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楼十三的声音并不小,站在岸边靠的近的那些人都听到了,“楼十三”这个名字也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楼十三?传说中的雪发罗刹?”人群中的一个大汉不可置信地低呼出声。
这一声,可是让很多人都听到了,众人这才恍过神来……
原来那个能和公子钰对手这么久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雪发罗刹楼十三!
其实楼十三的来历很神秘,有的人说他其实只是一个孤儿,碰巧捡到一本绝世刀谱,又因为天生骨骼清奇,是难得的练武奇才,所以进步飞快,成就了一身好刀法。有的人却是这个楼十三的出身十分尊贵,背景神秘而且强大,他所学习的武功,也是从家族中得来,是天下绝好的刀法……
总之,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
最后总结一句……这个男子楼十三,是一个十分神秘、而且很不简单的人物。
岸上的某棵老槐树上,一个青衣老头盘腿坐在上面,手里抓着一个酒壶,笑嘻嘻地看完了宫长月和楼十三的整个打斗过程,就是在看戏一般。见到楼十三和宫长月依次离开,他才懒懒地扒着树干,狼狈地滑了下来。
“哎哟,老咯,不中用了。”青衣老头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一手爬树绝活,不知道帮他掏了多少鸟蛋,捅了多少马蜂窝,可是现在,却是吃力而又狼狈呀。
他依依呀呀晃着头,将装着酒的宝贝葫芦别在腰间,得意洋洋地朝前面走去。
他钻了好几个巷子,还翻了一个围墙,才走到一个大宅的后面。
青衣老头分别朝自己的手掌心里吐了一把口水,然后拍拍手,有些吃力地从围墙上翻了过去,进了人家的院子。但是看他的动作,显然非常熟练,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
青衣老头大摇大摆地走在人家的后院,一点也不顾及,仿佛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似的,没多久,就晃进了一个房间,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哎,累哦!”青衣老头走到床边,直接倒了下去,大喇喇地躺在上面。
“师傅,您回来了。”坐在桌子后面的雪衣男子放下手中的书,对着青衣老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这个男子,赫然是南子篱!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正月过去,已是二月了。
二月一到,就代表殿试已经逼近了。这个决定了无数学子寒窗苦读十年是否能够有出息的日子,渐渐逼近,让许多人都忍不住紧张起来。
进入了二月,气候也渐渐暖和起来,虽然依旧穿着冬衣,但已经不会有寒冬腊月吹得让人骨子发寒的冷风了。
自从上次江湖第一公子钰与雪发罗刹楼十三在墨国都城月河之上大战一场之后,这件事情就纷纷扬扬很快传遍了整个天下,即使现在过去快一个月了,但大家仍然乐此不疲地讨论着这公子钰和楼十三之间的恩恩怨怨,然后就有无数的恩怨版本穿了出来。
江湖中人的八卦程度,可见一斑。
不过上次那一战后,宫长月倒是第一次记住了那个名字……楼十三。恩,有些奇怪。
迟北城和迟律儿两兄妹知道了宫长月的公子钰身份之后,表现出了很大的惊讶。可惜那次之后,宫长月就没见过两人了,偶尔宫长月会带着明敏或者流沁,出宫走走,但都没有碰见过迟北城和迟律儿,大概是已经离开墨国都城了。
宫长月当然压根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虽然对迟北城的身份有些感兴趣,想要知道那个被靳国传得神乎其神的“战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现在没有缘分遇不见他们,宫长月自然也就慢慢失去了兴趣,懒得在乎两人究竟去哪儿了。
倒是明敏,在没见到迟律儿之后的那段时间,总是萎靡不振,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而且这明敏因为见不着朋友心里不舒服,偏生也要弄得别人也不舒服才肯罢休。别说是未央宫里的其他宫女,就算是流沁也有些受不了了,冷淡的表情差点破裂!不过流沁心里很想把明敏狠狠抽一顿倒是真的。
最后出面破解了明敏这种状态的是宫长月,随便一句话,就让明敏重新恢复了活力,这倒让对着明敏劝解过无数次的流沁暗中有些挫败。
不过主子嘛,就应该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宫长月原本习惯在每日中午在清雅阁内小憩一会儿,然后喝杯茶,起来看看书。但是现在,她的习惯却变为了每日中午在未名湖上的小舟上躺着小憩,手中还一定抱着一本书,懒洋洋地翻看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了。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跑了进来,似乎是找宫长月的。但是当他定睛一看,却发现长公主殿下此时正躺在湖心的小舟上,就算是三个自己也够不着。而这个小太监虽然年龄不大,但在宫里也算是有经验的人,知道揽月公主很讨厌别人打扰她,于是退而求次,走到流沁身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流沁点点头,示意他先离开,自己马上就把消息告诉长公主。
可是等到太监一走,她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刚才所说的要将消息告诉宫长月的意思,静静站在湖畔,垂着手等待着宫长月……笑话!就算是天大的事儿,遇见我家主子睡觉,那也得让道!
最后,流沁是一直等到宫长月从小舟上下来的时候,才顺口跟她提起来的。
“陛下让你好好关注一下殿试的情况。”
“殿试?”宫长月有些茫然,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有关殿试的东西。她漫不经心地在湖畔踱步,说道,“他们殿试,关我何事?”
流沁有些哭笑不得:“主子你现在是凤王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是要关注殿试信息的……”
没等流沁说完,宫长月就开口打断她,懒懒地说了一句:“没意思,不去。”
流沁撇了撇嘴……不出意外的答案。
在远离华丽的皇宫的地方,一处破旧的小宅子里,一个穿着麻布衣裳的女子正在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