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到了晚上吃过晚饭以后,周国平决定带着周铭他们出去转转。
“我们现在在的地方算是老东林的市中心了,东北方向那边是火车站,东南方向就是着名的东林书院了,我们周家沿着大运河而居,又紧邻东林书院,在以前也算是东林市的名门望族了。”
一路走着,老爸周国平一路给周铭他们介绍着周家的历史,他们很快来到了一条较为宽阔和笔直的街道,周国平告诉他们:“这里就是整个周巷最核心的街道西林路了,我说这里是最核心的街道,是因为我们周家最气派的大宅院在这里,周铭你大爷爷和其他直系亲戚也都住在这条街上,周家很多产业也都在这条街上。”
周国平还给周铭指着:“你看到里面开着的很多商店米铺饭馆什么的,那门面都是咱们周家的。”
周国平说话的语气都是很为周家高兴,很为自己能是出自这样一个家族感到骄傲和自豪。
“周铭你还没来过东林,我带着你先去拜访你大爷爷,你也好认认门吧。”周国平说。
周铭对此很无所谓,老实说,周铭自己对东林这边自己出自的家族是没任何感觉的,反正自己要不是重生,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家族。
不过周国平看着自己终于能认祖归宗了,倒是感觉挺高兴的。
周国平随后带着周铭他们来到了周家大宅院,这大宅院的确像老爸说的那样,是这条街上最气派的房子,和其他大多数的两层小楼不一样,这栋大宅院是有长长围墙给围起来的,门口是一个和围墙连接在一起的大牌楼,上面还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两扇足有两个人那么高的大门紧闭,只留下两旁的小门开着。
老爸看来是来过这里了,他带着周铭他们从小门进去,并没有进去正堂,而是来到了旁边的一个烧火房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烧着灶台。
“大伯,我是周国平,我带着周铭来看你来了。”周国平热情的打招呼道。
这就是老爸一直说的大爷爷周飞义?现在整个周家辈分最高的掌门人?
不是一般说来,像大爷爷这样身份的老人,都是应该坐在正堂抽着烟下着棋什么的吗?再怎么也不应该在厨房烧火做饭呀!
不过不等周铭多想,老爸就拉着周铭过来打招呼,周铭叫了一声“大爷爷好”。
老妈也不知怎么想的,也把苏涵拉上来叫了一声“大爷爷好”。
大爷爷笑眯眯点头说好:“都好,国平呀,当初我看你从东林走的时候也就那么点大,没想到现在连你儿子都那么大啦!你儿媳妇也很不错,很漂亮的小姑娘,你有福气呀!你们稍等一下,我火已经生好了,待会给你们多烧几个菜,晚饭就在我这里吃吧。”
“大伯不用麻烦了,我们都已经吃过了。”周国平说。
对于大爷爷那夹杂着大量东林口音的普通话,周铭听的很费劲,听老爸说完才反应过来:“大爷爷,要不让小涵帮您烧菜吧。您尝尝小涵的手艺,我们来了怎么能让您老人家给我们烧菜呢?”
刚才大爷爷一句儿媳妇让苏涵羞得小脸红扑扑的,现在听周铭这么说,她马上反应过来并抢着上去,跟周铭一起把大爷爷给扶起来了。
大爷爷起来了也没坚持着烧菜,就把厨房让给了苏涵和王凤琴,周铭和老爸搀着大爷爷来到了正堂。
扶着大爷爷在正堂坐下,周铭问道:“大爷爷怎么是您自己烧菜呀?我看您这里这么大一个宅院里,难道就没别人了吗?”
大爷爷摆摆手说:“这不是大家都忙嘛,都有自己的发展和事业,我这个老头子在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烧烧菜,我告诉你,你大爷爷当年可也是给国家主席烧过菜的大厨,手艺是很好的!”
大爷爷看着周国平:“国平这几天是去接小铭了吗?怎么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我还怕你赶不上我的八十大寿了呢!”
