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笔深本人也是忍不住微微闪过一丝高傲的轻笑,被周围一堆的同龄人这么一通乱夸,是谁能够不迷糊啊!
“不知岚夫人觉得我这文章怎么样呢?”他笑呵呵地看向岚夫人。
岚夫人也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没想到朱笔深居然多多少少还真的有点东西,美眸中也是多了一丝惊讶,回应道:“朱公子的这篇文章无论是从文笔、构思、意蕴上来说都是一等一的佳作,但真是英雄出少年,了不得了!希望你以后也更加努力,多为这后世留下好诗好文!”
“哈哈哈哈,谢夫人赞扬,在下一定会谨记夫人教诲,今后定然是多多努力创作,为后世留下一笔文学财富。”朱笔深大喜地回应道,随即又换了张严肃的面孔看向一旁的李政,询问道:“范公子觉得我这一篇文章怎么样呢?”
李政一怔,他脑子里的文章都不是自己的,本人是一丁点的文言文也不明白,马马虎虎能听个明白,也就点着头回应道:“马马虎虎吧。”
朱笔深早已习惯了李政的套路,并不惊讶,冷笑着回应道:“哼,我那就静等范公子的佳作咯!”
不过朱笔深不惊讶不代表一旁的其他学子不惊讶,一个个纷纷瞠目弹舌地回应道:“这还马马虎虎,范闲,你的水平究竟有多高啊,竟然如此狂傲!”
“是啊,刚刚你作的十首诗词意境、风格各不相同,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如此的狂傲,莫非你又抄了一篇不成?”
“别吵了,人家范公子是谁啊,东方不败啊那是,一会我们就静等着人家的佳作吧,看看评价别人作品马马虎虎的人,其作品能不能够达到马马虎虎这个水平线!哈哈哈哈……”
“哈哈哈,也是,不会真的又抄到一篇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才不相信呢!况且文章可不像诗词,那相背下来可不是易事。”
一个个讨厌李政的学子们纷纷开口。
那些支持李政的在此刻哪敢说话,竟然评价这么一篇连岚夫人都凭借为佳作的佳作是马马虎虎的水平,范闲,你真牛!
李政确实淡然一笑,他丝毫不慌,难不成你写文章还写得过刘禹锡?开玩笑,你也不看看你那一副子猪人的样子。
“大家请静一静,蓝公子的文章也已经做好了,请大家听我道来。”主座上,一名女书童严肃地说道,周围本来议论纷纷的学子书生们顿时收回了声音,全都将目光积聚在这个女书童的身上。
蓝公子的文章也是在文人圈子里颇为出名,虽然比不上他的对子功底,但着文方面也是伊国的一绝,所以大家也就非常配合的安静,没有人想要打扰这圣贤时刻。
“年时辛丑,列序孟陬。与友会清泽苑中,及之之,玄间恢台,云汉明晦;清波微漾,水澈铜镜。观以乎望京之盛,无以为净湖之平。苑者,清泽之心也,然飞檐高桓,斗拱璀错。人者,盘榫之蛙也。
由是欲罢殷感,揄茶斟水,得以乎阮刘之逸,兴以若单叶之诗。摛聿洒卷,古今歌狂。不知所属之何为,无辨笔首之酒墨。
中天之极,而望京为秋毫;鲲鹏之尨,而牛马为孑孓。人之至微,命途弗将;眚祸不已,斯须遒尽。人云曰:「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落木无以乎节解之怆,梧楸无以为凋菸之伤。鸟集乌驰,兔兴马逝;制作百馀,无以厌闻。遗才独立,宁宾从先几之兆?穷戚嗟唶,尽憯诉异乡之友。夫兆人,仰秋荼之死章,诋疏通之翰笔;拫实才于诽誉,怙杂厝之绳墨。弃置余胥,无论巷隅;纷糅烦挐,何以欢为?欷柳公之才学,明士无当;叹孟生之秀笔,孰喻廓落?恐讳上命,怵惕衔枚;静渊旁罗,得乎便章?恣意啖茶,无见零碎之湑;浅酌细饮,尽是淫溢之尘。
悲夫!斯咸非他人之咎,而讫为实才之哀。茕茕弄翰,孑遗轴灰;文佼思殷,无辟块独。今时春而登俟春,何居焉?时春之春者,恶为吾心之春者邪?”
女书童娓娓道来,周围的一众学子纷纷呢瞳孔缩小,一脸惊世骇俗的模样。
“这……这是这么短时间内可以作出来的诗词吗?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啊,这每每句的工整,堪比精雕细琢之作啊!”
“是啊,蓝公子的用词也是极为厉害,单单是这个‘中天之极’和这个‘鲲鹏之尨’,这就不是我能够一时半会想起来的,我怕是写一辈子也比不上人家的一炷香!”
“‘仰秋荼之死章,诋疏通之翰笔;拫实才于诽誉,怙杂厝之绳墨’,我的天啊,这简直是绝唱了啊,用这么简简单单地两句,将我们的这些文人展现的淋漓尽致!”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我没想到蓝公子这般淡然世俗之人也会有这般的感悟,真是让我颇为惊讶啊!”
“我喜欢这一句‘落木无以乎节解之怆,梧楸无以为凋菸之伤’!简直是绝了,这般对仗,这般水准,足够我钻研一辈子了!”
“‘纷糅烦挐,何以欢为?欷柳公之才学,明士无当;叹孟生之秀笔,孰喻廓落’,没想到蓝公子也有这样的愁思啊,也是写入了我们文人的心坎之中呐!”
……
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学子在这一刻都纷纷呢面露喜色,这篇文章宛如他们自己作出来的一样,和周围的人激烈地讨论了起来。
卢星辰也是一脸的崇拜和震惊,仿佛一个追星小弟一般,口中激动到语无伦次,“这这这……绝了,蓝公子,永远的神!”
蓝正文也缓缓走在了李政这边,默不作声。
朱笔深脸色颇红,毕竟蓝正文的诗不知道要高出他多少了!在这个比拼中他就已经落败了。
看到蓝正文走近,岚夫人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也算是颇为激动,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喃喃道:“昔日叶子牛四十五岁成就大文学家,今日蓝公子便以二十二岁与其并肩啊!当真是个大才子啊!”
听到岚夫人的赞叹,蓝正文倒是表现得平平淡淡,只是回应道:“多谢岚夫人褒扬。”
随后又是将目光放在了李政身上,询问道:“叔叔,不知我这文章如何?”
李政连朱笔深的文章都颇为不懂,更何况是蓝正文的文章,那更是半天听不明白一个字,浑浑噩噩地混了过来,听到蓝正文的询问,他也是有点心虚,又看到周围人表现这么夸张,酌情思考了一番,回应道:“写的很好!”
他不敢多说些什么,生怕被人发现他是个云文人,到时候就特么丢人丢大发了!
蓝正文听到李政回应了一句“写的很好”,显然是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喜悦,正打算要细问下去。
却没想到一旁的朱笔深连忙打断了,一脸质疑地看向李政,喝声问道:“范公子,我和蓝兄的文章都拿出来了,你不妨就把你的拿出来吧,不会真的要等大家所有人作完你才拿出来吧?”
“是啊,范闲,心里没鬼的话,就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我想在场的大家已经没有人能够在作文章这方面超过朱公子和蓝公子了,你要是不心虚,你就赶快拿出来给大家瞧瞧,不然就不要怪大家怀疑你是不是会作诗、会写文了!”
“你也不要故作神秘,作为文人雅士,我等定然是不会抄袭你的作品,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畏手畏脚的,一点不像一个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