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玉,这睡地上,晚上不得冻感冒了?”严母小声道。
“那能有什么办法?”严凤玉摊摊手道,“屋子就这么大,床也只有一张,总不能你们睡床,让傻柱睡地上吧?”
“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乡下呢。”严龙愤恨道。
“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严凤玉讥讽道,“你一年到头能挣到三十块钱?还不如乡下……你连衣服都没件好的。”
严母听到她说起衣服,这才发现严凤玉居然穿了一件呢子大衣,不由羡慕道,“凤玉,这衣服很贵吧?”
“也还行,就一百多块钱吧。”严凤玉淡然道。
“多少?一百多块钱买件衣服?”严华口里的酒立刻喷了出来。
“大惊小怪什么啊?”严凤玉撇嘴道,“那西厢院子的娘们,谁没几件大衣啊,难怪别人看不起我们乡下人。”
严华等人默然不语。
他们这趟来四九城,真是长见识了。
“凤玉,这晚上也不能睡地上啊,多凉啊。”严母苦着脸道。
“那你去找凤娇,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严凤玉无奈道。
“对啊,还有凤娇呢。”
严华等人猛拍脑袋。
他们家可是有两个闺女嫁到这个院子来了,一个靠不住,这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嘛。
几个人慌忙的吃完饭后,就朝着前院走去。
阎埠贵此时正在大院和众人闲聊,见到他们来了以后,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这群人可真是灾星,一来就让他破财。
“亲家公,凤娇呢?”严母满脸堆笑道。
“在屋里。”
阎埠贵指了指前院。
“那我去找她说说话……”
严母知道阎埠贵气不顺,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着阎埠贵家走去。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严凤娇听到动静,迎了出来。
“凤娇,你妹妹那只有一间屋子,这晚上也住不了啊。”严华苦着脸道,“你看是不是给我们安排一下……看晚上找个地方睡觉?”
“这……”
严凤娇此时也有些为难。
他们家连严凤玉都不如呢,毕竟人家还有一间屋子,他们家是拉了个帘子,和阎埠贵他们睡一屋呢。
“爸,你这就找错人了。”阎解放无奈道,“我家六口人,就一间半屋子……”
“那你们也不能让我们睡地上啊。”严龙不满道,“这要是夏天还成……这大冬天的,万一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解成,要不让他们晚上睡招待所去?”严凤娇叹气道。
“你说得轻巧,这招待所可是要证明的……而且还要五块钱呢。”阎解成瞬间苦了脸。
要有这条件,他早就自己住去了,何苦和阎埠贵他们窝在一起。
“钱我和凤玉出,就是这证明……”严凤娇咬咬牙道,“要不咱们去求求林绍文,他神通广大,肯定有办法的。”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林绍文的确很厉害。
街道办、联防办甚至单位的关系都处理的很好。
“求叔?”
阎解成猛摇头,“别介,我叔最不稀罕管闲事的,你去找他,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
倒也不是林绍文不好说话,只是他不想为了这一家子去求林绍文。毕竟当初这群人在塔沟村可把他逼的够呛,如果不是他聪明敲诈了许大茂,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解成,我爹娘好不容易来一趟,小妹招待了他们,咱们住的地方总得给他们安排一下吧?”严凤娇抹着眼泪道,“再说……那钱我出还不成吗?”
“你出?”
阎解成听到这话倒是精神了起来,小声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还有多少私房钱?”
“我哪有什么私房钱啊。”严凤娇红着眼眶道,“不就是当初我出嫁的时候,那二十块钱……”
“二十?”阎解成一脸惊喜。
“不是,是那二十块钱,我自己留了十块。”严凤娇急忙道,“解成,你也是人家的女婿,傻柱也是人家的女婿……傻柱办了一桌酒席,咱们也不能被人比下去不是?”
阎解成听到这话,倒是点了点头。
他倒不是在乎面子,只是要是今天自己不掏点钱,傻柱那畜生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在院子里编排自己呢。
“你答应了?那咱们现在去找林绍文去。”严凤娇急忙道。
“成。”
阎解成起身朝着西厢院子走去,严华一家三口立刻跟在了后面。
他敲了敲门后,开门的是秦淮茹。
“秦姐,我叔呢?”
“在院子里呢,你这是来做什么?”秦淮茹好奇道。
“这不是有点事找叔嘛。”阎解成满脸堆笑道。
“那你进来吧。”
秦淮茹让开了身子。
只是当严龙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死死的盯着她,让她很不舒服。
院子里。
林绍文正躺在躺椅上,何雨水她们都去地下室洗澡去了,唯有张小瑜和秦京茹在闲聊。
“叔,婶,张厂长……”阎解成挨个打招呼。
“唔,你来做什么?”
林绍文轻笑一声,掀开了毯子。
“叔,是这样的……我这岳父老子也没个地方住,您也知道我和傻柱家的情况,您看能不能帮忙开个证明,让他们去招待所住一个晚上。”阎解成舔着脸道。
“你倒是孝顺。”
张小瑜轻笑了一声,随即看向了林绍文。
开个证明什么的,不要太简单,她现在是东城药厂的厂长,手里可是有章的。
“这点小事你自己就可以处理,你来找我做什么?”林绍文摇摇头道,“现在街道办还没下班,你赶紧跑过去让他们给你开个证明不就行了。”
“叔,街道办哪这么容易开证明啊。”阎解成苦着脸道,“我岳父老子他们出来的时候,村里没有开证明……这街道办肯定不乐意啊。”
现在出远门虽然没有像前几年那么严格,可一旦想要住宿,那可不是简单的事,首先要村里或者单位开证明,然后再到当地的街道办或者居委会开介绍信,这才能住宿。
张小瑜刚想说什么,却被林绍文瞪了一眼,随即立刻把话吞了回去。
“你真笨,你把工作证押那不就行了嘛?”林绍文轻笑道,“他们可是你岳父岳母……你难道还不信任他们吗?”
“工作证?”
阎解成微微一愣,诧异道,“我的工作证可以押吗?”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工作证原来还有这种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