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想起屠赢光跟他讲的那些话。
沈温回过头走向楚宴丘道:“你那个二百多岁的祖宗,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就来大掘国了吧?”
楚宴丘被他的话说的懵了懵,他脸色严肃道:“我也不知道啊,你为什么这么说?”
沈温道:“她派的江湖中人有很多,但是没有杀了我,她派了仙门中人也不少,还是没有杀我,我觉得大概,她按耐不住了,决定亲自跑来杀我了吧。”
楚宴丘听他如此分析,他道:“不可能!你在她眼里还不够格,你的身份不配她亲自动手。”
沈温耸耸肩道:“暂时算你说的有理。皇上下旨了,让我进宫商讨宛福公主割地赔款之事。”
楚宴丘道:“你要进宫?”
沈温点头,转身就要和铁三儿和阎三更走,被楚宴丘一把抓住,楚宴丘吩其他人走远一点,他对沈温道:“你不能再去宫里了,皇帝对你有意,进了皇宫你就是身犯险境。”
沈温道:“这跟楚大人没关系,当初楚大人捏着我的脖子,可是差一点掐死我呢。”
楚宴丘情绪激动,他道:“以你的身份被皇帝看上,会出现多少麻烦吗?”
沈温挣脱开这男人的手,转身就走。
楚宴丘脱口道:“你倒不如嫁我,我娶你为妻。”
沈温回过头,戏谑的瞧着这男人。
他在怜悯谁?这人到底有多自恋?
旁边刚刚醒过来的青橙,稀里糊涂的叫道:“楚大哥……”
青橙无比虚脱,刚刚站起来的身子,眼看着就要倾倒,被眼疾手快的楚宴丘一把拖住。
青橙还怕楚宴丘为自己担忧,一直说她没事,青橙身上是带着自家研制的奇药的,楚宴丘在她袖子里找出一罐小瓶子来,打开瓶子倒出两了丸药,喂给了青橙,看着她慢慢红润的脸色,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楚宴丘回头再看向沈温,沈温早已经走远了。
楚宴丘只好先吩咐下人将青橙和还在昏迷中的青雀,一起送去别院休养。
那里,沈温不多时便进了皇宫,由于阮青峡没有等到沈温,先一步进了宫,独留下沈温单独进宫了。
在皇宫的路上,偏偏那么巧,沈温便和那个宛福碰了头。
宛福盯着他,仿佛单独拿眼睛就要将沈温盯出一个窟窿,沈温反而笑的更加放肆。
宛福旁边的那个随从,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的嘱咐宛福要隐忍。
谁知沈温偏偏走到宛福面前,将手抬起宛福的脸蛋“啧啧”道:“这脸上的伤口还没好,不但没有好,看着好像更加恐怖丑陋了,你说你就这么变成丑八怪,楚宴丘还会不会那正眼看你呢?”
宛福尖尖的手指甲握成拳,咬牙切齿的道:“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然后挖掉你的心……”
沈温抱着胳膊看着她忍的无比辛苦的样子道:“这次被救出来,大概又吃了几个活人剖出来的心脏吧?怎么样?这次用在你的心疾上,还管用吗?”
宛福被他的话点拨,话里的语气无比嘲弄,宛福感觉被这个人看的透透的样子。
宛福装病装了这么多年,她自己都忘了,当初要求母后剜了太子妃哥的孩子给自己治病的时候,是没有心疾之症的,后来用多了这招,不知怎么的,她的心疾之症就真的变成真的了。
宛福身边那个看起来就精神矍铄暗藏锋芒的小随从,悄悄的将发愣的宛福,拉到了一边,给沈温沈大人让出了道路,看着沈大人走远了。
远处将这一幕瞧的清清楚楚的楚宴丘楚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的从其他小路走远了。
沈温到了御书房门口,很快就被皇帝陛下招进去。
小皇帝远远的在龙椅上看见沈温进来,便笑呵呵的从座位上下来,快步的将沈温迎进来。两边伺候的太监,十分贴心的搬了两张椅子摆在一起。
小皇帝拉着沈温的手,就这么双双坐到一起,开始谈话。
小皇帝道:“听说这一路走来,爱卿曾多次被暗杀,这可吓坏了朕呢,还好爱卿逢凶化吉没有事啊。”
沈温听着这位小皇帝的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了,但是他又挑不出来。
沈温笑着回答道:“这都怪微臣,是个爱招精神病体质。”
小皇帝愣一下,傻傻问道:“什么?”
沈温尴尬道:“我是说多谢陛下替微臣担心,微臣无比感激。”
小皇帝开怀一笑。
那种笑,就像典型的一国君子的气魄。
完全看不出那一次在西宫,面对沈温无比猥琐发春的样子。
小皇帝笑完道:“那个宛福实在是该杀呀,朕叫了爱卿来就是想问问,爱卿若真的仇恨这个人,就按照爱卿的意思,找个地方悄悄的把她杀了,一了百了。”
沈温本来笑着的表情,渐渐的归于严肃,他道:“陛下这话可是真的?”
