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休转身一看,原来是便宜老丈人程达。
“见过丈人。几日不见,丈人越发精神了。”
程达哈哈大笑:“还是你小子嘴巴甜呐。”
王休笑道:“实话实说而已。对了,今儿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在外面溜达。”
程达笑道:“这不,王家出殡,看热闹来了,不光是老夫,还有其他人?”
程达指指不远处的酒楼。
王休抬眼望去,酒楼二楼的窗口,陈建民、白文静等几人正微笑着朝这边看。”
王休赶忙隔空施礼。看样子皇帝也不是个好人,这是看人家笑话来了。
“要不,你和老夫过去,一块喝上几杯?高兴高兴?”
王休赶紧摆摆手:“不了不了,小侄还有事情要做,这就要回府了,您老人家陪陛下多喝几杯。”
“这样啊!好吧,老夫也不勉强你,只是,王休啊,你说你小子怎么就不消停点,哎!”
王休一懵问道“啊?我又咋滴啦?”
程达笑咪咪的说道:“还不是你说的修路的事情。嘿嘿,现在朝堂上都已经吵翻天了。”
王休摸了摸鼻子眨眨眼笑道:“那和小侄有什么关系?”
程达乐了:“装,你就继续装。也许过几天陛下会找你帮忙招标的事情。”
“嘿嘿,到时再说吧,小侄走了。”
王休告辞了程达,还在溜达,余光之处,黄文杰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王休嘿嘿一笑,这黄文杰也是,都说了不用跟着自己了,这几天门阀们的心思肯定是放在修路上面的,哪有功夫搭理自己这个小卡拉米。
王家也只是死了一个王贵而已,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死十个也无所谓,反正王家的人多。
回到侯府后,陈玉和众小皇子公主们都已经在等着他了。
王休简简单单的讲了一节课,就让众人在侯府自行活动。
这时候白业成来了,把王休拉到一边。
“休哥儿,你是这个,哥哥我佩服你。”
陈玉对着王休竖起两个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王休笑道:“别崇拜哥,哥只是一个传说。哈哈.......。”
“你真臭屁。”
二人来到后院的凉亭,泡上一壶茶,边喝边聊。
白业成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尝了一口,王休就没有这么多的讲究,端起来一饮而尽,还咂咂嘴。
“好喝,真解渴。”
白业成看的是一脸鄙夷,对王休佩服的情绪瞬间减少三成,你丫好歹也是名士,能不能斯文点。
“说说吧,朝堂上是不是有啥动静?”
白业成笑眯眯的说道 :“还不是你提出的修路的事情 ,现在都吵翻天了。”
王休来了兴趣:“哦?说说。”
于是白业成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当天王休和陈建民讲解过修路的事情后,陈建民第二日早朝便提了出来。不出意料的是,话头这才提出来,就遭到一片 反对之声。
陈建民原话是这样的:“诸位爱卿,京城到工业园的道路各位觉的怎么样?”
众臣皆交口称赞:“好路,平整,下雨天也不会泥泞,这水泥确实是好东西。”
大臣们都不傻,皇帝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打算。
陈建民呵呵一笑说道:“朕也觉的很好,要是我大齐官道都是这种水泥路面,那么这交通会变的多么便利啊。所以朕想在全国范围内修建水泥路.......。”
“不可。”
陈建民话都没说完,就被人强行打断。说话的正是魏无忌。
陈建民心中那个烦躁呐,心说:你这老小子咋不在家多休养一段时间,要不找人再给他来个透心凉?
魏无忌面色冷峻,施礼上奏道:“陛下,修路乃是国家大事。众所周知,修路所需钱粮、征调的民夫犹如战时,我大齐去年才打完仗,国库尚不充盈,百姓还不富裕,此刻也应当是休养生息之时。切不可大兴工程呐!”
陈建民明明心中恶心的要死,还得装作欣慰的看向魏无忌。
“魏爱卿此乃老成持重之言,朕有魏卿,真乃鱼儿之得水。
魏无忌感动的老泪涕零:“陛下乃千古明君,您以国士待臣,臣当肝脑涂地为国效力。”
陈建民也面露感动之色:“爱卿真乃朕之肱骨。”
商业互吹,演演戏,谁还不会?更何况是皇帝了。
“不过嘛......。”
陈建民话锋一转笑道:
“路可不是白修的嘛,路修好可以收取过路费的嘛!”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我去,陛下这是要效仿山大王劫道。
众人似乎看到皇帝陛下拿着大砍刀站在路边大喊: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牙蹦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陛下万万不可做这等强盗行径呐!”
俗话的还是魏无忌。
“陛下想当昏君乎?陛下想当亡国之君乎?要知道前朝灭亡还在眼前呐!”
前一秒,魏无忌还在夸赞陈建民是千古明君;下一秒,陈建民就成了昏君、亡国之君。
陈建民心里膈应的是嘴角直抽抽。
心累啊!朕这个皇帝当的真是揪心啊!
崔文、王鹤、卢升、就连上官云也跳出来大喊:“陛下千万不可行此倒行逆施之举啊!”
甚至还有几个御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以头抢地,痛呼此举乃亡国先兆,定是有人蛊惑陛下,此贼当诛九族云云。
陈建民那个汗呐,你丫的就不能听朕把话说全乎了在发表意见?妈的。
“诸位爱卿,切勿喧哗,听朕一言。”
连喊三声,群臣们还是不依不饶。
这个时候还得看人家白文静的。
“都给本官住口。”
白文静一声厉喝,把群臣都吓了一跳。
白文静怒目圆睁,扫过众人,众人连忙噤声。
“你们自己看看,都是朝廷重臣,进得这大兴宫的都是天下官员表率,这里是天下中枢,不是你们家后院,像什么样子。陛下话都还未说完,你们吵什么吵。”
白文静发起威来,众人还是有点害怕的,陈建民是个仁君,只要你是为了国家好,皇帝为了名声也不会拿自己咋地,可白文静不同啊,虽然是右仆射,可左仆射尚仕举一直称病在家,白文静就是实实在在的百官之首,妥妥的大齐宰相,唯一人之下尔。
再说了白文静老阴比一个,得罪了他,谁知道他会怎么整治自己。
“程达、武元爽,再有人瞎比比,给本官扔出去。”
连瞎比比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好嘞,咱就喜欢干这种事。”二人笑嘻嘻的说道。
其实白文静这么做实在是僭越了,但这个时候他必须力挺陈建民。
陈建民心中感动:还是老兄弟们给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