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刺的白御当场闭了眼睛,手掌不由自主的挡住眼睛,“小酒,上。”
“宁远闵我,我还想着要去哪里找你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宁远闵一刀没刺中,被小酒咬住了手腕,疼的闷哼一声,刀子掉落在地上。
气喘吁吁的捂着手腕,“你早都发现我了?”
“别把你那劣质的跟踪手段看的有多高超,从我们离开你那个狗窝的时候,你就看见我了,然后一直跟踪到医院。要不是我把萧澜之给支开,你等到天黑也无法接近我一步吧。”
“看我多好心,还替你这个杀人犯和变态着想。你应该谢谢我。”
宁远闵冷笑一声,也不伪装了,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来,“那你下地狱去谢谢吧,萧爷这样风光月霁的人,没有人配陪在他身边。”
又冲过来准备对白御下手。
那动作慢的,白御实在是看不过眼,就跟慢放似的,“我以为你要说除了你,谁都没资格额。”
一脚把宁远闵踹倒,白御看了角落里想要冲出来的保镖,摆摆手让他们走开。
保镖几人站在角落里,想要上前,又不敢;夫人要是受伤了,萧爷会把他们的皮都剥了的。
两边都惹不起,保镖无奈之下,只能给萧澜之打电话,然后不得已拿起手机开始现场直播。
宁远闵打不过,但下作玩意儿多的很,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一个瓶子,“那个库房里全是我的指纹和脚印,要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找到我。更不必说那些被警察救出来的孩子,真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弄死呢,便宜他们了。”
之前被白御发现,宁远闵有施虐倾向,但一直没跨过这条线。
后来变本加厉,抓了孩子囚禁起来施虐,这种程度之下,要不了多久,简单的施虐就不能满足他了了,下一步定是要通过杀人来满足自己心里越来越膨胀的欲望。
人命在他嘴里就跟弄死蚂蚁一样简单,丝毫不放在眼里,说出来轻飘飘的,气得白御上前一脚踹断了他的一根肋骨,“不光是那几个孩子,还有学校里那些omage,也有你的手笔吧。”
“培育国家栋梁的地方,竟然被你变成了后花园,沦为那些alpha的玩物,宁远闵,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和你那刁蛮的母亲和毫无责任感的父亲有关?”
白御一把揪住他头顶的头发,使劲往起拽,低下头看向那双毒蛇似的眼睛,“都说后天变态的人,有一部分是先天缺乏同理心造成的,有一部分是因为童年生活的不幸,比如母亲的无视,辱骂,甚至是殴打,或者是父亲一方的荒唐行为。”
宁远闵像是想到了什么,呼吸有些急促,眼神更加阴冷,手里的瓶子刚想泼向白御的脸,被小酒一爪子给打开了,刺鼻的气味散在空中。
白御往旁边看了一眼,瞳孔微缩,地面在液体的侵蚀下,迅速发生变化。原本坚硬的地面开始变得坑坑洼洼,冒出缕缕白烟,所到之处,都留下了一片焦黑和腐蚀的痕迹。
“硫酸!”
