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霍米克被带走,在哈鲁斯堡门口发生的这个小插曲就这么结束了,随后费尔德斯警长和他的警员走进哈鲁斯堡,来到了斐迪南大公的房间。不过这里仍然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就是当费尔德斯警长在见到斐迪南仍然还坐在椅子上的遗体时,他和他身后的警员都立即停住了脚步,他们在脱帽向斐迪南大公深鞠一躬后才继续走过去。
显然,他们会这么做是对斐迪南大公的尊敬,毕竟相比美国,在百慕大这里的封地思想更加严重,阿尔萨斯由于是哈鲁斯堡的封地,尽管明面上是同属于百慕大,但实际上这里的一切公共开支都是由哈鲁斯堡家族承担的;换句话来说,过去费尔德斯警长和他的警员,都是拿着斐迪南的工资在做事的。
按照现代国家的理念,费尔德斯警长他们都是公职人员,但按照封地观念,他们则都是属于斐迪南的仆人。
也是由于这个原因,费尔德斯警长有些念旧情,才会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在门口的时候配合周铭演了那出戏,好好把霍米克给教训了一通。
随后经过法医的初步检查判断,认为斐迪南是属于呼吸系统老化衰竭后的自然死亡,法医犹豫了一下还说:“老实说,斐迪南大公的情况是让我感到非常惊讶的,因为他呈现给我的是一种很不正常的老态,明明只有五十多岁,但他的身体却像是八十岁了一样,显然他透支了太多的生命力,在这种情况下,他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周铭并不对法医的这个判断感到任何惊讶,因为周铭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斐迪南独自扛着所有压力,在透支了太多精力的情况下就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周铭这也才明白,过去是因为凯特琳的事情让他放不下,所以他才强撑着,但现在当他把凯特琳推向自己的房间以后,他就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他觉得自己再没有了遗憾,最终放松下来的他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原来,自己才是他的催命符吗?’周铭无奈的想着。
法医也建议:“现在的检查只是一些表面常规检查,如果想知道斐迪南大公的具体死因,还是需要把遗体带回去做进一步解剖检查的……”
对于这个建议,凯特琳当即反对道:“不要,请让我的父亲保持遗体完整。”
就凯特琳的反对,最后警方给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就是在不破坏遗体的前提下进行尸检,以确保没有凶杀案的发生,尽可能的保证斐迪南是死于正常死亡。
商量好了,警方才带走了斐迪南大公的遗体,由于有了之前霍米克的教训,门口的保安人员再不敢阻拦了,甚至连周铭和凯特琳都这样放他们离开了,当然这也是他们保证了自己会回来的原因。
周铭和凯特琳一路送着斐迪南的遗体到了太平间,最后经过法医两个小时的尸检,得出结果和之前的判断一样,是全身器官老化衰竭以后的自然死亡,也没有发现任何他杀的迹象。
这个结果是在周铭意料之中的,要知道有**这位兵王坐镇,哪可能有人在他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来杀人呢?
“周铭,我的父亲,是不是因为我找到了归宿,他再也没有留念的,所以才会去世?所以我才是害死我父亲的元凶,对吗?”
在回去哈鲁斯堡的路上,凯特琳突然对周铭说,他们现在是在一辆普通的奥迪车上,这是在警局办事的俩小时内,周铭让**去租来的。
从她这话,周铭知道这位聪明的公主也想明白了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周铭说:“别傻了,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你难道忘记了,你的父亲带着很安详的笑容去世的吗?这在我的家乡华夏,这样过世的长辈都叫喜丧,因为他没有留下遗憾不是吗?”
周铭是故意这么说的,毕竟总不能真说是她害死自己父亲的吧?
不过聪明的凯特琳也没那么好忽悠,她很狐疑的看着周铭,周铭只好接着说:“相比这个,我的公主殿下你不觉得咱们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准备好你父亲的葬礼吗?”
