,为何到了医馆,大夫也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还给开了方子抓了药

该死他们可能是一伙的又或者,白复给了他们好处,所以给自己设了陷阱

明恒咬牙,撑着沉重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前走。身子晃来晃去,天旋地转过后,他已一头栽倒在地。紧闭的眸,微微破开一条眼缝,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双绣鞋,模模糊糊的到了自己跟前。而后他便意识全无,失去了所有知觉。

白复轻叹一声,俯身望着晕厥在地的明恒,笑得有些微凉,“你觉得自己能逃开我的手掌心吗明恒,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何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呢我为了你,什么都没了,你却已娶妻。那么我呢我该怎么办呢”

指尖抚过那张魂牵梦萦多时的容脸,白复笑得凉薄。

客栈里。

白复让人把明恒抬上了床榻,给了他们一些银两便随意打发了。

合上房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的独处。

床榻上的明恒,晕厥不醒,什么都不知道。

床边上的白复,眸光灼灼,绽开妖冶之花。

轻柔的将唇瓣贴在明恒的眉心,那种冰凉与温热的亲密接触,果然是极为舒服的。她轻柔的攀上他的胸膛,将自己的面颊,贴在他的胸口处,“你知道吗长久以来,你是我唯一心动过的男子,如果当初我没有遇见那些事,没有离开你的身边,也许今日陪着你,成为你妻子的人会是我。”

“明恒,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日我让你来,你为何不来如果你来了,那么我肯定不会受人凌辱。可是你爽约了,也让我从此万劫不复。你可知道,当时我有多恨你吗”

“可后来我想了想,我恨你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可你为何要喜欢别人我那么喜欢你,你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吗我想跟你在一起,真的好想好想。我什么都没了,没有师父,没有姐姐,连自身都是身不由己。”

“就当是我借的,借你少许柔情,可否”

明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知觉。

指尖轻柔的挑开明恒的腰带,她笑得凄美,那张绝世的脸上,浮现着久违的笑靥,“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想自私一回,原谅我。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我没办法”

衣衫缓缓褪去,白复僵直了身子。瞧一眼光洁的肌肤,眸光幽冷。

底下人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叶子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瞧着这纸条半天也不敢下手。直到确信上面无毒,才敢小心翼翼的交给如意。

如意今日一直心慌慌,如今见着这纸条,险些脚软跌跪在地。

所幸叶子眼疾手快,快速将如意搀起,“怎么回事”

手中捏着纸条,如意发了疯似的往街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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