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磁吸,再加上入手这份掂量,就已经确定了。
钒钛磁铁矿!
可这远远不够够,林岭东把着矿石,掉了一手的白灰,挺不屑的,钛值几个钱?球钱不值,倒不是它不够稀有,不够珍贵,难道是钛合金它不香吗?
No!
是因为我国出口。
只要我国肯出口的东西,对国际来说,都是噩梦!9个亿劳动人口,谁敢一试?不管再高的价格都得打下来,即便是钒钛又怎么了?一样的,球钱不值!
相反,我国没有的,那就很美妙了。
铬矿石,必定隐藏其中。
林岭东眼中金光闪过,从兜里掏出个放大镜,提起小锤就冲上矿山,啪啪啪,一顿乱敲,矿石像核桃般砸碎,看一眼,又被随手丢掉。
一连敲了几十块,脸色就不怎么对劲了。
“居然没有?”
抬头,望向矿石堆顶部,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啪啪啪,又是一顿乱敲,肉眼在各种晶蔟上来回穿梭,瞳孔乱颤,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
眨巴着眼睛,眼里已满是惊骇。
“挑那星,居然没有?”
“不可能!”
铁矿,是第一个全球性大宗商品,每年的交易量是个天文数字,多达十亿吨,林岭东也算是矿石老手了,肉眼辨矿,估计品味,合金元素的氧化辨认,甚至矿物质检验他都能来上两手。
要放在澳大利亚,南非,像力拓,必拓,淡水河谷的成品矿石,就打眼晃一下他都知道是产自哪条矿区,哪条矿带,甚至哪座矿山,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苏丹这边,他虽然没有来过,但基础的理论在那儿,这一块儿,属于东非大裂谷的尾断层超基性岩矿脉,从莫桑比克插进苏丹南部红海,全长有6000多公里,水成火积,盛产贵重金属,稀有合金。
手上的矿石,鲕状针尖芒,条纹断层,石英方解,晶体都已经四方形了,不可能没有铬。
马赫迪在下面都看傻了,一个大老板在矿石山上乱翻。
“你在搞什么呢?”
“等一下,再给我几分钟。”
林岭东不甘的挥起锤头,又敲了几十块,仍然是一无所获,那神秘结晶体连影子都没看到。
“不对,肯定埋在下面。”
林岭东有些急了,伸手在矿石上乱翻,恨不得提把铲子,将这片矿石翻一遍,大块的矿石滚滚而落。
马赫迪在下面人都傻了:“喂,喂,你到底干什么,不能再翻了,要垮了,停下……”
林岭东总算打住,三千美刀的西裤都不管了,顺着矿石堆溜了下来。
马赫迪埋怨道:“你这是干什么,到时候别人看见怎么办?快,快,我们回去了。”
林岭东却固执道:“不行,我们再看一堆,就一堆好吗?”
掀开驾驶门,拧燃电门,离合油门踩得飞快,发动机嗡的一声抬头起步,猛打一把方向盘,甩上路面就加速往前开,马赫迪在后面扯着嗓子喊:“回来,我还没上车呢,回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知道,距离答案只有一步。
前方几百米的钒钛堆场,分成了几十个大堆,他敢肯定,铬矿石就藏在其中。
一座一座看过去,得看到天亮。
他只能保持行驶,用眼角余光看着矿,忽然……
嘎吱……
一脚急刹,轮胎在地上擦出两三米长的刹车痕,黄沙腾起,一股焦臭味扑鼻而来。
林岭东眼里冒着绿光,从黄沙中冲出,他算是很沉稳的人了,可此时激动得一个箭步射上矿山,准确的翻出一块,泛着绿色的石头,纹路清幽,带着一丝玉质光泽,那抹绿色形成极其好看的纹路,像条蛇一般蜿蜒穿梭。
“全家富贵,蛇纹石母绿?”
来不及欣赏,抡起小锤,砰,一锤敲开。
几个圆滚滚,赤幽幽的东西滚了出来,像砸开了一个鸡蛋,里面有七八个蛋黄一样。
血压嗖嗖嗖的狂飙乱炸。
“挑那星,肾脏小橄榄,这一波发大财了,我的天?”
这他妈叫铬铁矿?老伊万你个骗子,这是最高品位的铬矿,发财了,发大财了,林岭东两个亿的资产,也激动得手心发颤。
这几个深红色,像泥巴颜色的小蛋蛋,就是精纯的三氧化铬,那些绿色的,是天然的三氧化二铬,天然的绿色染料,和孔雀石一个等级的、
林岭东伸手抓起,像几个宝贝塞进裤兜。
血赚,赚翻天!
这样的矿石拉回去,何止300美元。
600美元,800美元,甚至1000美元都能卖出。
蛇纹石母绿,就是铬矿当中的极品,结晶体方面,针尖状的都是高品位铬矿,品味都在30%以上,豆鲕状,敲开后,横截面像个石榴一样的,能达到50%以上。
肾脏状,橄榄状,则是极品中的极品,有可能达到理论极限值,74%,堪称赤色黄金。
“挑那星,藏得好啊,还想瞒过马王爷的法眼吗?”
矿石堆中,偶尔的泛绿色,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珠混鱼目,矿石混装,以钒钛磁铁矿的价格运回去,这不血赚吗?
矿业巨头,才是封顶级的资本大亨,以后的互联网产业,跟矿业比都是弟中弟,渣中渣,年营收都是千亿美元的量级。
这还只是财报收入。
没披露的财富,还要翻个两三倍。
终极的财富密码。
“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堆矿石拿下。
抬起头来,林岭东一路小跑,退到铁丝网的边缘,大概的估算了一下,这一堆大约四五万吨,按照1比1的混装,应该有两万吨保底的蛇纹石母绿。
保底有2000万美元。
前方还有几十堆。
管你什么巨头,我不看都看见了,这就是我的了。
几个亿的美元,让他杀人都干。
“挑那星,干了。”
“老子就扎根非洲跟你们作对了。”
挑了几块样品矿石,放回车上,在后座藏好,将破碎的痕迹清理掉,刹车痕不好清理,草率了,林岭东将衬衣脱了下来,人扑在地上,用手肘顶着刹车痕,乱擦,乱滋溜。
再捧大把的黄沙盖上。
清理个犯罪现场一样的仔细。
搞了十几分钟,林岭东已经满头大汗,衬衣擦破,手肘也秃噜皮了,鲜血往外冒。
只能这样了。
但愿地上的痕迹不会被发现吧。
林岭东后悔不已:“激动个锤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这么没定力。”
等马赫迪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时,现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啊,真是害死我了,为什么不等我?有鬼在追吗?”
林岭东皱着眉,抚着手肘,一脸痛苦的样子:“不好意思,我没注意踩滑了,摔了一跤,感觉脑子有些晕,我们回吧。”
马赫迪楞了一下:“这,这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