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嫂作为长媳,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不能像宝妮一样可以置身事外,躲清闲!
“大嫂,你们年底真要离京吗,去哪定下来了吗?”
顾三叔家的大儿媳妇笑盈盈的问着,想要拉近和顾大嫂的关系,也是想要打探一下顾泽接下来的安排。
“你大哥工作的事情从来不和我说,我还真不知道,到现在我也没听他说要调动工作的事情啊!”
顾大嫂一问三不知,她可不负责吹耳边风,有事情,你们自己去问。
“大嫂还谦虚上了,我们也是想关心一下,看有没有我们能帮忙的地方。”
顾伟的媳妇觉得顾大嫂故意敷衍她,调动工作的事情,顾大哥怎么可能一点不和媳妇说。
要离京,家里事情要安排,孩子转学的事情更是重中之重。
“先谢谢你啊,我真是不知道,现在离年底还有好几个月呢,要是有什么消息,我有需要一定会通知你来帮忙的。”
宝妮坐在远处,看着顾大嫂被包围着,一脸的笑意,看不出来她心里的不情愿,这也是功夫啊。
多亏了顾野不用她应酬一些人和事,不然,她就完了,她可做不到大嫂的程度。
宝妮自己独自感慨,看热闹。
她家孩子不用她看顾,不能受欺负,武力方面有六九,打嘴仗,三七应该没什么对手。
顾家的其他男男女女,宝妮都不熟悉,她第一次近距离看顾北媳妇,挺有魅力的一个女人。
一举手一投足,带着一股子风情,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有点过于灵活了。
顾北呢,二十出头,整个人没有一丝鲜活气息,看上去比顾爷爷都萎靡。
一张脸苍白,不知道是不是不见阳光还是怎么的,往那一瘫,感觉骨头没带出门一样。
最可疑的是,他还时不时的打哈欠,一副缺觉的模样,也不知道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宝妮在那给顾家的人相面,顾家其他人也在打量宝妮。
这个把顾家最难搞的顾野管的服服帖帖的女人,看似没心没肺,说话直截了当,还喜欢动手。
但是,在座的所有人,真的了解她吗?不见得吧。
大伯母(徐芳)在她手里,一次便宜也没讨到。
还有奶奶,为了顾峰一家,也没少和她对上,哪次也没占到便宜。
宝妮都不知道,她在顾家一众女眷心里,变得神秘起来。
宝妮在吃瓜看戏,顾爷爷带着一众男同志在书房闲话家常。
“顾泽,你要调动的事情定下来了吗?”
顾爷爷还是比较关注大孙子的,虽然他退休了,住进了干休所,但是,谁还没有几个顾旧。
“定下来了,昨天下了通知,一个月以后启程,现在做工作交接呢。”
顾野没想到时间这么紧,他以为怎么也得年底呢。
“这么突然,大嫂有的忙了。”
顾野能想象出大嫂气的瞪眼睛的场景,搬家啊,太麻烦。
“没办法,我也也是听组织安排。”
顾泽这回去可是开辟先河的,领导要在那边做试点,他压力也大着呢。
“具体调到哪个地区?”
“广东省。”
顾泽回答了顾爷爷的问题,顾野刚从南边回来,他又要过去了。
具体的事情就不能说了,能说的就是明面上的事情。
“你这一走,怎么也得三年五载的,京市就剩顾野一个人,难独木成林,有没有什么机会,让顾峰,顾伟,顾楠他们提升一下?”
顾泽看了看爷爷,快九十岁的人了,还没忘了要光耀顾家的门楣。
“爷爷,现在不是以前了,领导人有自己的思量,我能做的有限。
现在,大伙的工作都不错,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做点实事,让领导看见你的能力。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
顾爷爷很失望,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顾泽出京以后,想拉拔自家人都不容易了。
“顾泽,虽然说做实事可以得到提升,但是,那速度也太慢了!”
顾三叔也有点着急了,他在这个位置做了很多年了,没有迁升。
他们厂子,说好听了是军工企业,其实就是生产一些军服,军被什么的,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
现在,他和顾楠都困在这个厂子,以后的路子一目了然,没有什么惊喜。
“干什么快,抢银行快,一下子就能暴富,前提是能逃的掉。”
顾野就不喜欢他三叔,不仅势利,还总想走捷径。
“顾野,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三叔。”
潜在意思,你不能以下犯上。
“我知道,我也没说我是你三叔啊!”
“你,你……”
顾三叔也拿顾野没办法,这孩子天生冷漠,连自己老子都不惯的,他又算哪棵葱。
顾泽看着他三叔被顾野噎得不轻,也是心里佩服不已。
每当顾家人聚一起的时候,那个年少的顾野就会上线,可以把所有人都冻住。
“三叔,顾野说话虽然直了一些,但是,他说的不无道理。”
顾泽接过顾野的话,把基调先给定了,也给顾野兜底,他们意见是一致的。
“我们和那些家破人亡的比起来,好太多了。那十年,比我们厉害的有的是,但是,能平平安安的又有几个呢,人要学会知足。”
顾泽声调平缓,不紧不慢,却不用质疑。
上到顾爷爷,下到顾北,不,顾北除外,他都睡着了。所有人都明白顾泽的意思了,想要升职或是要好处,没可能。
顾爷爷脸色又苍白了一些,精气神也是,他拼着一丝的奢望,想为顾家其他人求个前程,结果……
人老了,没有话语权了!
顾三叔急了,他才五十多,离退休还有好几年呢,难道真要这么认命,还有顾楠,他不管怎么说,也上了大学,工农兵大学也是大学。
“顾泽,你不能这么自私,自己飞黄腾达了,就不管亲戚?”
“三叔,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我飞黄腾达了,那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帮过我们兄弟什么吗?
你是给了我们长辈的关爱呢,还是给了我们物质的帮助?没有,你除了冷眼旁观,什么也没做。不记得我母亲对你的帮助,不记得我们也曾经亲热的叫你叔叔!
你自己没有提前投资,现在,却想红利,你觉得,有可能吗?”
顾泽没有疾言厉色,没有气急败坏,就是简简单单的陈述,已经让在座的,除了顾野以外的人,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