小酒机智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回去给你加鸡腿啊,小酒。”
夸完小酒,白御攥紧宁远闵的头发,眼神一冷,把他往泼有硫酸的地方一摁,“你自己拿来的好东西,自己尝尝吧。”
“啊啊啊啊啊,我的脸,好痛…”
宁远闵疼的全身都在挣扎,两条腿在地上一个劲儿蹬,想要摆脱白御的控制,声音嘶哑而痛苦,烫的仿佛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灵魂。
硫酸触及皮肤的刹那,犹如万箭穿心,痛得几乎无法忍受。硫酸强大的腐蚀性让皮肤迅速产生剧烈反应,开始变得红肿、起泡。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硫酸的侵蚀下疯狂挣扎,发出无声的尖叫。
随着硫酸的渗透,那种疼痛愈发强烈,仿佛有千万根针在不断地刺入皮肤,又拔出。皮肤开始变得焦黑,仿佛被烈火烤焦一般,那种痛楚让人几乎想要疯狂。
“你浑身上下都脏透了,这种刺激的东西对你才管用。”
“白御,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那你倒是来啊,别光打雷不下雨,我等了好久了,你连个面都没露,现在叫有什么用。”
“要不是萧爷把你护的死死的,你早都被我弄死了…从萧爷带你见我们的第一天,我就一直在找机会,可是萧爷走哪都带着你,公司,公寓,萧家,我根本就没有接近你的机会。要不是…”
宁远闵那个恨啊,话是像淬了毒似的,“要不是…要不是你勾引萧爷,大白天的就在车里乱搞,半夜才回家,你早都被我抓住了,我也不至于把那些孩子给抓来泄愤,说起来都是你的错,是他们代替你受罚的,有罪的人是你!”
白御…我靠,这人不仅是个施虐狂,还是个偷窥狂,跟踪狂,自己和萧澜之那点子见不得人的,办了点颜色的事情都被他给看见了?
保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白御的手始终没放,冷眼看着宁远闵从最初的狠命挣扎,到最后一丝力气也无,然后才停手,把他扔在地上。
保镖在后面举着手机,吓得都用手把嘴巴捂住了。
肌肉紧绷的大汉,把嘴捂起来,怎么看都觉的怪异。
萧澜之早在看到硫酸的时候,就冲出了超市,快速赶到白御身边,把他护在后面,“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老实。”
“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渣滓送到警局去。”
把人带上车,萧澜之没好气的看着他,“宝贝,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还敢支开我,连硫酸都不怕。”
“别装,他跟踪我们的时候,你可是发现了,不也什么都没说。”
萧澜之叹了口气,刚才这人把他支开的借口实在是有些拙劣,他第一次拒绝了就是怕会发生什么意外,可白御语气强烈,他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答应。
“宁远闵和我们学校的事情有关,你知道吗?”
萧澜之点点头,“你去学校之后,我就把你身边的人调查了个遍,你之前的那个同学孟胜和你的导师是亲戚关系,他们两个合起伙来,把能接触到的omage的个人信息卖给了别人,专门挑的都是那些家世一般,背后没什么背景的学生,这样一旦出事了,也没人能帮他们做主,omage又注重隐私,最多可以花点钱就可以摆平。”
“所以我这个孤儿院出生的omage,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被人带着进了御皇酒店。”
“可是宁远闵家里条件不是挺一般吗?敢堂而皇之的和御皇酒店的客人联系,背后肯定是有别的势力在当靠山吧。”
萧澜之捏了捏他的手,“真聪明,能进入御皇酒店的人,差不多都不缺钱,所以要想把这条线发展起来,还得有…”
“还得有权。”
三个孩子被萧澜之派人送回去了,两人回到房子,里面龙荷兰的信息素还很浓。
摊到沙发上,白御舒服的叹了口气,“哎呀真舒服。”
萧澜之想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被白御推开,“我想躺着。”
“那你躺身上。”
“沙发比较,瘫着舒服。”
“我之前让你也舒服了,你不能过河拆桥。”
白御……
“去去去, 一边去,这么大个汉子怎么这么粘人。”白御嫌弃的推开他,想要自己把自己摊成一张饼。
“宝贝,我俩刚标记完,你就对我这么冷淡,现在正是我们难舍难分的时候好吗?”
“七天了, 先让我缓缓。”
“那你躺我怀里缓。”今天他说什么也要把人给抱住了,躲也不行。
无奈,妥协,白御趴在他怀里,萧澜之躺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他的头发。
“你还没告诉我,宁远闵背后的人是谁?”
