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化名杨卫东的何天赐，开始带着手下的四个打手，开始了所谓的甄别。
他们甄别的手段很直接、粗暴，威胁、殴打，但是很有效。想来里面也有集团的威力在其中，即使大一点的地方，有七八个人，面对何天赐的手段也只敢求饶，不敢反抗。
实际上，他们忙活了三四天，并没有找出卧底。
因为卧底根本不存在。
反而因为他的甄别行动，让警方盯上了三处地方。
本以为完了，秦风也准备联系距离开始行动的时候，没想到杨天赐却突然带着手下出城了。
想了想，秦风决定按兵不动，带着四个监视组，以及沈熥等人，加上第三中队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各组之间间隔数百上千米的距离，只有最前面的秦风和沈熥等人最靠近。
一路追踪，川省的其他地级市居然还有三个人口贩卖集团的驻点。
而一个地级市，只有一个，一个驻点负责辐射周围数个地区。
毫无收获的何天赐带着人准备返回天河，而因为涉及到其他地级市，秦风无奈之下，只能先留下监视组，同时请示了齐胜利，希望省厅出面协调。
消息包不住了。
省厅那边得到消息后，考虑一番，还是联络了刑侦总局方面。
毕竟，刑侦总局的行动虽然没有和天河市局打招呼，但省厅那里肯定是有交代的。
这样的情况下，省厅如果直接动手了，不好向部里交代。
夏明成接到了总局的电话，老板虽然语气平静，但正是因为这股平静，让他听的心惊胆战。
他们三处查了两年多时间，对于这个集团还只是浮于表面。
但天河市局只用了几天时间，却已经找到了将川省分部一网打尽的机会，并且已经付诸行动了。
可以说，三处现在加入，完全是抢功。
而关于这一点，总局领导直言：这次的功劳，都是天河市局的，和你们三处无关。你们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们的行动，等到他们审讯完毕之后，可以带走相关人员。
手下如此不争气，又是总局单位，领导可拉不下来脸，既取得情报，还把功劳一锅端走。他们此时的脸非烫，红的脖子都粗了。
只能哀叹手下不争气，如之奈何。
夏明成的脸同样烫的厉害，但他还是厚着脸皮带着叶兆明等人去了天河市局。行动会议在天河市局召开的，并没有在省厅。
这也是省厅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们是力挺天河市局的。
会议没有用多少时间。
毕竟秦风带着人已经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人就在那里，只等上门抓现成的就行。而有总局那边的表态，常务副厅长陆军也直接将总局三处的人按在了会议室的临时指挥中心。
用他的话说，行动我们省厅加上天河市局的力量就够了，各位等着接人就行。
这句话，让夏明成无奈憋屈，却又发不出任何脾气。
手下人不给力，徒呼奈何。
……
七个小时后，最远的地级市驻点外，省厅派出的行动组也已经就位。
接到通报的临时指挥中心，随着陆军的一声令下，各个据点外同时行动。
秦风带领一队，魏兵带领二队和第三中队一组，支援二中队部分。周强带领三队，第三中队二组，支援二中队部分，支援大队大队长吴斌，带着支援一中队，和一个特警突击队，四支队伍同时对位于天河的三个据点，以及何天赐的住处发动突击行动。
最后一个位于天河的据点，则是省厅派出的一队人负责。
而秦风，自然是负责何天赐。
何天赐回到了家，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老板说可能有卧底，甄别完了却没有找到。这些事加在一起，让他格外烦躁。
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好几趟，最后打开酒柜，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后，咔嚓一声上了膛，不过没有打开保险。
“……”
已经运动到门口的秦风打手势示意停下。
耳麦里传来沈熥的声音：“队长，目标有武器，伯莱塔92F手枪，依然在客厅，斜对门口，小心！”
听到提示，秦风打出手语，将原本准备的开锁进入，变成了爆破进入。
一颗塑胶定向炸弹安装在了防盗门的门锁上，众人后退几步，紧贴着墙壁，遥控器在手，盾牌顶在前面。
准备好，秦风伸出手指倒数。
随着最后一个手指收回，手持遥控器的姚明宇按下按钮。
轰！
剧烈的响声在楼道响起，门锁处也留下一个大洞。
“上！”
秦风一声令下，防盗门被用力拉开，盾牌在前向屋内突击。
客厅里坐着的何天赐，被巨大的爆破声惊动，下意识一个翻身躲到了沙发后面。然后，他便看到盯着盾牌进入的警察。
“该死的！”
新仇旧恨在心中爆发，咔嚓打开保险，枪口一抬就要射击。
砰！
然而，他的枪口还没有对准，枪声一声想起来了。
子弹穿透右臂，手枪掉落，秦风脸色严肃的持枪靠近，枪口烟雾袅袅。
“不许动，警察！举高双手！”
何天赐还想反抗，秦风一个前冲，在对方伸手抓住落在沙发上的手枪前，一把掰住了右手，跟着一用力。
咔吧，啊！
何天赐惨叫，右手向后不正常反转，然后整个人被秦风压在地上，膝盖顶着脖子，手枪插进兜里，掏出手铐，将其双手铐住。
“报告指挥中心，头目杨卫东被抓获，准备立即审讯。”
“收到，马上审讯！”
“明白！”
随后，秦风一番操作，二十多秒而已，何天赐就被催眠了。
旁边执法记录仪开始记录。
“姓名！”
“何天赐。”
“身份？”
“人口贩卖集团川省分部负责人。”
“你们集团的老板是谁？”
“李先生。”
“李先生的身份。”
“不知道，只知道他在境外很有势力，不过，真正做主的是他身边的女人，她的代号才是李先生。”
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其他各省的负责人，据点，清不清楚？”
“不，不清楚，我们都是单独和老板见面的，他平时都在境外。”
“境外？哪里？”
“泰兰。”
“你们带走的孩子，都是怎么处理的？”
“……一部分送进训练营，一部分卖给了全球各地的人蛇集团，另外一部分则被送去服务社。”
“训练营，服务社是什么?”
“训练营是为集团训练打手、杀手、卧底的地方，服务社则是提供性服务的训练营。”
“天河龙渠山，我们发现了二十一具孩童尸体，身上大多都有残疾，被仍在山腰的山洞里，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不清楚，我们集团不做下游生意，这些太低端了，而且暴露的可能太大，我们不做职业乞讨的活。”
“吴俊洲呢？”
“吴俊洲……”何天赐的神色有挣扎，仿佛在思考什么，过了两秒才回答道：“我听说过他，以前好像是个人贩子，靠着集团收拢了一批人，一部分自己处理，一部分卖给集团。”
“集团会先挑选，并按照较高的价格结算。”
“也就是说，实际上吴俊洲和集团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的。”
“那他怎么知道李老板的？”
“……不清楚。”
“如果有二十一具残疾孩童被杀，你觉得会是谁？天河谁有这个能力？”
“不清楚。”
“……”
换着法的问了831案的情况，何天赐全都说不清楚，秦风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换了一个问题：
“你叫何天赐，和何大力什么关系？”
“何大力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