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妮啊,咱们三七怎么样了?”张嫂子几人拎着东西进了病房。
“嫂子,你们怎么都来了。三七腿骨裂了,需要静养。”宝妮没想到张嫂子她们都过来了。
“我们三七遭罪了,还好现在天气不太热,这要是三伏天可怎么弄!”张嫂子对于三七的爱干净是深有体会,和三七一比,她家老旮瘩都没眼看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是不是得多喝汤啊,尤其是大骨头汤。”陈嫂子是本地姑娘嫁过来的,身上擅长煲汤。
“嗯,大夫说了,多喝点骨头汤,吃点有营养的,有助于恢复。”宝妮想着,是不是请陈嫂子帮着煲汤呢,一会问问,看是给钱还是给物。
“你们说,这王旅长家的大小子怎么怎么想的,这么大了,对着这么小的三七,他怎么下得去脚的,还是军人后代呢?”张嫂子家的徐涛当时在一旁,也吓了一跳,回家以后,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谁知道呢,家属院的孩子们从小被教育对敌人要狠,对战友要团结。”
几个嫂子七嘴八舌的议论一番,都挺生气的,谁家都有小一点的孩子,在心里又有一层担心。
以前家属院孩子也打架,那都是同龄孩子之间的打闹,过后又和好一起玩了。而王军对三七,性质是不一样的,这不是一般的打架,这是恶意的伤害了。
宝妮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她是当事人,等着部队的结论就好。
张嫂子她们待了一会,家里都有事,也不能多待,看三七没大事就放心了,也准备回去了。
“三七没什么事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到时候你们来家里玩。还得谢谢你们,专门跑过来看三七。”宝妮送几人出去,真挺感谢的,她来这新交的朋友。
“陈嫂子,你能多留一会吗,我有些煲汤的事情问你。”
“行,有什么不行的。”
陈嫂子留了下来,一会告诉宝妮几样煲汤的秘诀。
“嫂子,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个事。”宝妮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事,直接说,和嫂子还客气什么?”陈嫂子也是急性子。
“我想请嫂子每天帮我煲一锅汤,我自己这手艺实在不行,白瞎东西。到时候你看我是按天付钱还是用东西和你换。”宝妮最后还是说出来了,不然真是不好弄,顾野下班回来在煲汤就太晚了。
“我还当什么事呢,还让你吞吞吐吐这么半天。你把东西买来,我每天煲好了给你送过来。说什么钱不钱的,把咱们这关系都说远了。”陈嫂子坚决不收钱,宝妮也没撕吧,到时候给孩子拿点好吃的。
这事说定了,宝妮心里的大事落实了,心里轻快多了,做饭,真是宝妮人生路上的一大关。
和陈嫂子说好了,宝妮看着三七打完针,抱他去了一趟厕所。
“三七,妈妈去买点大骨头,再回家拿点换洗衣服和你的书,玩具。你自己在床上不要动,有事就喊护士阿姨,可以吗?”
“可以的,妈妈,你去吧,我不动。”三七想换衣服了,这套有汗味了。
宝妮又和护士同志打了招呼,让帮忙注意点,这是军区医院,安全是有保障的。
宝妮先回家拿了钱和票,菜篮子,骑上自行车去了菜市场,还好,还有大骨头。买完菜,去了陈嫂子家,请她帮忙煲汤。
宝妮还拿了大枣,枸杞,鲍鱼干,海参干,他认为能用上的都拿了一些,连冰糖都包了一包。
“宝妮,你怎么拿了这么多,用不了,这海参,鲍鱼个头不小啊?”
“陈嫂子,我不会煲汤,也不知道具体需要什么,你看着用,不够或是缺什么了,你告诉我。”
宝妮宁可多,也不能让陈嫂子搭上。
“这些足够了,我下午煲上,晚上你来取。”陈嫂子觉得宝妮真是实在人,手也真是松,这老多东西。
“嫂子,骨头不少,你找个大点的锅,多放点水,你家孩子也一起喝点,补钙。”
宝妮说完就赶紧回医院了,三七一个人在那,多少有点不放心。
等宝妮给三七换好衣服,小家伙美了,真是个爱干净的小伙子。
三七暂时适应了住院的生活,部队后勤的干部犯愁了,顾旅长和王旅长职位都不低,关键这事没有先例,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后来,这件事报到了上级部门,最后,连江司令都知道了。
“王旅长家上初中的儿子把顾旅长家五岁的小子腿踢骨裂了,这什么时候的事?”
旁边的一个师长也知道知道这事,“好像就前两天的事,当时我家的孙子也在操场上玩,看见顾家的闺女冲过去,和王旅长家的儿子打起来,他也跑过去了,看见那小孩子满头大汗的躺在地上。”
“顾旅长家的闺女好像也没多大吧,胆子不小,还真敢上啊!”另一个政委也听说了,感慨一句。
“没多大,七八岁的样子,好像从小就跟着顾旅长晨练,小丫头厉害着呢,没几个回合,就把王旅长家的大儿子制服了。关键是,那么生气,下手还能控制,没伤到要害。”
几个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说着说着,话题就歪了。
最后,还是有人把话题转了回来,讨论一下王军打人的事情怎么解决。
孩子还小,也不可能像大人一样,送去劳改农场。
“我这有个建议,你们参考一下。”一位参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北海舰队那边不是缺一个旅长吗,咱们截胡了他们一个旅长,也需要还给他们一个旅长,礼尚往来嘛。”
众人心里都有了思虑,北海舰队那个旅长和王旅长的旅长可不是一回事,但是,王旅长家属拖后腿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件事在各位领导心中都有了定论,最后再讨论一下基本就定下来了。
而王海洋原本不错的前程,就在自己媳妇,儿子的不断捉妖下停滞不前,有可能倒退。
这件事,许军长和王海洋是最后知道的,那时候已经成了定局,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除了接受,他们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