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林,伏剑书房,后院。
伏剑不知从哪找来两个美娇娘,就在书房的后院摆了个茶围,加上她一共是三个人,陪着风沙面湖品茗。授衣在旁边伺候。
两女十分漂亮,气质上佳,举止优雅,毫无半点风尘气息。
风沙熟稔风月中事,一眼就看出是她们是高级交际花,这样的女人陪着喝茶聊天总归是件趣事,也就听之任之。
不过他多半含笑听着,很少说话,人家没话找话也仅是礼貌应对。
两女见他是个木头,转而去撩伏剑,不乏调笑,甚至调戏。
好像跟伏剑很熟,而且是熟透滴蜜那种。
伏剑毕竟青春年少,难免怀春,人又漂亮,尤其位高权重,大家都争相讨好她,无论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从来不乏英俊的少年求爱。
有几次她差点把持不住,干脆遣走身边所有的男侍卫,贴身侍卫只用女子,加上跟女子交往也少有顾忌,没少女扮男装玩些颠鸾假凤的戏码。
这就是她最近熟稔的两个女子,出身汴州本地世家,家里也曾显赫过,奈何汴州掌权者轮替过快,终不免家道中落。
她来到汴州之后,经常参与各式各样的宴会场合,先后与两女结识,顺手帮忙解决了一些在她看来很小的麻烦之后,两女便一直对她死缠烂打。
对于高级交际花来说傍谁不是傍?伏剑有钱有势又是女儿身,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总比被一众臭男人欺负强多了。
伏剑也将两女视作禁脔,一向不准别人染指。
也就是风少来了,她献宝似地拿出来讨好。
换做别人,哪怕多瞧上几眼她都会发飙的。
或许伏剑一直护着宠着的关系,两女似乎有些傲气和娇气。
她们试探几下发现风沙好像拙于言辞,也就不再搭理,仅是缠着伏剑调笑个不停。
伏剑窘得俏脸浮晕,显得十分尴尬,不时拿俏目偷瞄风沙,心里埋怨两女毫无眼力,放着正主不讨好,干嘛非要撩她?
奈何当着风少的面,实在不好开口教训。除了三河帮的客卿,她又不能揭露风少其他的身份,只能埋怨自己来之前没有交代清楚,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风沙倒是瞧得津津有味,不时喝口苦茶,品得啧啧有声。
忽听其中一女娇滴滴地向伏剑道:“伏少~那个姓楚的太过分了,人家不就是包个场子嘛!那小子居然放了狠话。他不是你的人吗?你要管管……”
伏剑看了风沙一眼,敛容道:“那是包场子的事吗?丰乐帮在那里庆祝建帮,早就订好了地方,你跑去强行包场,还要赶人,实在不占理。”
女子不依道:“他庆祝建帮重要,人家给弟弟庆生就不重要了?”
伏剑不悦道:“他姓方你姓郑,那是你亲弟弟吗?”
“小九是人家换帖的弟弟,过命的交情,不比亲弟弟差。”
伏剑哼道:“当我没查过?一个混街面的徼巡头目,没少欺行霸市,最近更是动不动就把你挂在嘴边。怎么,你的名头很好使吗?是不是没少帮你销赃?”
“小九再不成器,好歹也是我弟弟,眼看他就要升官了,急需用钱,人家总不能甩手不管吧!”
郑姓女子抱住伏剑的胳臂,撒娇道:“也就是接济了他一些金银细软,那都是奴家的嫁妆。等他当上军巡副使,一定会对帮主投桃报李……”
风沙插嘴道:“谁许他当军巡副使?”
郑姓女子不乏得意地道:“小九的妹妹是府衙花官人的如夫人。花官人亲口说了,小九很能干,东城诸坊尚缺一个左军巡副使,很看好他。”
风沙歪头道:“我怎么记得徼巡头目与军巡副使至少差着三级呢?”
郑姓女子听他好像不信的样子,心里有些不高兴,微笑道:“所以才急需用钱上下打点嘛!”
风沙笑了笑:“有道理。”
郑姓女子略带讥讽地道:“他当然比不上风少,就是会来点事,人面也还算广,连堂堂符家最近都找他帮些小忙呢!”
伏剑脸色微变,追问道:“符家找他帮什么忙?”
郑姓女子掩嘴娇笑:“这奴家就不清楚了,下次见到他,一定帮伏少问问。”
风沙不动声色地道:“不用下次,你现在把他找来。”
花三专门用来引开他的注意,这点确信无疑。既然有声东,那么一定会有击西,但是他一直没找到击西的西在哪儿。
如今一听这九爷的妹妹是花推官的小妾,符家最近还找他帮忙,不由得风沙不浮想联翩。
郑姓女子心道你算老几,装作没听见,向伏剑道:“小九还很能干的,总不好伤了他的心,无非让那个姓楚小子给他道个歉,也就面子上那点事。”
伏剑冷下俏脸道:“风少说话,你没听见吗?”
郑姓女子愣了愣,赔笑道:“听到了听到了。”
伏剑催促道:“听到了还不去办?”
郑姓女子心下暗恼,笑着敷衍道:“小九爱玩,一时半儿去哪儿找他?人家这不还想陪着你吗?”
伏剑生怕她把风沙给恶了,不免又急又恼,凶道:“叫你去就去。”
郑姓女子再不爽,毕竟不敢得罪恩主,不情不愿地起身告辞。
伏剑赶紧示意另外一个女子热络气氛,风沙则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个九爷毫无音讯,郑姓女子也不见回来。
倒是云本真急匆匆地找了过来,不及跟伏剑寒暄,径直向风沙附耳道:“花五花六急报,花推官于府内暴毙,似乎中毒,她们正在加紧追查原因。”
风沙的脸色瞬间铁青得吓人,幽闪的眸光更是冷得吓人,咬着牙寒声道:“把她们撤回来,不用查了。”
不久前的种种迹象表明,针对花推官的大网似乎正在收网。
为了事不至此,他不仅当面向符尘心发出警告,更授意张星雨和夏芒直接向符尘修发出警告。没想到人家居然不当回事,花推官还是死了。
事已至此,他已经不关心花推官怎么死的,因为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在他的警告被人无视了!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