“之前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什么都忘了也不会忘了大伯您明天的寿宴,所以我现在不是赶回来了吗?”周国平说。
看来大爷爷并不知道老爸老妈在滨海的事情。
周铭这么想着,而且看大爷爷这么大年纪还要下厨房烧菜,这么大的大宅院里自己来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由此看来这个周家貌似也不那么和谐。
“阿公,饭烧好了没有,我和小宝很饿了要吃饭……咦?怎么有客人在吗?”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周铭的想法,周铭看过去,只见一个手粗腿粗的胖女人牵着一个小胖子走进了正堂,冲着大爷爷嚷嚷着,看到周铭和周国平在这里感到有些意外。
但紧接着她就满脸厌烦了:“怎么又是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招呼,让周铭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周国平却没感觉什么,反而给周铭介绍道:“这是你大伯的爱人,你叫婶娘。”
周铭看了她一眼,那声婶娘还没叫出口,就见那胖女人很不耐的摆摆手说:“叫什么东西的都算了,我可不想攀上你们这些穷亲戚。”
她随后对大爷爷说:“阿公我还是带着小宝在外面吃好了。”
和大爷爷招呼一声,也不管大爷爷的反应就牵着小胖孩走出去了,到了门口还突然回头说:“我告诉你周国平,你们已经不是周家的人了,现在周家的地你们不要想分,钱你们也一分都别想拿!”
胖大婶撂下这句话就走了,让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你们别介意,丽珠她这个人就是性子直,有什么话就讲什么话,但是人还是很好的。”大爷爷给她解释道。
周铭表示不在意的问:“大爷爷,那她刚才说的地和钱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家里祖宅那边的地,是要开发工业园了,所以要征那边的地,据说是按族谱上的人头来分的,按理来说,你们应该也有一份的,可是……唉!”大爷爷说到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他吗狗血啊!
周铭这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情他们是以为老爸老妈这么积极的跑回来是来分他们的地和他们的拆迁款的吗?
想到这里,周铭说道:“大爷爷你不要为难,钱我有的是,我爸这么千里迢迢来东林只是想看看您给您祝寿的,其他什么事情我们都不会掺和的。”
周国平也说:“是啊大伯,周铭他很有出息的,我们不缺这个钱,我们只是想认祖归宗。”
大爷爷却急了:“那怎么能行呢?这就是你们应得的呀,当初本来要迁去临阳的应该是我,是你爸主动挑过去了这个担子,这件事我一直都很愧疚,现在这个事情如果你们不来,我联系不上你们那没办法,但现在你们既然在这里,这个钱就应该有你们一份的!”
“什么有他们一份?爹爹你是老糊涂了吗?怎么随便把家里的钱给外人啊?”
突然门口传来声音,周铭转头看去,就见一个长着三角眼的瘦高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刚才离开的那个胖大婶,显然是胖大婶离开觉得还是不放心,就叫人来了。
“他们怎么是外人?他们是你二爷爷家的人……”
大爷爷急着解释,不过进来的三角眼却并不听,很不耐烦的打断大爷爷的话说:“什么二爷爷家的人,二爷爷离开东林离开周家都已经好几十年,死了都十多年了,哪里还有什么家人。那他们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祖宅要拆迁就来了,分明就是占便宜来了,凭什么便宜他们!”
“黄民我不是来分什么拆迁款的,我在来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周国平解释。
那三角眼名叫周黄民,是大爷爷的大儿子,身旁那个胖大婶是他老婆钱丽珠,面对老爸的极力解释,钱丽珠很不屑的说:“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骗鬼呢?”
“够了!”大爷爷很恼火的拍了桌子,“黄民丽珠你们都适可而止,我说了多少遍了,当初要不是国平他爹爹,要去临阳的人就应该是我了,是我们家欠他们一个人情,现在要分拆迁款,他们不管怎么样都有份……咳咳!别说是分,就是全给他们都应该……咳咳……因为那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
大爷爷说的急了都咳嗽起来,可就算这样周黄民和钱丽珠仍然不买账。
尤其是钱丽珠,满脸嫌弃的说:“什么人情啊,也就阿公你是这么觉得,说不定他爹爹当初就是觉得出去了外面发展好,就是看到了国家给的优惠条件动心了,可现在发现外面不如东林,就又想回来了,还想分我们的拆迁款,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还有阿公你别那么激动,你年纪大了,当心别把自己咳死了!”
“他吗的,你不要太过分了!”周铭拍案而起指着钱丽珠骂道。
周铭是真生气了,这做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还什么狗屁亲戚呢!
见周铭说话,钱丽珠更来劲了:“阿公你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他们的素质,从穷地方来的人就是没有教养,连我都敢骂你有一点规矩吗?”
“你他吗才没有教养……”
看她越来越来劲了,周铭是真忍不了,毕竟可以骂他无所谓,但骂父母骂爷爷就不行了。
不过周国平却拉住了周铭,并对他们说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大伯伯我明天再来给你祝寿。”
说完周国平就不由分说拉着周铭出去了,而钱丽珠见他们这样更是得意洋洋:“还是快滚吧,明天也不要来了!看到没有,这就是临阳来的乡巴佬,本事没有脾气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