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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元冬第一次见二舅如此疾言厉色,酒被吓醒了大半,他觉得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燥热,烘透了他身上的衣衫,通身开始冒汗。

以正人君子卫道士自居的廖青漠,顿觉儿子脸面丢尽了自己的脸面。妻弟在自己府中如此责骂元冬,也让廖青漠心中不爽,便沉下脸呵道,“混账东西,还不退下!”

“是。”廖元冬往外走了两步,才想起这里不是姜府,是自己家!他转身跑进后院去找祖母告状,“孙儿给父亲和二舅倒酒,布菜,陪他们用完饭想找留儿表妹玩,二舅不准,还骂我,爹爹也跟着骂我……”

暑天火气本就大的廖母一下就着了,“去把老大媳妇给我叫过来!”

廖元冬连忙道,“不关我娘的事儿,我娘在西厅跟舅母和留儿表妹用饭呢。”

廖母厉声道,“不关她的事?那帮子人不是她的亲戚?他们不来,你会挨骂?去给我叫!”

婆子不敢不从,跑去前院请大夫人。

姜平蓝站起身笑道,“两位弟妹先在这里稍歇一歇,我去去就来。”

廖春玲立刻跟着站了起来,“娘,女儿陪您……”

“你在这儿跟表姐妹们玩儿,娘去去就来。”姜平蓝不愿闺女面对婆婆的刁难,起身让婆子扶着向后院走去。

她怀孕之后嗅觉变得极为敏锐,一进屋就嗅到了浓浓的酒气。虽说不至于干呕,但闻到这味道也让姜平蓝有些不舒服,她忍着不适道,“母亲,冬儿……”

“冬儿被你那康安来的好弟弟骂了!”廖母怒道,“你们姜家……”

“冬儿。”姜平蓝压着阵阵上涌的恶心感,沉下脸喝问儿子,“你父亲和二舅为何责备你,你如实讲来!”

廖元冬依旧装缩头乌龟,“儿不知道。”

廖母怒道,“你们一个俩的张嘴就知道骂人?你们还有理了?”

“若是无礼,他父亲会跟着骂他?”姜平蓝沉下脸,严厉骂道,“家里送你出去读书学理,不是让你去跟着街边的地痞无赖学些不入流的东西,莫说挨骂,就是打你都是应该!”

廖母皱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元冬唱啥了?”

姜平蓝沉声道,“你问元冬。”

廖母哄大孙子道,“冬儿照实说,别怕,祖母给你做主。”

廖元冬委屈道,“孙儿说去找表妹玩,二舅就问我怕不怕被留儿妹妹用棍子打,我说打是亲,二舅就怒了。”

廖母瞪起眼睛骂道,“打是亲骂是爱怎么就不入流了?这话我还说过几十遍呢,我也是地痞无赖了?”

“呕——”满屋子的酒气,又被婆婆喷了一脸吐沫星子,姜平蓝再也忍不了了,转头弯腰吐了出来。

廖母躲避不及,鞋子和衣裙下摆溅上了污秽,气得脸红脖子粗,“好你个姜平蓝,我说几句你就敢吐老娘一身,真是反了你了,你给老娘等着——”

“的确是儿媳失礼了,请母亲恕罪。”姜平蓝吐出来后,胃里虽觉得舒坦了些,小腹又有些不适,弯腰扶住了肚子。

儿媳这是仗着肚子里有孩子要挟她呢,廖母气得头顶都要冒火了,“你少在这儿装相!我怀着冬儿他爹时,八个月了还下地收庄稼回家喂猪呢!你这才四个多月,就娇气得说不得碰不得。行了,不舒坦就赶紧回去躺着!”

廖元冬看着母亲脸都白了,慌忙上前道,“娘,儿扶您回去。”

扶着姜平蓝的婆子阮婆子连忙道,“大少爷,夫人闻不得酒气。”

廖元冬闻言连忙打房门,招呼院里的婆子扶母亲回去歇息。姜平蓝被搀扶回来后直接躺在了床上,雅正和闫氏得了消息进房见她脸色不对,立刻命人去请郎中。雅正坐在床边喂姜平蓝喝温水,廖春玲站在床边急得直哭,闫氏把阮婆子叫到一旁,问发生了何事。

阮婆子是跟着姜平蓝到廖家的,这会儿有娘家人做主,她自不会替廖家人兜着,摸着眼泪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闫氏强压着怒火,待姜平蓝吃了郎中开的安胎药睡下后,她才与二嫂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咱们还在这儿呢,他们就敢这么折腾,咱们不在的时候他们还指不定什么样呢!二嫂,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

雅正拍了拍闫氏的手,“万事以姐姐的身子为重,咱们跟廖家女眷讲不通道理,得让你二哥跟姐夫讲。”

留下两个丫鬟在此照顾着姜平蓝,雅正到堂屋去见丈夫。

姜二爷见妻子来了,连忙问道,“姐姐身体如何?”

雅正低声道,“郎中说姐姐动了胎气,需卧床静养,姐姐已用药睡下了。”

姜二爷不解,“方才还好好的,怎就动了胎气?”

雅正的目光转向廖青漠,平静问道,“这就要问您和姐夫了,元冬做错了何事被你们责骂?”

廖青漠还未说什么,姜二爷的脸便沉了下来,“去把那畜生给我叫过来。”

雅正轻声道,“姐姐已经睡下了,凡事……”

姜二爷厉声道,“姐姐既已睡下,自不可再让人打扰她。你派人守着房门,不准任何人靠近,打扰姐姐安胎。”

当着外人的面,雅正当然是站在丈夫一边,立刻应了,出去安排人保护姜平蓝。

姜二爷沉着脸对廖青漠道,“养不教父之过,元冬如此不成器,姐夫你责无旁贷。你既管不了儿子,今日便要由我行舅权,管教外甥了。猴儿,宝儿。”

姜猴儿和姜宝齐步进屋,躬身行礼,“爷!”

姜二爷吩咐道,“去把那畜生捆了,带回县衙后院。”

“是!”姜猴儿和姜宝领命去拿人。

廖青漠气得脸都青了,“二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姜二爷抬脚踢翻堂屋的八仙桌,桌上的杯碗茶碟摔了一地,菜汤茶汤溅得四处都是,廖青漠和院中的下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便听姜二爷一字一顿地道,“廖青漠,我姐嫁到你廖家,不是来受气的。”

姜留听到声音冲过来,只见堂屋内一片狼藉,她爹一脚踢翻凳子,迈步出屋,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