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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放下电话,索科夫就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随后对斯米尔诺夫说:“参谋长同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捷普利克城内的罗马尼亚军队,主动派信使去见近卫空降兵第8团的平科夫中校,说是打算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这真是太好了,司令员同志。”得知城里的守军准备投降,哪怕只是一部分军队,也还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斯米尔诺夫情绪有些激动地说:“只要敌人肯投降,就能极大地降低我军的伤亡。”

“工程兵主任在什么地方?”既然拿下捷普利克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索科夫自然不会再把精力浪费在这个方面,如今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地渡过南布格河,并建立一个广阔和牢靠的登陆场,以便可以接应更多的部队渡河。

“司令员同志,”听到索科夫在找工程兵主任,斯米尔诺夫连忙向他报告说:“工程兵主任此刻正在南布格河的河边,指挥工兵搭设浮桥呢。”

“能联系上他吗?”

“当然可以。”斯米尔诺夫说完,命令通讯兵建立了和工程兵主任之间的联系,随后把话筒交给索科夫:“司令员同志,已经联系上了。”

“主任同志,”索科夫听到工程兵主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立即直截了当地问:“浮桥搭设得怎么样了?”

“不太顺利啊,司令员同志。”工程兵主任回答说:“河水中夹杂着不少的浮冰,不断地撞击我们所架设的浮桥,大大地拖延了我们建桥的速度。”

索科夫听说河里有浮冰,立即想起如今的乌克兰,还算是冬天,就算河水再浅,也无法让部队涉水过河:“那什么时候可以架好浮桥?”

“可能要等到明天早晨。”工程兵主任说完大致的时间后,深怕索科夫生气,还特意向他解释说:“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什么,要等到明天早晨,才能架好浮桥?!”索科夫有些怒了,两个军的部队都到达了南布格河的左岸,结果你告诉我,还要等一个晚上才能渡河?“真的不能缩短架桥时间吗?”他说这话时,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并没有说出类似于“你如果不行,就换一个行的人,来接替你的职务”的过激话。

工程兵主任接触索科夫的时间不短了,自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气,连忙辩解说:“司令员同志,假如您想让大部队渡河的话,其实不用等我所架设的浮桥。”

索科夫一听,对方似乎有办法解决部队无法渡河的问题,便有些迟疑地问:“你有办法?”

“是的,司令员同志。”工程兵主任给了索科夫一个肯定的回答:“其实再往下游走三四公里,就有一座桥梁,除了可以过步兵,还能通行包括坦克、装甲车在内的重型车辆。”

“在下游三四公里的位置,有一座可以通行的桥梁?”索科夫连忙找到南布格河的位置,用手指顺着河流的方向移动,过来看到有一个不起眼的河边小镇,镇子上有一座公路桥,是横跨南布格河两岸的。

“找到了,工程兵主任同志。”索科夫找到桥梁所在的位置后,有些兴奋地回答说:“果然是有一座桥梁。”

“司令员同志,”工程兵主任暗暗地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建议现在就命令部队渡河,在我的浮桥架好之前,至少能把两个师的部队渡过去。”

“谢谢,工程兵主任同志。”索科夫向对方表示谢意后说道:“我会采纳你的建议。”

这边刚放下电话,索科夫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吩咐斯米尔诺夫:“参谋长同志,立即通知麦列霍夫和丘马科夫两位军长,就说在工兵架设浮桥的位置往下游走三四公里,就能看到一座桥梁,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个地区实施渡河行动。”

“司令员同志,”斯米尔诺夫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迟疑片刻后问道:“我们的防空力量有限,不知该把丽达的女子高炮团部署在什么位置?是架设浮桥的位置呢,还是主力部队渡河的位置?”

“架桥的位置,留下一个高炮营就足够了。”索科夫对斯米尔诺夫说:“女子高炮团的主力,还是应该部署在我军主力渡河的位置,毕竟他们在那里的行动被德国人察觉,肯定会出动空军实施轰炸的。”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把工作妥善安排的。”

麦列霍夫和丘马科夫两人接到了斯米尔诺夫的电话,自然知道该如何做,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索科夫费神了。

当第49军和第57军的部队在分批渡河之际,科涅夫元帅的电话打到了索科夫的指挥部。一听到索科夫的声音,他就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索科夫同志,海辛和捷普利克都拿下了吗?”

“报告元帅同志,”听到是科涅夫打来的电话,索科夫连忙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海辛城里的敌人不战而退,近卫第41师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城市。但捷普利克的情况就要差一些,城里的战斗还在继续。”

科涅夫想起自己曾经向索科夫通报过两城守军逃跑的消息,便皱着眉头问:“索科夫同志,这是怎么回事?空军的侦察报告里不是说,两座城市的守军都弃城而逃了么,怎么捷普利克城里的战斗还在继续呢?”

好在索科夫从阿富宁那里了解到了真相,否则还真没法回答科涅夫的这个问题:“元帅同志,情况是这样,原本海辛和捷普利克城内的守军,都是罗马尼亚军队。他们得知我军正在向城市接近时,便果断地撤出了城市,准备撤到更安全的地方。

结果海辛的守军成功撤离,而捷普利克的守军在撤退的途中,遇到了来增援的德军,被迫全部回到了城市里进行防御。而我们进攻捷普利克的部队并不清楚这一点,所以率先进入城市的先头部队中了敌人的埋伏,付出了一定的伤亡。”

“原来是这样啊。”科涅夫搞清楚了捷普利克城里还在战斗的原因之后,继续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拿下城市?”

