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我走了,不过我可不是轻轻的走或者轻轻的来,一个夜总会的查封一个股价操纵,这么大的动作让我必须要走,但等我将来再回来的时候,我同样会掀他个天翻地覆,都给我等着吧!
看着逐渐消失在尽头的南江车站,周铭在心里这么默默的打定了主意,就周铭这一个念头,就给日后的国内形势定下了一个基调。
周铭长出了一口浊气,等他回神过来,却发现杜鹏和孔晓琳都在愣愣的看着自己,周铭被吓了一跳:“什么情况?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周铭你没事吧?”孔晓琳很关心的问。
杜鹏则接着帮孔晓琳说完:“周铭你老大刚才在想什么啊?那眼神杀气有点重啊!”
周铭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刚才只不过随便想了一下过去这几天的事情,想了一下自己是怎么在谭千军姜春华面前隐忍认怂并暗暗在心里下决心的,流露出来的气质就把旁边的人给吓到了,看来那些不怒自威的官员们都还是有点道行的;不过道行归道行,周铭也没想去做给杜鹏和孔晓琳看的。
想到这里,周铭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就想了一下南江这边的事情,我和你们一样,都有点不甘心的,毕竟咱们这么被赶出来真是弱爆了!”
“何止弱爆了,简直就是弱爆了!”
杜鹏说,他是知道周铭决定在来南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边全部放弃的准备,毕竟那边势大,就算南江这里是自己的大本营,这样在每个问题上都反复纠缠不清也没什么好结果,比起这样,还不如干脆放弃,等待着未来一个能一击必胜,把对方完全掀翻的机会。
所以杜鹏接着说:“不过就像当初周铭你说过的,现在暂时的退却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反击嘛!”
周铭失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杜鹏你别给我瞎翻译啊!”
“周老板我也相信你,只要你想,任何人都阻挡不了你前进的脚步!”孔晓琳也对周铭说。
听着杜鹏和孔晓琳对自己的盲目信心,周铭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未来要进行的事情和逆天改命的难度差不多,自己都没多大信心,都是要咬着牙拼一把的,怎么反而这两位比自己的信心还足了?就好像自己这真的不是败走麦城,而是一次放弃根据地的战略大转移一样。
“好吧,我只能希望你们的希望能成真了。”周铭两手一摊说,但说归说,周铭心里也还是明白那位谭少的手段还要继续。
……
这边当周铭杜鹏和孔晓琳坐车离开南江的时候,另一边谭千军姜春华和陶国令三个人正在金碧辉煌夜总会的酒吧包厢里喝酒。
一声干杯,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三个人都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陶国令很畅快的说:“真是太好了,周铭那个家伙终于夹着尾巴从南江滚蛋了,真是很可惜我当时不在现场,要不然等周铭那小子转身的时候我一定要狠狠的踢他的屁股,踢他一个狗吃屎!”
陶国令说的非常激动,他的手还在不断的比划,就好像周铭真的就在他面前一样,尽管他的手上和头上都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谭千军和姜春华也喝完酒放下了杯子,谭千军对陶国令说:“国令你那时还在养伤,还是你的身体更重要一些,要不然我和小花一定会喊上你的。”
“我懂。”陶国令说,“我和谭哥华少,我们三个原来都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后来也是出来闯荡的第一批革命后代,后来我家里出事了,也是你们在接济我,如果不是你们,我恐怕连堕落的资本都没有了,更不可能有今天周铭那个混蛋这么夹着尾巴滚出南江的事情。”
“是呀!想起当年我三个离开京城出来闯荡的时候,西单那边还在贴大字报批判杨老的新政策,改革开放还是一个讨论题,我们做倒爷的事情也是受到打击的,我们那时候不管要做什么,都必须是偷偷摸摸,还要好家里关系最铁的方面,才能确保不会出事。”姜春华一边为陶国令倒酒一边回味着当年。
受到姜春华的感染,陶国令也很感慨的说:“是呀!那时候的事情咱们就和过去的地下党没什么区别,没有政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在打擦边球都要偷偷摸摸的,像拍电影一样刺激。没想到这一转眼十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当年的事情现在想想就和昨天发生的没什么区别。”
陶国令看着谭千军和姜春华说:“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不过我认为一直没变的,是我们之间感情!”
