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朱庆生的诉说,我们几人都沉默了下来。我对朱庆生深深鞠了一躬,说道:“你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你对你儿子的爱比天高,比铁坚。这让我们感到非常的钦佩。”
朱庆生一脸落寞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救不活自己的儿子。
“但是,你为了救你儿子,却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这就是你的错,而且还是大错。”随即,我眼神一冷,铿锵有力的说道。
是非正邪我们必须分清楚,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而却伤害他人,这种做法是错的。
“小七道长,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自己犯下了大错,我的错是死罪,我也不准备在逃避了。”朱庆生摆手说道。
“你们也不用把我带出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刚才在和小道长斗法的时候,我受了重伤,已经不行了,日落之前就会死亡。”朱庆生开口说道。
我望着朱庆生没有说话,我已经看出来了他说的是事实、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死气,生机很快就会消耗殆尽。刚才他和斗法虽然受了伤,但也不至于成这样,关键是他这些年修炼邪法,已经病入膏肓,就算不遇到今天这档子事,他也活不了多久。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我没有丢下我这可怜的孩子,他也会随我一同前去,没有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满是伤痛的世界上。”朱庆生笑了起来,笑的无比的苦涩,笑容比哭泣还要难看。
“正如你所说,或许这就是命。你儿子有一个好父亲。”我很是沉重的说道,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一个可怜的父亲,如果不是病魔逼迫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个地步。
“小七道长,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对每一条生命都有一颗敬畏的心,我每天晚上都在为我的罪行忏悔,祠堂里面供奉着的那些灵位就是被我害死的那些人。”朱庆生说道。
“我知道,我懂。”我轻叹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这个可怜的男人。
“小七道长,你知道吗,其实我好后悔,好后悔!”朱庆生眼中绽放出了一团精光,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
“我好后悔,我为什么就要听那个人的话用邪法为我儿子续命,这些年来我不仅伤害了那么多人,我儿子也是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每天都是生活在痛苦之中。如果我没有听那个人的,我儿子现在早已经转世投胎重新做人了,是我害了他。”朱庆生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像是一个小孩儿一般,干涩浑浊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
我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初五、十三几人脸上也出现了复杂的神色,有同情,有伤感。
“小七道长,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朱庆生紧抱着自己儿子,眼睛微闭,过了很久轻声说道。
“大叔,你能跟我说说那个教你邪法给你儿子续命的那个人吗?”我问道,这个人在这个悲剧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他传授邪法,他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十七年前七月十五的那天晚上。”朱庆生说道,这个时间他记得很清楚。
“七月十五,鬼节!”十三低呼,眼神怪怪的望了我一眼。
“对,那天就是鬼节。村里的老人们都说,在鬼节的时候死去的亲人都会来到阳间,所以那天晚上我就去我媳妇的坟前烧了一些纸钱,在回来的路上,我就碰到了那个人。”朱庆生说道。
“大叔,你能够把遇到那个人的细节再讲清楚一点吗?”我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泽,鬼节这个词给了我很大的触动,也让我瞬间有了诸多的猜测。
“那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应该快到了十一二点钟了,走到半路我就遇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人,她说她有法子可以救活我儿子。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是激动万分,就把她请到家里来了。那个人给我儿子喝了一碗黑色的水剂,我儿子果然马上就好了很多,我对那个人是感激万分,并且为她索要了这种药液的配置方法,那个人就把方法告诉了我,那是一种害人的邪法。”朱庆生低着头说道。
“刚开始我不愿意那样去害人,最后我还是去做了,从此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朱庆生叹气。
“大叔,你能把教你邪法的那个人在描述的具体一点吗。它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说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我追问道,感觉好像要抓住某样东西。
“那,是一个女人。她的头发很长,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她,身上很冷,稍微跟她靠近一点,就感觉身旁是一个冰块。”朱庆生回忆着。
“还有没有别的,你把她带回家里来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现象?”我问道。
“我记得那晚我把那人带回家里的时候,村子里狗和猫都叫了起来,而且那一晚我养的那条大黑狗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死了,死相很恐怖。”朱庆生补充道。
我和十三对视了一眼,对于那人的身份已经了有六分的把握。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是一个恶魔,把人带入深渊的魔鬼。”朱庆生不停的叹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大叔,你在村子里布置的那青衣尸煞大阵也是那个人教给你的吗?”我问道。
朱庆生点头,如果不是那个人教给他的,他哪里会那些东西。
“你似乎还没有完全掌握那青衣尸煞大阵的力量?”我试探着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莫名其妙的东西我根本就不懂。”朱庆生愣愣的望着我,最后摇头说道。
“那些沾的尸气的衣服你是在哪里弄来的?”我又问了一个问题。
“就是那口水井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里面有那么多衣服,这些也是那个人告诉我的。”朱庆生指着院子中的那口水井说道。
“我们第一次进村的时候,那块瞑布也是弄出来的吗?”十三眼神闪烁了两下,问道。
“什么瞑布?”朱庆生不解的问道。
“哦,没什么。”十三摇头,她看的真切,朱庆生眼中的疑惑不是装出来的。
“大叔,那你后来有没有见过那个人?”我问道。
“自从那一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她是怎么走的我也不知道。”朱庆生摇头。
我们就这样静静听着朱庆生诉说,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听得让我们心酸无比。时间过了很快,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我下去了,希望还有来生。来生,我要为我这一世所犯的罪孽赎罪。”
“邪法,害人不浅!”朱庆生呢喃,抱着自己的儿子永远的睡着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朱庆生和他儿子的尸首,我一脸凝重的跟十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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