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动静,大理寺张正伦亲自来了,调查一番后派人护送王休回侯府。
回到侯府,王休第一时间来到黄鼠狼的房间,此刻郎中已救治完毕,只是黄鼠狼还在昏迷中,脸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
看着趴在床上的黄鼠狼,王休心中难受异常。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早已把身边的人当成了家人,更何况黄鼠狼是为救自己受的伤。
齐天远拍拍王休的肩膀,示意有话出去说。
二人来到院子中,王休恨声道:“我要是知道是谁干的,一定不会放过他。”
齐天远却轻叹一声,“知道又能怎样?你没看出来吗?”
王休一怔,默然不语。
齐天远继续说道:“当时只要福伯和我一起出手,剩下的那些人一个都走不了,可是那又能怎样?
如果查出背后指使之人,这个人是我们侯府惹不起的存在,一旦撕破脸,侯府如何自处?”
王休长叹一声,“刺客退走之后,巡街武侯才出现,必定是有人特意打过招呼,说明这个幕后之人必定位高权重,只是我很不甘心,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吗?”
齐天远苦笑道:“那又能怎样?有些人是我们无法招惹的,今日和我动手的刺客,从他们使用的弓弩,几人的站位以及出手方式,很明显是军伍中人或曾在军中效过力。他们这些人岂是一般人能指使的了的。”
王休点点头,压下心中的怒火,抱拳施礼道:“今日多谢齐叔叔与福伯前来救我。”
齐天远摆摆手说道:“今日你出门时,福伯就和我跟在你身后了,只是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敢下手。”
王休忽然想到自己都回来半天了,也没有见到父亲王大年,于是开口问道:“齐叔叔,我爹呢?又去封地看他的土地去了吗?”
齐天远莞尔一笑,“侯爷得知消息后就出门去了,如我所料不差,应当是去找魏国公等人去了。”
说到这,王休忽然问道:“齐叔叔,之前我听那杀手头领说福伯是什么千手人屠,这是怎么回事啊?”
齐天远摇摇头说道:“关于福伯的事我不便多说,以后要是有机会你问问侯爷吧?”
见齐天远不愿多说,王休只得作罢。
二人又聊了一会,齐天远有事走了,王休则跑到厨房和绿萝一起给黄鼠狼熬药。
魏国公府,花厅内,程达、武元爽、白文静、李素,王大年等人围坐一圈,众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几人都没有说话。
不多久,福伯来到花厅,朝众人施礼。
王大年率先开口道:“福伯,有何发现。”
福伯开口道:“领头的那个人应该是司马志。”
程达追问:“从何看出?”
“六指。”
众人默然。
接下来几天,京城内游手好闲的泼皮、偷盗儿、游侠儿又遭受了一波清洗,平日作奸犯科之辈几乎销声匿迹。
这几日,王休天天守着黄鼠狼,直到郎中告知黄鼠狼伤势大好后这才放下心来,同时这段段时间,武怀义牛毕等人都带着自己的侍卫住到了侯府,美名其曰保护王休的安全,当然王休也得拿出好酒好菜招待众人。
所以王休一直怀疑几人是以保护他为名义,行骗吃骗喝之事,可惜没证据。
期间程素素也来过一趟,让王休感到惊喜的是经过几日服药,程素素明显瘦了一些,估计要不了多久应该能恢复正常。
皇城寝宫内,陈建民面色难看,一旁的高胜一动也 不动,陈建民咬牙切齿,冷声道:“这个小畜生,安敢如此行事。若非顾忌其母妃,朕.......。”
“陛下慎言。”高胜在一旁提醒道。
陈建民一怔,半天才开口道:“传旨,赏王大年良田百亩、娟百匹;另下旨封二皇子为端王,领商州大都督,准许开衙建府,明日就让他去商州吧。”
“是。”
陈建民长叹道:“朕只能做这些了,毕竟他是朕得儿子。”
这一切王休并不知情,这会儿他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自从那天遇刺到现在,王休都没有出门,天天躲在家中,偶尔和莲珠弹弹琴。
翠微楼,郑爽也躺在一张摇椅上,一晃一晃的 ,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
那天找王休深谈过后,就找府中木匠打造了一把,坐在里面晃来晃去的,果然很舒服,美的很,身后站着一个人,不言不语。
如果王休看到这个人的话,一定会惊掉下巴,这个人赫然就是姜一兴。
“确定是他?”
姜一兴回答道:“领头的是司马志。”
“有意思。”郑爽闭上眼微微笑道。
文宣十五年七月,吐蕃使者觐见大齐皇帝,上表求娶大齐公主,以修两国兄弟之谊,皇帝不允,吐蕃使者三次上表,皇帝三拒。
御书房,陈建民召左右仆射、大将军、各部尚书议吐蕃和亲之事。
“诸位爱卿,吐蕃欲求娶公主,各位有何看法。”
礼部尚书王鹤率先开口:“陛下,和亲之策,自古有之。臣认为以一女子,换两国数年修好,不动刀兵,甚好。”
工部尚书卢升附和道:“臣也认为和亲乃国策也,王尚书所言亦是臣之所想。”
“哼!”
兵部尚书上官云不悦道:“一国之安危,系于一弱女子身上,我大齐男儿的死光了吗?”
户部尚书郑达乾反驳道:“上官尚书此言差矣,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打仗打的是钱粮,一旦开战,所需军饷、粮草甚巨。如若和亲可避免刀兵,每年可省下多少钱粮,你知道吗?
何况去年大旱,为赈济灾民,国库早已空虚。如今我大齐拒绝和亲,导致吐蕃兴兵来犯,你兵部找我要钱要粮,我可拿不出。”
“你......”上官云脾气火爆,指着郑达乾的鼻子骂道:“要是你们这群国家硕鼠少贪点,那点钱粮又算的了什么。”
郑达乾拍案而起,大骂道:“上官云,你这老丘八,胡言乱语什么?谁是硕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老夫与你没完。”
郑达乾这一声老丘八可把在座的武勋们都骂了进去,只听武元爽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喂,郑达乾,你说的倒是轻巧,嫁出去的是皇帝的闺女,又不是你的,你当然不心疼。
老夫记得你有一女年方十六了吧,要不然请陛下封她个公主,让她去和亲?”
郑达乾一慌,急切的说道:“那怎么能行,老夫的闺女心疼还来不及,怎么能嫁到吐蕃那等贫瘠之地。”
话一出口,顿觉尴尬异常。
陈建民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心说你闺女你心疼,朕得闺女朕也心疼啊,你这老货,不当人。
王鹤连忙帮郑达乾辩解道:“程达你别胡说,公主金枝玉叶,才有资格去和亲,老拿大臣说事怎么能行。”
程达眼睛一瞪,大声道:“那我不管,反正我大齐的男人还没有死光,我手中的刀剑还锋利,谁要是非要促成和亲,就问问老夫的拳头答不答应。”
“你这老丘八,和你说不清楚,总之和亲有利于国,必须和亲。”郑达乾怒道。
“放屁。你这老硕鼠,老夫打死你。”上官云也不管皇帝在不在眼前,跳起来朝着郑达乾的面门就是一拳。
“哎呀。”郑达乾惨叫一声倒地,指着上官云颤抖着说道:“老夫和你拼了。”说完从地上爬起来就冲向上官云。
一时间,喝骂声,拉架的劝解声、被打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是皇帝陈建民与白文静早已不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