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魔神故去后,五行界域守护的重担就落在了月之魔神头上。
月之魔神每天都往返于自己的月宫和五行界域之间,因为月之魔神的守护五行界域目前还算太平。
一来二去之下,月之魔神和五行界域的子民们也越发熟络起来,那些子民心里都清楚。月之魔神为什么来守护他们,只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命好,先是有心怀天下苍生的五星魔神,而后又是月之魔神,他们也很心疼月之魔神。
每天往返肯定会耽误他的修炼进程,如今混沌之中,虽然还算太平,但是第2次大劫,不知何时就会降临。
“月神大人,我们这些人命如草芥,您不用日日往返,反倒耽误了您的修行。不用再管我们了,我们虽然实力低微,但为了继续履行和五行大人的约定我们也会努力活下去。”
“说什么傻话,五行和我的关系你们也有了解,你们都继承了他的部分道统,也就相当于我们的后人,我不来守护你们,谁又来守护你?
并且我还有事想麻烦你们,我把他四具身躯飞灰后留下的残余收集了起来现在给你们每家每户都分一点每天三次,不断礼拜,用你们的信仰之力或许可以从时空长河中把它唤回来,让他重生。”
子民们满脸热切,依次上前淋了一小撮,就回家各自参拜,同时这次他们也得知了月之魔神的名字。
名曰嫦曦。
其实嫦曦也不知道这样是否有用,在事发第一天他就曾去拜访过时辰魔神,询问他是否可以用时间大道复活五行,得到的答复是否定的。
三千魔神独一无二,九个混沌轮回他们都是彼此独立的个体,陨落了就是真正的逝去。
得知这个消息的嫦曦万念俱灰,幸运的是叶玄告诉了他这个方法。
根据叶玄的描述,在一方名曰万古仙穹的世界里,三位心怀天下陨落的绝世大能因为百姓生灵的呼唤,期盼最终从时空长河中归来,虽然会暂时封印记忆,但也是最后一种方法。
于是乎嫦曦还有这方界域的生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论有多么紧急的事情也会坚持。
好景不长,在这一日早就盯上嫦曦的白嫖联盟,对她出手了。
嫦曦本欲反抗,但是白嫖联盟的人威胁他,如果反抗就把五行界域所有人都杀绝,这是五行复活的,最后希望嫦曦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双方相互许诺,只要嫦曦跟他们走,数十元会白嫖联盟的人就不会对这里下手。
嫦曦临走之前,分出一道虚影告诉五行界域的人们,她要去闭一场很长时间的关,让他们不要担心,有事就去找盘古领地那边的人。
并不是交情有多好,仅仅是一面之缘就可以确定谁可信,谁不可信?
被带走的嫦曦也和其他傀儡魔神一样经历了那场痛苦,现在的白嫖不分男女,只分能不能达到自己的手段,下手有重无轻。
嫦曦滴落了自己最后的眼泪,眼神逐渐变得灰暗。
白嫖满意的让嫦曦离开了自己的宫殿,他很自信,但凡是他出手过的人,这辈子都别在想脱离他的手掌心。
只不过在嫦曦转身离去的时候,白嫖不曾发现,嫦曦的眼神之中恢复了一丝灵动和光彩。
洪荒万万年,太阳可以有九个,但月亮只有一个。
幕后黑手也已经开始筹措第二次大劫,并且他已经明白了混沌大道的计划。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和我作对?但你这种计划也太小儿科了,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混沌灰蒙蒙的天空上,突兀的再次出现几行大字。
二次大劫过后,必有至宝降世;凡渡过大劫者皆有资格获得。
此后每次大劫过后,都有至宝降世,只看尔等机缘是否足够。
“财帛动人心呐,当今混沌大势,三家四家联盟。不加入你的竞争力永远比不过他们。
混沌魔神们的欲壑因为求道之心可比其他人更难以满足,那位你又该怎么接招呢?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天空出现的大字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无数闭关不出的魔神,也在一瞬间睁开了双眼,摩拳擦掌准备迎接这场机缘。
命运魔神听到这个消息则是蹙紧了眉头。
“又一方势力插手进来了,感觉是友非敌,可以考虑利用一下。只不过你混动黑手想的真简单呀,利用大劫减少人数跟养蛊一样,你让他们陨落,陨落的你再练成傀儡。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现在又抛出财帛来打动这些魔神脆弱的内心。促使他们更快的抱团。
不知情者会以为是你混沌大道的手笔,是馈赠。知情者只能感叹一句,好大的阳谋。”
在命运魔神思索如何破局时,二次大劫已经悄然而至。
无边的血色云彩遮天蔽日,将原本灰蒙蒙的混沌映成了一片血色。
漫天雷霆胡乱劈下,根本不在乎你是生灵还是魔神。
雷霆中蕴含着一丝直击元神的法则,只要被劈中的人实力在混元大罗金仙以下,躯体不会有什么事,元神会被直接炸个粉碎。
混元大罗金仙中期和初期也举步维艰,地水火风齐齐涌动,对当初叶玄他们都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现在这些普通魔神想要存活难上加难。
哪怕侥幸存活,原本和你相互交付后背的同伴也有可能在一瞬间对你下手,让你在不明不白之中死去。
而你的法宝积累全部归了别人。
幕后黑手想的没错,财帛动人心。
无论是为了争夺劫难后馈赠的至宝,还是为了应付以后的大劫,这种行为都是必要的。
什么道友、什么挚爱亲朋太虚了,为了能活下去,握在手里实打实的资源才是正途。
这里不用有加钱居士出场,因为每个人都会为了利益背叛自己的本心。
肉食者鄙,现在肉食者开始缺肉,邪魔也开始混入其中,肉食者的肉不仅可以来自于底下的那群只知道吃树皮的人,也可以来自身边的人。
雷霆、地水火风、天罚、寒冷和炎热相互交替掠走了不少生灵的命运,弱者食尘,败者食尘,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五行界域中残留下来的木行道人终于把毒素驱赶、聚拢在了一处,恢复了对身体其他部分的掌控。
只是毒素不除,他就难以自主行动。这毒素仿佛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何时就会炸开,木之大道梳理经络,但也解不开这次的毒。
这次的毒不在大道之中,因为它本身就不是毒。
