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三人,名叫辗庸,是一个小小的商主,手底下有三十几个人,有些财货,他答应旁山风可以日后提供帮助,共济同舟,而他此番来正是为了给郑茹提供铁锅的样式。
而第四人却让旁山风甚为吃惊,他却是一个铸剑师家族的子弟!
此人名曰淳于获,是百獛之地的一个部落首领的儿子,年纪只有十八岁,他是听杨广等人说可以用恶金锻铸器物,好奇之下才来到阳亭居的。
而最后二人正是丑木的至亲,老母与幼妹。
多出来的人手就属傻蛋儿最为能干,只见他拿着那最大号的铁锤,抡得浑圆,丝毫不感觉到疲惫,而这傻蛋儿的到来,几乎让丑桩与丑木师徒没有了用武之地。
而这一次与前两次一样,先调制锅范,而这期间,房环用灰沙一连做了十三个锅胚才得到了郑茹的认可。
郑茹为了实用性,只在锅边做了两个耳,其余的连花纹都不要了,做到了十足的简陋。
这一次旁山风等人一共做了十五个铁锅的模范,每个铁锅大小直径固定在两尺五,深一尺,双耳。
除了这十五个铁锅外,旁山风还要求房环又做了两个大一号的铁锤,用作不时之需。
众人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两个坩埚及各种模范做了出来,等待着第二日的开炉之用。
第二天,七月二十三,旁山风如往常一般在辰时祭天告地,祈求此次开炉一切顺利。
正所谓孰能生巧,巧可生精,在众人的共同协作下,旁山风等人又一次顺利的完成了铁锅的锻铸。
当众人造成铁锅锻铸后,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两个时辰,而这时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各位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旁山风看着那时付了订金的男子,心中吃惊,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怎么?旁山小兄弟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在下?在下说过,我们很快便会再见的,这不,我们又见面了。
不过这次相见着实让在下大吃一惊阿,没想到这阳亭如今变得如此得富有生气,而且几日不见,你们的实力又壮大了几分,真令人刮目相看阿。”
旁山风听了那大汉的话,突然扑捉到了什么,问道:“阁下曾来过这阳亭?”
那大汉一听,有些奇怪的问:“难道旁山小兄弟竟然不知道这阳亭的来历?”
“来历?是何来历,还请阁下见告!”
旁山猛然间的激动,却让那大汉有些警惕,他赶紧道:“既然旁山小兄弟不知道此间内情,也无需着急,到时候自然会知道。哦,对了,说了这么多,在下还未自报家门,实在抱歉的紧。
在下迟重,百濮之滑部落之人。”
“百濮部落?那不知阁下来找我们打算怎么合作,而且阁下的诚意,我们也已经见识了。”
旁山风问。
“看来旁山风兄弟是个快人快语之人,那迟重也不兜圈子了。
旁山风兄弟善锻铸,那日所见旁山兄弟竟然能够锻铸恶金,着实令在下震惊。
那日,在下之所以请诸位反复试验再三,正是因为旁山兄弟你们所铸之物对我们部落至关重要。”
那迟重向旁山风行了一礼,看那神情似乎真的有求于他。
“至关重要?莫非阁下是看到了我们所铸的斧钺?不过据我所知,这斧钺并不是无有缺点,也并不是只有我们可以锻铸,街西的巧拙坊所铸的铜钺不但精美,而且质地上乘,而且我们只是一个刚刚步入锻铸之路的新人,远不及巧拙坊资厉老,在下好奇的是,阁下为何舍而求其次的选我们?”
旁山风说话的口气虽然平和,但却告诉了迟重自己等人不傻。
“看来旁山兄弟还真是虚怀若谷,还不知道你们所铸恶金的厉害。
不过这个你们日后自然会知晓,如今在下所来就是为了向你们定制一批器物,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一批铁器!”
“一批铁器?这……这我们目前或许没有大批量锻铸铁器的能力,阁下怕是所托非人吧!”
旁山风知道,这一批铁器定然不小,不过以现在自己这边十来个人的能力,完全造不出大量的东西。
那迟重听了后,笑了几声,道:“旁山兄弟过于谦虚了,而且在下也并未说有所强制要求,只要你们能够依照在下给的图样赶制出来,随时交付都可以。”
旁山风摸了摸脖子,问道:“那不知阁下想要我们锻铸何物,又要锻铸多少数量呢?”
“旁山风兄弟果然没让我失望,在下先期想要锻铸的东西已经在这个绢帛之上,而且第一批想要锻铸三百件。”
迟重喝着茶慢慢地说,这他这话却让正喝茶的旁山风顿时一急,将一口茶尽数又喷了出来。
“多……多少?”旁山风急切的问。
迟重伸出了三个手指又重复了一遍:“三百件!”
旁山风瞪大了眼睛,赶紧打开了迟重送给的绢帛,一看竟像一个圆形之物。
旁山风疑惑的问:“此物为铁盾?”
“旁山兄弟好眼力,此物正是一面圆盾。”
旁山风向迟重行了一礼道:“恕在下冒昧,这铁器沉重,阁下要做如此大的铁盾,完全不利于行动,最后定然会得不偿失!”
“我迟重果然没有看错人,既然旁山兄弟已经提到了此弱点,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还请旁山兄弟多多规划一二,将此弱点给克服了。不过在下有个要求,那便是此盾要能够护得周全,另外更加要兼顾硬度,让一般的箭矢铩羽而归。”
旁山风将那绢帛放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突如其来的大生意。
旁山风想了想道:“阁下所提要求并不甚艰难,不过眼下我们这阳亭居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甚至连这丑街都出不了,又如何为阁下锻铸这三百口铁盾?”
“这个旁山兄弟大可放心,至于这财货,想必此时已经到了阳亭门外了。”
迟重一边摸着茶盏一边淡淡的说。
旁山风心惊已极,赶紧出去找了凌叔,对他耳语一番。
凌岩急匆匆的出了大门,然后又急匆匆的进来对旁山风说:“外面有一商队,说是迟重先生的人。”
旁山风一脸的惊讶,他看了看凌岩又看了看迟重,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