“国令你就别说这个了,说到这个我就感觉是我和小花都没做好,才害得兄弟你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原本这一次叫上你,都是准备叫你复仇的,没想到你还是受伤了,都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你呀!”谭千军说。
陶国令摇头说:“谭哥,我虽然这段时间很消沉,但我的头脑却是清晰的,我能分辨谁在对我好,谁在害我。我这样根本不关你和华少的事,都是周铭那个杂碎害的,这一次谭哥你和华少这么帮我,也是要帮我报仇的,是我自己没有操作好,才会被周铭打伤的,这怎么能怪谭哥你呢?”
“谭哥你是一个好大哥,当初我们在燕京城里穷的叮当响的时候,是你带着我们倒货,从一些军需物资到后来的棉花煤炭,是你带着我们一点一点的倒出了财富,现在知道我被周铭害成这个样子,你还从燕京跑过来帮我报仇,我是真的很感谢你。”
陶国令说到这里语气变得很后悔:“可当初谭哥你和华少来酒吧找我的时候,我还用那种态度对你,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谭千军伸手拍拍陶国令的肩膀说:“国令你也不必自责,毕竟当初你家里遭遇变故,我们都没有来得及帮忙,我们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做到位……”
不等谭千军的话说完,陶国令就伸手打断说:“不是的谭哥,这和谭哥和华少你们都没有关系的,当初的事情发生得太快,谁都来不及反应,我都明白的,都是我误会了你们,而你们不仅没有怪我,反而还执意要帮我,我觉得你们真是太够义气了,而相比之下,我的想法就太龌龊了!”
陶国令一边说着,一边抓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狠狠往自己的嘴里灌去,他似乎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赎罪一样。
不过陶国令在喝酒的时候,他的心思全沉浸在深深的自责当中,浑然没有发现旁边劝他少喝点酒的谭千军和姜春华,他们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很阴险的笑容。
如果周铭在这里,周铭一定能看出这是个有问题的酒局,或许谭千军姜春华和陶国令三人之间还存在一点感情,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利益的牵绊,毕竟当初第一批倒爷起家的红色子弟,大都是很野心的,而这种野心家你指望他能有多少坚定的感情?
不过陶国令这个时候却已经被谭千军和姜春华给带着走了,浑然不会去想这个方面了。
当然或者也可以说是陶国令原本这段时间的消沉就已经让他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再加上这一次复仇周铭,没报复成功反而还被周铭开枪打伤了,这种事情更让他的心态趋于崩溃,而在这个时候,谭千军和姜春华很适时的出现并大打感情牌,自然会让陶国令当成心理上的依靠。
“好了国令,我们今天是找你出来喝酒庆祝周铭离开南江的,可不是来灌你酒的。”姜春华对陶国令说。
陶国令点头说:“我知道,我明白你们都是关心我是来帮我的,我也明白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谭千军也说:“国令,你的情绪我能理解,我也知道你现在需要发泄,但你可以这么想,我们现在只是把周铭赶出了南江,这才只是一个开始,我们后来还要在乡镇工业园还要在高速公路还有其他方面大做文章的,你真要高兴,等到那个时候也不迟呀,你说呢?”
陶国令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对呀没错,现在对付周铭才只是一个开始,我们一定要把周铭弄死才是最终目的!”
“对嘛,所以国令你现在还是要淡定一点。”姜春华说。
谭千军那边也说:“好了国令,周铭那人是肯定要弄死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先把属于我们的东西给抢回来。原来岭南这片地方就是国令你和小花做起来的,但后来周铭过来这么一通胡搞,就把我们在这边的部署全给打乱了,我们现在需要借助你的力量重新把这边做起来。”
“我?”陶国令很惊讶的说,“我都已经现在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做?”
“国令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有大作为的!你难道你忘了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吗?”谭千军说,“你原来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走私,从国内国外倒了很多东西,赚了很多钱,不过这些钱你做生意都存到国外去了,我们现在要重新布置岭南,很需要你这笔钱,还有你外面的联络人。”
“是要帮我重新做起来吗?我马上就告诉你们!”
陶国令很高兴的说,却浑然没有发现这才是谭千军和姜春华今天的真正目的,而现在陶国令所做的这个决定,就预示了他未来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