而是混乱大道,它能把任何东西转化成与本身大道对立的东西,想要破除只能剜肉。
木行道人把心一横,心道不破不立,还有人等着他去救,还有人等着他去守护。
木之道人把浑身的木行本源化作一柄弯刀割向了身体的那个角落。
毒素盘踞在里面,时不时发出示威一样的颤动,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索性放手一搏,和这身体的拥有者分个高低,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具身躯的主人。
本源弯刀越来越接近这个部位,毒素仿佛也察觉到了危险不停的想要扩散逃离,只是作用不大。
弯刀终于搁在了这块区域,一刀两刀三刀,疼的木行道人眼泪滋滋直冒,如果不是魔神之躯,不沾五谷,恐怕某人已经疼得大小便失禁了。
弯刀已然隔开三片区域,就差一片就可以剥离。
毒素开始求饶,表示可以和睦共处,但木行道人已经忍受了偌大的伤痛,又怎会再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
毒素看到没有存活的可能也开始了临死反扑。
弯刀不断的割着,毒素则是在不停的修补侵蚀,在最后一刻,这块肉终于被割了下来。
只是毒素也发出了最后的反击,化作一根长针,直直的刺向了木行道人的神识里。
木行道人一时不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伤到了真灵,一阵剧痛下晕了过去。
大劫持续了近乎三年时间,几乎每一天都有生灵陨落,这次的大劫因为提前预知,没有多少魔神陨落。
只是陨落的人数少,真的就是好事吗?
渡过劫难的魔神们一个个的开始打坐恢复,等待那机缘的降临。
富贵险中求,不成则死,也不用再受这磨难。成则实力大进,逍遥万万年。
无论是加入联盟的人,还是没有加入联盟的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求道。
得道之后随心所欲,在道允许的规则内,逍遥无比的活下去。
如果不是此间发生这些事,想必他们一个个都会二三成群结交论道,虽有勾心斗角,但也其乐融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在所难免。
说多了都是眼泪。环境的挤压之下,原本心性纯良的魔神也会黑化,君不见,黄金镀佛身,而寺院之内又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为了生存和生存的更好,总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纵使众叛亲离,也要达成所愿。
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人就会挺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人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挑战任何敌人,甚至冒着身死道消的危险。
这就是人性,这里的人也不单单指人,甚至可以说是天理。
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一群魔神独立于三个团体之外,因为这件事在谋划整个混沌。
“大家也都看到了,自从所谓的大劫发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其中,因为阴谋,因为利益,都是所谓的劣根性害得。
虽然我们这个团体对于整个混沌的大势把握是最不完全的,但是我也能分析出一些东西。
有推手想要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扼杀所有的不稳定性。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东西。”
“不愧是情绪魔神,比起你那没用的哥哥真是好出了千倍万倍。从前救你回来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紫袍中年人靠近了这位和情欲魔神一样花里胡哨穿着的年轻人,拍了拍肩膀十分欣慰。
年轻人则是不疾不缓的抖动了一下羽扇。
“雷神过奖了,如果没有雷神扶持,我恐怕已经化作一抔黄土了。
还有说起我那倒霉哥哥,他现在可比我辛苦的多,不仅要为人马前卒,还要连续两个阵营相互钻,比无间道不知道辛苦到哪里去了。”
“此言何解?”
“呵呵,这就是雷神您不懂了,论统兵谋划这些大事我不如您,论分析人心,您不如我。我那哥哥无利不起早,最看清的就是权势,修行的是情欲大道,但论清心寡欲,却丝毫不输于无情魔神。
再看现在的他如何?削尖了脑袋往杀戮阵营权力中心钻,这不像他。
观察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最终的目的在哪里,表象是可以迷惑人的,但他做的事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就是情绪大道带给我的优势,无论何种境地我都能保持绝对的冷静,料敌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倒是您对于这些雷劫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呢,无外乎是强大的雷霆,从未见过的雷霆。携带着万钧之势,砸碎了无数人的向往。
我很替这些人可惜,这些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
还活在自己的幻想当中,从出生就活在浪浪山里,也没有看过世间的风景。
不过说来也对,世界向来残忍,多少璀璨和光明盛开在别人的尸骨和坟墓上,用鲜血来浇灌。
真是可笑。”
“可笑吗?确实可笑,不过这也是您为什么创立这个组织的目的不是吗?谁的命不是命?如果世界可以拯救,那么就救,如果无可救药那么就让它重启。我们在这个基础上重建一座值得守护的世界。”
“你这小子倒是懂我呀,待会儿去联络一下那位,注意别让盘古那边的人察觉了。潜伏在黑暗之中,我们的计划才方便实施。
阴暗处的地方暗流涌动,阻力最小。”
“是。”
年轻人转身下去,而紫袍中年人就站在窗台前,俯瞰着这片世界,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