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卿王正伦,就是接替杜进的那个人,别看他与大理寺卿张正伦只差了一个姓,同为九卿之一,可是人品、能力天差地远。
人们都说:大齐官场两个伦。张正伦办事儿不浑;王正伦良心不存。
可见王正伦在大伙眼中是个什么形象了。可是架不住人家姓太原王氏啊!家世上可不是张正伦这个寒门可比。
最近王正伦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才接替杜进没几个月,就遇到大齐松州大败吐蕃。这不,吐蕃派遣使者到大齐请罪,人还未到,礼物先到了。
王正伦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吐蕃信使,手中把玩着刚刚送来的一对硕大的玉珠,傲慢的开口道:“巴尔布大使真是客气了,不知本官能为大使做些什么?”
信使连忙恭敬的说道:“尊敬的贵人,我吐蕃赞普派遣巴尔布大使来齐,除了上表请罪之外,还是想与迎娶大齐公主,还请贵人能斡旋一二。”
王正伦微微一皱眉,心想大齐的公主就这么香吗?三番五次都是这个目的。
信使见王正伦面露不悦,马上递上一张礼单。
“贵人请看,这是巴尔布大使为贵人准备的礼物,等大使进京后定会双手奉上,还请到时贵人不要嫌弃才好。”
王正伦毫不在意的接过来瞟了一眼,瞬间就感觉呼吸有点困难,瞳孔微缩。
只见礼单上写着:“黄金五百两、 玉珠一百颗、宝石一百颗、香料一百斤、马匹五十......。
林林种种几十种礼品,都是值钱的硬通货。
王正伦深吸一口气,轻飘飘的把礼单放在桌上,整理了一下衣衫,用来掩饰内心的狂喜。
“唉!这两国若能结为秦晋之好,和平相处,对我们两国百姓来说都是好事儿嘛,这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坐下来好好商谈一下,大家互通有无,相亲相爱才是正理嘛。”
信使连忙点头哈腰接口道:“贵人说的极是,我们赞普求亲的目的就是想两国交好,永不动刀兵。”
王正伦“哈哈哈,你回去告诉巴尔布大使,本官会尽力而为,争取促成两国联姻。”说完端起茶水呷了一口。
信使明白王正伦这是端茶送客了,连忙告辞而去。
等信使出门后,王正伦立即拿起礼单又看了一眼,满脸喜色,居然还亲了礼单一口,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当晚王正伦进入礼部尚书王鹤的府邸,不多时几个家丁出府。半个时辰后,工部尚书卢升、户部尚书崔文、御史胡言、李孝云依次进府。
三天后,吐蕃大使巴尔布进京,王正伦带领鸿胪寺大小官员亲自迎出二十里外,二人手拉着手,面带笑容,犹如多年老友般一同进了城。
要是王休在此,一定会夸上一句:手拉手、好基友。
当夜,王正伦宴请吐蕃使节团,席间欢声笑语,宾主尽兴。
齐天远回来了,另外还跟来一个人,正是原松州守将高毅,王大年大喜,当夜侯府也大摆筵席。
席间,王大年问起高毅何故回京,高毅也不隐瞒,原来朝廷有意将松州由军镇改为正式的州府,需要派遣大小官吏。
此次高毅因守城有功,有很大的可能升任为松州刺史。所以他这次回京的目的就是跑官来了。
王大年听后皱皱眉,这件事情王大年也知道,按照松州的情况顶多成为下州,刺史应当为从五品下,但由于松州重要的战略位置,所以松州刺史为正四品,妥妥的封疆大员。
可想而知,争夺一定非常激烈,若没有强有力的支援,这位置高毅很难到手。
酒宴结束后,王大年安排高毅住进了侯府。
飘香居和造酒厂的事情都有人打理,自己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王休实在闲的无聊,于是跑到造酒厂找到了周兴,拉着他帮自己作一套象棋。象棋不好做,光是打磨就花了两天时间。
这一日王休睡到接近午时才起床,吃完午饭后忽然发现自己没事儿可做,于是拉着王大年陪自己下棋。
王大年对于这个新游戏十分感兴趣,规则简单,但易学难精。王休也只是一个二把刀,父子二人就走在院子中下了起来。
第一盘的时候,两人还杀了个难解难分,第二盘的时候王大年略占上风,到了第三盘的时候王大年直接就是以碾压之势取得大胜。
下到第四盘的时候,福伯来报,吐蕃大使巴尔布来访,还送来两匹上好的战马作为礼物。
王休十分诧异,这个家伙来干什么,王大年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的对福伯说道:“福伯,请巴尔布大使到花厅,我随后就来。”
“老爹,您说这巴尔布来咱家干什么?按理说咱家和他都有一些的过节啊。”
王大年嘿嘿笑道:“一会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王休比较好奇,就跟着王大年一同去了花厅。
巴尔布还是老样子,见到王休父子二人进来,马上站起身施礼,哈哈大笑道:
“巴尔布见过安西侯爷、小世子。”
王休心中腹诽:世子就世子,干嘛要加和小字,我很小吗?
王大年倒是很客户,还礼说道:“真是贵客临门,恕老夫未能远迎。”
“哈哈,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巴尔布倒也客气,三人分宾主落座,开始天南海北的瞎扯起来。
别说,这巴尔布见识极广,从吐蕃聊到大齐州县风土人情,倒也头头是道,让王休不免高看了他一眼。
三人一直聊了一个时辰,巴尔布这才起身告辞。
送走巴尔布后,王休更加奇怪了,这巴尔布难道只是来串个门子,并没有其他事情?王大年也觉得奇怪,最后就当人家就是来客套一下。
回到院子中,只见齐天远和高毅拿着象棋在那研究,好奇得很。王大年立即撇开王休,开开心心的跑过去教二人。
王休心下无语,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我这是被嫌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