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在良城只有一个,那便是新任的左相!
有色延宾想不到这左相竟是一介布衣,而且还这么年轻。
顿时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热。
难以置信的不仅是有色延宾,还有姬弼。
“坤谱大人,你……你是让……让我给这个贱民下跪?”
姬弼刚刚结巴着问完,就看到坤谱胡子都震怒起来:“放肆,你竟然敢对旁山先生如此不敬,来人张嘴二十!”
坤谱一声令下,身后四名甲士阔步出列,两人立刻将姬弼压跪于地,一名甲士上前,对着姬弼右侧脸面掌掴了十下,迅急又换了一个甲士,对着其左侧脸颊掌掴了十下。
这二十个巴掌打下来,直打得姬弼眼冒金星,胆战心惊。
“你刚才叫他旁山先生……难道他就是那个……那个献治瘟策的人?”
姬弼被打的嘴角鲜血直流,脸颊肿起,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坤谱负手于后,看着姬弼道:“不错,旁山先生有大恩与我良城,如今旁山先生已经荣升为我良城的左相,方才你出言不逊,实乃对旁山先生之大不敬,故而小惩大诫,当好自为之。”
坤谱说完话,四周的围观人群纷纷热烈的鼓掌,足以证明姬弼的风评是多么的差。
旁山风无奈,他实在也不想这么出风头,右手摸着脖子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坤谱来到旁山风跟前,抱拳道:“旁山先生受惊了,今日主上算准了先生此时进程,特意令在下前来恭候,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让先生受了惊扰,罪过,罪过!”
旁山风见坤谱这么客气,也只能说着客套话,同时对坤谱能前来解围表示感谢。
二人客套完,坤谱便要亲自送旁山风两人去左相府,这让燕儿高兴坏了,她这是第一次住大宅子。
临走时,旁山风来到有色延宾跟前,告诉了他的名字叫旁山风,并意味深长的笑着对他说:“延宾公子,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你可要等着我。”
这让有色延宾感到奇怪,他似乎与这旁山风大人的交情还没到那么熟的地步吧,莫非这位大人有自来熟的特质?
燕儿在经过姬弼面前的时候,突然弯下腰头附在姬弼耳边悄声说:“这下知道谁是贱奴了吧,记住喽,你跪的是左相旁山风!”
燕儿说完后,便一步一跳的跟着众人离去,那情形甚是开心。
然而跪在地上的姬弼,一听燕儿口中的名字是旁山风,立刻扭头红着眼睛看着旁山风与燕儿的背影。
旁山风这个名字他怎么能不知道?放在坤谱说旁山先生的时候,他本就应该警觉,只是由于之前的一切来的太突然,他一时难以相信,才没能认出那黑瘦的粗布男子正是旁山风。
说起旁山风,他可是对他恨之入骨,只是由于各种原因,他却没能见这旁山风一面。
不久前,他姬弼刚刚赴任驴马蓄,本以为这是他大展宏图一展抱负的好机会,没成想,突然爆发瘟疫,四散之下,他驴马蓄损失惨重,因此被姬虔削了职位。
如若说仅仅因为削了职位,他还没有嫉恨旁山风的理由,毕竟而这从未谋面。。
让他嫉恨旁山风的恰恰是瘟疫之下,驴马蓄死伤惨重,而他旁山风的牛羊蓄却没什么损失。
相比之下,就显得他姬弼无能至极,而当日姬虔责备于他,正是以旁山风之牛羊蓄为例!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正是因为有了旁山风这个对比参照物,才显得姬弼那么不堪,姬虔叔父瞧不起。
自那以后,姬弼便视旁山风为眼中钉,发誓要出了这口恶气。
没成想今日相见,却差点错过,要不是那丫头随口一说,他还真的要错过认识敌人的机会了。
姬弼看着旁山风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突又发出一阵冷笑。
随国,秀云城。
姬钰此刻正与隋定师徒四人坐于城主府庭堂宴饮,以谢这几个月来隋定对秀云城的帮助。
“隋兄,请饮此一樽,这一樽浊酒是姬钰为了秀云城所有的子民谢过隋兄,干!”
姬钰先干为敬,喝的十分爽快。
庭堂里坐着的所有人以及隋定师徒,也应声一饮而尽。
“这第二樽,是为了隋兄能够与我姬钰兄弟相称,这份情义,姬钰求之不得,敬隋兄!干!”
“这第三樽,是为了我随国社稷江山,要不是隋兄仗义相助,我随国恐还要在楚蛮淫威之下苟延残喘,而今,我随国国剑不日便可重振雄风,届时,楚蛮如若在此挥军北上攻我随国,我等定让他折剑于沆涞之畔,以雪我秀云二月围城之耻。来,请满饮此樽。”
众人一连饮了三樽酒,整个庭堂一派融合。
说起这隋定的帮助,自从司马钟云的赏剑大会后,姬钰便发现隋定有铸剑大才,因此萌生了一个想法。
姬钰的这个想法便是借助隋定的铸剑能力,修复随国的一把国剑!
只有修复了这把国剑,随国才能有与楚国一战之力,否则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而今日,他姬钰赌对了,隋定果然有大才,没有让他失望,因为再过不久,这把国剑能回复昔日的光彩。
姬钰看着庭下隋定的两个徒弟,姬无惧与有名氏,他突然羡慕起这两个小子来,拜得隋定为师,以隋定只能,此二人日后必定是铸剑圣手无疑,如若再青出于蓝胜于蓝,那谁若得此二人,定能拓展乾坤,创下不朽的基业。
姬钰看着自己的女儿姬雪缘,又再看看那姬公子无惧,心中莫名的感慨。
二人虽然甚是般配,奈何,宗法有制,同姓不能婚配。
姬钰又无奈地看了看有名氏,随即又无奈的摇了摇!
正在姬钰惆怅之际,突然有家宰来报,那家宰本想言几句密语与姬钰,但姬钰此刻一是心情遗憾,二是他已将隋定视为知己朋友,便责令家宰姬琛明言。
姬琛扫视了一下庭堂便直言道:“方才接到唐国的消息,说有一名随奴潜逃至唐国……”
姬琛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看着姬钰似乎有什么不妥之处,难以坦言。
姬钰一口饮了一樽酒,右手一挥,道:“不就是一名小小的奴隶吗?有何大惊小怪的,言!”
姬琛无奈,心想素日里家主行事甚是谨慎,难道今日真的是醉了?
“唐国来人言说,此奴名叫旁山风!”
姬钰眯着眼睛问:“可有查实此奴身份?身处何司管辖?”
姬琛犹豫了一番,看了一眼庭堂,似乎不好启齿。
隋定看在眼里,便抱拳对姬钰说:“既然事关随国国事,我等先行告辞!”
隋定刚说完,便听姬钰大喝一声:“混账,欺我随国上宾至此,尔等可要造反!”
姬琛吓得立刻跪拜在地大声言道:“旁山风已死于数月前铸兵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