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寡妇家,三层半的大别墅,装潢精致,就是过于金碧辉煌了。
金色用多了,就显得土气。
但婶子觉得,这样才够气派,那些外国电影的城堡豪宅,可不都是金碧辉煌的!
远近亲戚一进门,肯定就会被婶子家的豪气,给震撼到,面子不就有了!
现在是上午,何寡妇、李美燕都在“上班”,她们是神医康养谷,那十九座酒店别墅药膳的负责人。
上班时间,她们人当然在药膳堂忙活。
此时家里,就只有逆袭成功的女学渣李小曼,邻居陈疏影,还有她的闺蜜好同学白凤瑶。
高考分数出来,李小曼六百多分,妥妥的高分,是牛崮镇的女状元了!
白凤瑶四百九十多分,也算进步显着,志愿填好一点,至少能个本科!
至于陈疏影,当然就是好奇,跟着涨涨见识。
三闺蜜中,也就琴丫头真的不是学习的料,才勉强考了三百分。
欧式装潢、金碧辉煌的一楼大厅,两女正查找与对比学校资料。
看到许闲哥那俊美飘逸的身影一进来,李小曼、陈疏影与白凤瑶就眼睛瞬间一亮,马上甜甜地叫声许闲哥。
在高考成绩上,她们在琴丫头面前有足够的优越感。
但在另一层面上,即琴丫头现在高薪的生活助理岗位上,她们又是羡慕嫉妒。
在许闲哥家打打杂,扫扫院子之类,每个月就有近两万的高薪,可不是羡慕嘛!
“许闲哥,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填哪个学校,哪个专业比较好!”
李小曼笑嘻嘻上前抱住许闲的胳膊,把他拉到桌子前。
暑夏天气热,李小曼穿的很清凉,短袖t恤,牛仔短裤,露出一双白得晃眼的细长腿,让许闲有些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
只是这么大咧咧抱住许闲的胳膊,顿时让许闲有些小尴尬。
不过他心里也是一动:小曼身体长得也很快啊!
以前的小鸽子,现在也算羽毛渐丰了。
“哥,我想学你,报考这个医科大学……”
李小曼弓腰撅臀,趴在桌前,轻轻摇曳,煞有其事地征询许闲的意见。
这个小妖精,算是有点把到许闲哥的审美倾向了。
有事无事,就喜欢来这个pose,显得天真无邪,活泼可耐!
“许闲哥,我也想报个医科大专!”
白凤瑶也是短袖热裤,她皮肤天生就比别人白,现在更显得跟雪似的。
还好,刚才在阁楼午休了半个小时,浅尝即止,也算解渴,所以现在许闲颇为淡定。
他收回淡淡欣赏的目光,笑了:“学什么医,都报管理类专业吧,哥手下现在业务越来越多,需要更多的靠得住的专业人才……”
“我来帮你们看看……”
从女学渣养成学霸,小鸽子也可以翱翔天空了。
在帮李小曼与白凤瑶报志愿的期间,许闲明显感觉到,这两小妖精有些心思不纯,动辄贴近,有意无意撩拨。
他不知道的是,两女是有预谋的。
毕业了,要上大学了,少女们就觉得从此海阔天空任鱼跃,可以自由谈恋爱了。
而许仙哥,可不是现在无数少女心目中的理想男朋友么。
……
九月的某个午后。
这一天许闲接收到慕青的信息,他等待已久的重要信息。
“许董,终于找到人了,地址是海市青浦区……”
许闲心中一跳,随即喜悦涌来。
黄昏,酷热的阳光收敛锋芒,余晖透过一栋栋高楼大厦,照在牛崮镇迁村安置区那边。
在古医闲玥药厂、古医院、学校与商业中心上班的人群,开始黑压压地走出那些建筑楼宇,像一股股河流,蔓延散向全镇。
镇安置区这边,也有许多年轻小伙与中年人,一个个穿着印有古医闲玥标识的服装,兴高采烈地返回安置区那些楼房中。
李黑子脸色黢黑,麻子密布,新春以来就又犯上几种恶病的他,几番治疗折腾后,整个人虚弱不堪。
后面,李黑子家实在没钱去找许黑心看了,也是没有特约名额或资格,再进那座被网上疯狂点赞的“许神医国际康养谷”。
找了省市那几个医院看过,疗效不显,也就干脆放弃,回到安置区,苟延残喘地顽强活着。
在这个热闹的黄昏,这位原莽龙村的黑爷,颤悠悠地搬了张椅子,对着不远处那华丽建筑林立的繁华中心。
黑爷知道,那里岂不是不叫闲玥中心,而是姓许!
他有一个恶毒的愿望。
就是希望哪一天,对面那些高楼或药厂,突然就倒塌了!
还压死许多人!
那许黑心就彻底完蛋了……
他每天搬着椅子,在清晨与黄昏的上下班高峰期,对着闲玥中心区坐着,默默诅咒着。
“嘿嘿,李黑子,还在眼巴巴看着我们公司的高楼大厦呢?放心,许董林总他们亲自监督的工程,一百年都塌不了!”
穿着淡蓝色工装的细叔李七斤,骑着小电驴,载着王桂香,停在一栋三层安置小洋楼门前,看到不远处坐着的李黑子,不由大声讽刺。
“这个黑麻子,心思真是够恶毒的,就他巴不得我们许董公司出事,也不看看全镇多少人都靠着公司吃饭致富!”
王桂香也穿着一样的蓝色工装,从小电驴后座下来,很是厌恶地低骂李黑子。
她与细叔凑在一起过日子了。
靠着细叔在许董面前有点面子,王桂香也如愿以偿进了牛崮镇一号药厂工作。
当然,在这之前,她跟原丈夫李志红闹掰了!
李志红头戴了那么多顶绿帽子,某一天当场抓到王桂香又和李志高拉拉扯扯,终于彻底爆发,痛打李志高,然后毅然离婚。
离婚后,反而一身轻松的王桂香,毫无压力地跟李七斤过日子了。
而李七斤,当然也早跟七婶离婚。
两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也就光明正大地厮混到一起。
“你、你们别得意……”
听到两人的讽刺,李黑子头也没回,只是低声咕哝了一句。
痰声浓重,含糊不清。
在细叔李七斤与王桂香牵手走进小洋楼后,一道俊逸挺拔的身影,暮色下,突然出现在李黑子的椅子边。
“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当年我母亲是遭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才在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决然离去……”
熟悉的淡淡的声音,飘进枯坐在椅子上的黑爷的耳中。
李黑子骤然一惊,勉强想要侧转身子,去看那张俊美得不像话,却又让他憎恶无比的面孔。
但体内突然的虚弱感传来,他干脆放弃了挣扎。
随即那黑麻子点点的老脸上,浮现一丝又一丝恶毒、好涩、嘲讽与缅怀等情绪的冷笑。
他的喉咙咕哝作响,话音模糊不清,飘忽不定。
“哈,哈哈,你这黑心肝不知感恩的小崽子,枉我以前帮衬你家,还给你牵线,你才娶到白玥芳那漂亮丫头!”
“嘿嘿,你母亲当年,可是来自大城市的女人,又时尚又漂亮,村里哪个男的,不眼馋心馋,不羡慕许怀德那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