小皇帝道:“自然是真。”
沈温道:“可是前天陛下派了护卫给微臣口谕,说那宛福公主不能杀,千峰山的那个仙尊不是要来保她吗?”
小皇帝道:“有些人是命里该绝,就是玉皇大帝说宴保她,奈何这人命数如此,仙门师尊也该讲道理不是?”
沈温道:“可是?万一?”
小皇帝握着沈温的手,这感觉无比美妙,其他人是不会知道,他这种想把一切送给心上人的心情是怎样的。
小皇帝道:“不用怕,一切有朕替你挡着,谁都不可能要了你的命,朕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只有别人的命攥在你我手里的一天,那些人都只配是咱们脚下的泥。”
沈温不可置信,眼睛不由的眨了两眨。
难道?
他今天的起床方式不对吗?
我的妈!
还真的不对,他今天好像没有机会从床上起来,他醒过来的时候,是站在桃花斋的树藤阵法里面的。
沈温打破两个人的尴尬,沈温道:“说到北番国给咱们大掘国送赔偿的事,陛下可还有其他要求的条件?”
小皇帝道:“一切由爱卿说了算。”
沈温突然想到一个大胆的问题,他道:“陛下!微臣真的可以杀那个公主吗?哪怕杀了她,会损失一切割地赔款的条件,也可以吗?哪怕,我当众杀了那个宛福泄愤也会原谅微臣吗?”
小皇帝又是爽朗一笑道:“任凭爱卿处置,只要爱卿乐意。”
沈温瞪着眼睛审视着这位重新认识的小皇帝。
沈温接下来,却道:“陛下曾下旨命微臣彻查前太子府白骨案,听闻这之前,是陛下曾去了那太子府亲自查探,陛下可否将那日亲自查探的观察细节与微臣说一下。”
小皇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换,给问的愣了愣。
小皇帝道:“容朕想想。”
小皇帝说他听说太子府有白骨一事,当下便将发现的证人,和启奏刑部尚书叫了来,又听闻那刑部尚书说,其中有一架白骨,看起来像他父亲前太子爷,小皇帝立刻慌了神,急急忙忙起驾去了太子府。
沈温道:“太子爷不是有自己的陵墓吗?怎么这会儿又出现一具太子爷的白骨?”
小皇帝道:“那陵墓乃是个衣冠冢,我父皇当年死的离奇,从外边找回来了一具死尸,但面目全非,只凭着一件证明身份的玉佩验明正身的,后来为安抚人心不得不将那面目全非的尸体下葬,先皇在尸身下葬的时候就已经怀疑,那一定是具假尸身。”
沈温道:“这么说,现在出现的白骨真的有可能是真的太子爷的尸体了?”
小皇帝摇头道:“朕也不知道,如今都是一具白骨了,如何还能辨认的出是不是朕的生父?”
沈温道:“陛下可有滴血认亲,这个方法一试?”
小皇帝道:“自然是试了的,可是……那几具尸体朕都叫人滴血查验了,每具尸骨,居然都磕跟这么的血相融,真是奇怪。”
明日一早,你就带着应天府衙的人,也去前太子府去查验一番吧。
沈温领命。
话题又重新落到宛福公主进宫洽谈割地赔偿一事上,沈温恳请陛下,将其他宰相尚书等朝廷重臣进来,详细商讨。
小皇帝便吩咐太监将候在宫外的重臣们进御书房,可是知道大臣们一一走进御书房,小皇帝也没有要和沈温分开,自己回到龙椅上处理政务的意思,小皇帝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抓着沈温的手,给其他人看了去。
看的各位大臣们,都不可思议,面面相觑。
小皇帝也不是个闷不吭声的,那个最后走进来的阮大人,就被小皇帝当做软柿子捏了,小皇帝板着脸问阮青峡道:“阮大人可是觉得朕这么做有什么不妥?阮大人可以写个折子参上一本。”
阮青峡不愧是外出游历见识多广的人,他笑嘻嘻道:“恭喜陛下红鸾星动,陛下的东西宫,听说闲置多年了,这下有很多悬空的位子可以填补了。”
如此一说,那些觉得奇怪的大臣们,渐渐接受了现实,他们怎么忘了,这位都二十几岁的小皇帝,可是后宫单调的很呢,他们都以为皇帝天生独爱自己,再不宠幸后宫,这偌大的江山岂不是落在旁支了?
沈温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怎么办,他这个唯独一个清醒的人,看着这群精神病患者可怎么处?喂啊!清醒一点!
你们皇帝是个同性恋,同性恋怎么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