经周铭这么说,凯特琳也反应过来的确如此。
警局距离哈鲁斯堡并不远,才不过两分钟,他们就回到了哈鲁斯堡,那些班克曼银行的保安仍然惶恐的守在这里,不过除了这些保安,另外又多了一位混血。
他走上前来说:“尊敬的先生女士你们好,我的母亲是华夏人,我也有个华夏名字,你们可以叫我杨恒,我是接替霍米克的班克曼银行执行经理,首先我在这里向两位致以最诚挚的歉意,为了霍米克之前的行为。其实我们班克曼银行也是非常尊重哈鲁斯堡这样历史悠久的强大家族,我们……”
周铭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好了吧杨经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如果你有事情请直接说,如果没有我们先回去了,毕竟斐迪南大公刚走,我们必须准备他的葬礼。”
“当然没有别的事了,我只是想说尽管斐迪南大公去世了,但之前的协议仍然有效,你们仍然也可以居住在哈鲁斯堡,只是我需要提醒你们,城堡里面的东西还请不要乱动,否则仍然是违反协议的……”
见他的话还是原来老套的东西,周铭毫不犹豫的摇上了车窗,开车进了城堡。
回到了城堡,他们所着手要做的第一件是就是询问其他哈鲁斯堡家族的亲戚长辈,家族的葬礼仪式如何,再就是邀请他们来参加葬礼。
“父亲一直是家族的族长,和其他家族亲戚的联系也一直都是父亲在做的,我并不知道,父亲肯定留有通讯本,但我觉得我更应该先打给我的姑姑露易丝,因为我的父亲曾对我说过,如果我在外面遇到了麻烦,或者联系不到他了,我的姑姑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了。”凯特琳对周铭说。
“那你就赶快给你的姑姑打电话吧。”周铭对她说,但还有后半句周铭没说,是自己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凯特琳点头拿起周铭的手机拨通了露易丝的电话,由于那是座机号码,因此那边最开始是由仆人接的,在听到凯特琳报上了身份,又说明了缘由后,那仆人就放下电话去帮她招露易丝汇报了。
听着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周铭安慰凯特琳说:“放心吧,既然那仆人去找了,就证明你的姑姑现在正好在家,你要对这位仆人有信心。”
事实果然证明了周铭的话,过了没一会,那边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电话就被再次拿了起来,随后一个很有磁性的女声问:“我就是路易斯,你是凯特琳吗?”
“姑姑,就是我,特蕾西亚凯特琳。”
听她这么说,那边才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还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你知道你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我,我有多担心你吗?”
“非常抱歉我的姑姑,那时我是在布莱顿被监视着,所以没机会联系姑姑你,还希望您能原谅。”凯特琳说。
“算了算了,只要你没事就是最好的消息!”露易丝说。
凯特琳又说:“不过我的姑姑,这一次我可是要找你帮忙了……”
露易丝那边说:“当初你父亲让你联系我的时候不就准备着让我给你帮忙吗?只是你现在才来找我,显然这是不信任我的能力呀!好歹你姑姑我现在也是一个国家的王妃了,多少是能帮上忙的。”
“我的姑姑,是这样的,就在今天上午,我的父亲在哈鲁斯堡去世了,我现在要为他举办葬礼,但我不知道家族的葬礼仪式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邀请其他家族的亲戚,所以我才打这个电话询问您,我想您应该是知道的。”凯特琳对她说。
听着凯特琳的话,露易丝那边当时就震惊了,过了好一会才不可思议道:“凯特琳,你说你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怎么会这样呢?我昨天还和他通过电话的来着,那时他也并没说自己有哪不舒服呀,怎么这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人就去世了呢?”
凯特琳说:“昨天我父亲的确还在,是今天早上的事,法医检查他是因为器官老化所导致的呼吸衰竭,是自然死亡,想来是由于家族的事情让他心力交瘁的原因。”
“是呀,他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哈鲁斯堡家族,也是很难为他了。”露易丝感慨道,随后又问,“所以现在凯特琳你就是哈鲁斯堡家族的族长了对吗?”
“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并不合适,但我想是这样的。”凯特琳回答。
“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想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很难了,因为安德烈他正在召开哈鲁斯堡家族大会,你知道现在哈鲁斯堡家族的财产几乎都在他手上,他还占有萨尔萨斯的哈鲁斯堡,所以你想要继承这个家族,几乎要不可能了。”露易丝说。
凯特琳苦笑道:“其实对我来说,继不继承这个家族都无所谓,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我父亲的葬礼。”
露易丝那边于是问:“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安葬你父亲呢?”
“我现在还不知道,我想先看看有没有哪天的日子会好一些。”凯特琳说。
“既然没有定日子的话,那么我觉得就越快越好吧,因为除了我,家族里不会有任何人参加这次的葬礼了。”露易丝说。
其实这个答案是在凯特琳意料之中的,但当她真的听到露易丝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沉默了,好一会以后才说:“不管怎么,我还是希望能多通知一些人的,他们来不来是他们的选择,但是我一定要安排到位,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的父亲,也是为了哈鲁斯堡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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