“城里的罗马尼亚守军,已经向我们的近卫空降兵第8团投降。”索科夫说道:“如今我军已经控制了城市的北面和西面,而东面和南面是德军控制的区域,战斗还在继续。假如一切顺利,我想在明天天亮之前,就能解决战斗。”

“另外的两个步兵军呢?”科涅夫接着问:“他们开始渡河了吗?”

“是的,元帅同志。”索科夫说道:“虽然浮桥的搭设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幸运的是,工兵在下游找到了一座横跨南布格河的桥梁,足以通过坦克和装甲车这样的重型车辆。如今两个军的指战员正在分批次地通过桥梁,从左岸地区进入右岸地区。到天明时,保守的估计是有两个师的兵力能完成渡河行动。”

“很好,这真是太好了。”科涅夫说道:“我会通知友军加快行动速度,尽快前出到南布格河边。等主力部队完成渡河之后,我们就能在南布格河右岸和德涅斯特河左岸的广袤区域内,建立庞大的进攻出发阵地。”

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只要方面军的主力部队渡过了南布格河,那自己集团军的作战任务就会相应减少,甚至获得一个短暂的休整时期。

“索科夫同志,”科涅夫在挂断电话前,习惯性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效力的地方吗?”

索科夫本想说没有,但忽然想到了柳德米拉的事情,赶紧说道:“元帅同志,我有个请求,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说吧,对我有什么请求?”

“是这样,我考虑接下来的战斗,会有越来越多的巷战,以往的阵地战思维就要进行调整。”索科夫向科涅夫解释说:“如果一味地按照阵地的打法,来打城市攻坚战或者巷战,就会吃大亏的。”

“嗯,有道理。继续说下去。”科涅夫用鼓励的语气说道。

“我觉得在巷战中,狙击手将成为不可缺少的角色。”索科夫见科涅夫愿意听自己的看法,便特意提起了狙击手:“但我的集团军里虽然神枪手不少,但能成为狙击手的指战员却不多。因此,我希望您能给我的部下请两个狙击手教官,对他们进行培训。”

科涅夫听完后,觉得索科夫的提议并不过分,便通情达理地说:“不就是找两个狙击手教官嘛。放心吧,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就包在我的身上。”

“元帅同志,我倒是有两个狙击手教官的人选。”索科夫谨慎地问道:“不知您能否出面和上级打个招呼,让他们到我的集团军来培训狙击手。”

“你说说吧,是哪两个人。”

“一个是瓦西里·扎尹采夫,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期间,他曾经是我的部下,当初着名的瓦西里大楼,就是他率了一支小部队坚守,德国人进攻了数月之久,依旧没有能拿下这栋大楼。”

索科夫说的瓦西里大楼,就是在真实的历史里,大家所熟悉的巴甫洛夫大楼。但由于索科夫这只小蝴蝶的出现,让很多事情发生了偏差,着名的狙击手瓦西里就代替巴甫洛夫占据了那座大楼,并在德军的围攻下,坚守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

“瓦西里·扎尹采夫,”科涅夫把这个名字记录在本子上后,点着头说:“我对他有印象,不过他好像在因为踩上地雷,被炸瞎了一只眼睛,然后就安排退役了。”

“什么,瓦西里被安排退役了?”索科夫吃惊地问道:“那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不清楚。”科涅夫摇了摇头,如实地回答说:“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托人把你打听一下。对了,你看中的另一位狙击手教官是谁?”

“柳德米拉!”索科夫语速极快地说道:“她是一名女狙击手,曾经在战场上击杀了309名德军官兵……”

“我的上帝啊,击杀了309名德军官兵,真是太了不起了。”科涅夫在本子上记下了柳德米拉的名字后,随口问了一句:“你知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吗?”

“对不起,元帅同志,我不知道。”索科夫哪知道柳德米拉此刻在什么地方,只能摇着头说:“据说她负伤之后,惊动了最高统帅本人,然后安排她乘坐潜艇离开了塞瓦斯托波尔,前往莫斯科养伤。

后来据说还参加了赴米国的青年代表团,并得到了米国总统罗斯福先生和夫人的接见。回国之后,她就被授予了海军少校的军衔,至于如今在什么地方,我就不太清楚了。”

“索科夫同志,你所说的两个人,我会尽快帮你找到的。”科涅夫虽然答应了索科夫的请求,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给对方打个预防针:“不过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否找到他们,或者是找到他们之后,两人是否愿意到你的部队去教授狙击手,就只能碰运气了。”

“元帅同志,”索科夫心里也很清楚,要把两位了不起的狙击手,请到自己的集团军来充当狙击手教官,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还是向科涅夫表示了感谢:“不管这两位教官最后是否能来,我都代表全集团军的指战员,对你们表示感谢!”

坐在旁边的斯米尔诺夫,听清了索科夫和科涅夫之间的谈话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索科夫要请柳德米拉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心里觉得这件事成功的几率不高。既然柳德米拉是一个被树立起来的典型,让她回到危险重重的前沿继续当狙击手,显然是不现实的。

而另外一名据说狙杀的德军数量超过了400的瓦西里,要想让他担任狙击手教官,恐怕更加是难上加难。

言情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他看到索科夫一放下电话,立即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请别的狙击手,来我们集团军充当教官一职?”

索科夫何尝不知道要把这两个人请过来,给自己部队里的神枪手们当教官,无异于是地狱级难度。但不管怎么说,尝试一下不见得能成功;但如果不尝试,那是一点成功的几率都没有。

因此面对斯米尔诺夫的担忧,索科夫自信地说:“参谋长同志,不要担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努力。如果真的能把两人都请过来,那么我们部队里将会诞生一大批优秀的狙击手。有了这批优秀的狙击手,我们在接下来的城市巷战中,将占据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