“你猜。”
白御不满意他卖关子,低头使劲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牙齿磨了两下,“你的动脉就在我的牙齿下方,再给你一个机会,不好好说,让你血溅当场。”
萧澜之被他这个威胁的方式给逗笑了,勒住身上人的腰,“你这个威胁方式有点子不正经,那我换个方式。”
他在脸颊上点了点,盯着他的嘴唇。
“不告诉我算了,宁远闵已经被送去了警局,到时候我这个受害者也会被传唤的,背后的人自然会知道。”
“答案就在我口中,你非要舍近求远,宝贝,这不是聪明人的选择。”
“结果要以牺牲色相为代价,你的宝贝表示,他迟点知道也可以。”
自称宝贝,萧澜之被可爱到,笑出了声,低头在他脑门上使劲亲了一口,“那只好由我来牺牲这个色相了,背后的人是顾家。”
“顾泽?”
“是顾泽的哥哥。宁远闵一个omage,圈子就这么大,他想要和那些上层接触,也不是那么简单 ,刚好,顾泽和宁远闵认识,搭上这个线也不奇怪。
顾家是从政的,顾泽的哥哥也只比顾泽大三岁,才刚进入那个圈子没有多久,正是需要送钱铺路的时候,这个时候走歪了,预料之中。”
“那顾泽知道吗?”
“可能知道一点吧,但这件事毕竟见不得人,一旦被发现,顾家从此之后就毁了,就算知道,也知道个皮毛。他以后可是要嫁人的,不小心被秃噜出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人心可真复杂。”白御叹了口气,“萧爷,你在这个圈子的中心,活了三十年,也见过不少的大风大浪吧,还没长歪,还真是不容易啊。”
“人满足了物质需求,就会追求精神层面的东西,普通的东西已经满足不了他们日益扭曲的心态了。别看那些人穿的人五人六的,内里都是废墟,风一吹就垮了。”
“说的好有哲理哦。”白御夸了一句,抬起头摸了摸萧澜之浓密的眉毛,“话说你听过关于哲理的歌吗?”
“嗯?”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哈哈哈,这个笑话不好笑。”
“笑话不好笑,你倒是挺好笑的。”
“你才是个笑话,你…”白御正要“掐死”他,电话忽然响了。
陌生电话,没见过,白御给挂了。
三秒之后,又响起来了。
“这年头骚扰电话真多。”
白御又给挂了。
一秒之后,电话又在震动。
这次白御接了,“喂,我不买房,也不买保险,哦不好意思,我以为是骗子。”
等白御接完电话,萧澜之问了句,
“什么人?”
“是军部的人,说是又有一个alpha暴走了。”
萧澜之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愣了一秒才明白,“他们易感期到了怎么老是找别人老婆,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让我和他说。”
“已经挂了。”
“易感期的那位alpha已经四十岁了,说是这次很严重,再没有omage的信息素缓解安抚,会死。”
“而且听他们那语气,那位职位还挺高的,说是车子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萧澜之一下子从沙发上起来,抱起白御走到窗子边上,小区里多了好多人,还穿着军装。
刚掀开窗帘,对方就发现了他,还冲萧澜之招了招手。
“他们这是怕我们不去,想来强的?”
萧澜之很生气,声音都冷了不少,浑身都紧绷起来,这是alpha的占有欲和领地意识被侵犯的表现。
白御忙安抚他,“别激动别激动,虽说那些人做的不地道吧,但那些alpha是无辜的,为国效力,我很欣赏。”
萧澜之把人扣在怀里,“你现在已经被我标记了,身体里还有我的信息素,宝贝,你…”
“放心,是你的,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不过你得和我一起去看看。”
萧澜之绷不住了,“看看?看什么?看他长得丑还是看他不要脸啊,还看看,呵!”
白御……
这人说话调子都高了不少,他的耳朵都快聋了。
“你不去那我去,你自个儿在家待着吧。”
白御想要萧澜之放开他,自己下去,这人手臂就跟钳子一样,梆硬,死活都拽不开。
“谁说我不去,我去。”
白御无语的看着他,‘哎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