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巾下不是他以为的兰十七。
一个人露不露出脸有这么大的区别吗?
黑巾下的女子,别说四十,容貌压根儿不到十六七。
这张脸他见过。
她是那日囚禁在地窖的女子。
两个人没有丝毫相似之处,怎么……
对了,这是梦。
邵乐楼接受了仙桃姬的变化,也同时略略宽心。
既然是他的梦,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不管他做什么都不奇怪。
仙桃姬全身湿透,又羞又愤,抱住双臂在水里瑟瑟发抖。
她仍握着邵乐楼沐浴用的布巾。
“愣着干什么?”
邵乐楼抓过她的手,按上自己的胸膛。
她试图脱身,可惜一切是白费力气。
那么多年,除了手握书卷她没进行过任何锻炼,哪里是一名武将的对手?
这是邵乐楼的梦,他怎由得她跟清醒时一样,来了又去?
“没有伺候过人,不知道学着点?”
邵乐楼嘴上挖苦她,视线黏着她的脸,无法离开。
他握住柔弱无骨的手,用她手里的布一点点拭去血腥。
血迹早在营帐洗清了。
他只是受不了那股若隐若现的臭味儿。
现在他闻不到了。
在她手指触摸下,邵乐楼只能感觉到自己咚咚直跳的心。
血管中流淌的血烫过温泉的水。
先是锁骨,再是胸口,然后是腰腹,他拉着她的手一点点往下移。
仙桃姬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不代表她对男人一无所知。
她清楚自己指尖摸到了什么。
被邵乐楼攥住了手无法脱身,她只能羞红了脸,尽量不看这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哪儿知道他索性用她的手……
强烈的羞耻使她顾不上邵乐楼的威胁,她用尽全力挣脱,跑向池边。
邵乐楼追上了她,顺势把她按在池边,忘了呼吸般吻她。
以往只有男男女女渴望他,他没有一次动过心。
他以为自己没有真正的欲望。
现在他懂了,他与那些人没什么差别。
他在这娇小女子的身上尝试所有他以往厌恶的行径,第一次从中感到快乐。
他把她提到池边,在那里占有了她。
女人像一只被猛虎咬住咽喉的小鹿,死命挣扎后逐渐失去了气力。
邵乐楼没有忘记报复兰十七,总是无端端弄痛她,又在她痛苦呻吟前吻住她的双唇,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他既报复了成天找他麻烦的人,又得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女子。
*
兰国国公已然投降,然有不满竹国的老臣率残部退至山林,奋力抵抗。
邵乐楼率领的部队遵照竹国国君的命令,驻扎在南侧都野,时不时进入都城,击退前来袭击的兰国残军。
他是竹国公主的驸马,不会轻易让他亲自出战。
但他每天必须前去大帐,听将领汇报军事。
传报军情的士兵感觉得出邵将军心不在焉。
邵将军要求他们言简意赅,多余的字一个也不要说。
一旦决定新的行动,立刻匆匆返回住处。
一刻也不愿在将士视线里停留。
竹国国君命邵将军与积羽皇子攻打兰国,是有意为两人积累军功。
朝廷上下看得出来,老皇帝比起现太子,更喜欢积羽皇子。
他钦点邵乐楼辅佐积羽皇子。
只可惜这是国君一厢情愿的念头,这两人气味不投。
“陆将军昨夜在南市遭遇伏击,击退敌军,斩获敌方大将一名。”
“把敌将首级悬挂闹市,以告不服皇令者。下令全城宵禁,违命夜游者,一概视作奸细,斩。”
邵乐楼做完决定,与往常一样折返自己的营帐。
积羽皇子自始至终盯着指甲,没看他一眼。
“伤医说邵将军状况如何?”
他走后,积羽皇子问侍卫。
攻破兰国国都城门那天,兰国士兵偷偷向邵乐楼放冷箭。
他避开了迎面而来的箭矢,不幸落了马。
伤医看过后说他无事,然而自那以后他的行为变得古怪。
“伤医说邵将军仅是擦伤,并无大碍。”
侍卫回复。
“我看他这两日精力不济,每天急不可耐地回去睡大觉,不像是无碍。”
出征前,杨李公主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看着点儿妹夫。
开战以来,邵乐楼对所有女人意兴阑珊。
唯独近日,他满面春风,嘴角掩藏不住笑意。
算来算去,他帐里只有一位年纪足够当他妈的女人。
不是吧……
“仙桃姬怎样了?”
积羽皇子往邵乐楼的营帐方向望了一眼。
“手背上有不少伤痕。多半是做事笨手笨脚,挨了打。”
前去营帐送饭的小兵见过仙桃姬。
她几乎不踏出营帐一步,跟居住在桃李楼时一样,与世隔绝,成为兵营的传说。
“是吗?”
积羽皇子有了点兴趣。
*
邵乐楼回到营帐,一眼瞧见了躲躲藏藏的人影。
他三两步追上那人,跟抓小鸡一样,把她扔上了床。
没有外人在侧,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剥掉她的伪装。
要不是劳什子的军务,他一刻也不想从她身上离开。
她每天胆战心惊地躲开他,又没胆量走出营帐,直面外面更可怕的兽群。
经史子集为她树立起来的男人形象,被他敲得粉碎。
现在哪怕是来送饭的侍卫官也能吓到她。
而他乐于看到她像一只惊弓之鸟,躲避所有男人。
反正她躲不开他。
她在他的长吻中挣扎,奋力抵抗他的入侵。
他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痛得她落泪。
趁她松懈的片刻,他成功奇袭。
他们之间周而复始此类战争。
他回回是赢家。
待他尽兴后,会把她柔软的身体紧紧搂进怀里。
她时常抽泣到发不出声音。
脑子重新运转之后,他盯着她憋得发红的脸,开始思考她的年纪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外貌或是面对男人时羞涩的表现,她与真正的少女无异。
在温泉边得到她的那天,他看到了落红。
她在他之前没有过任何男人。
倘若她真是传言里杏国灭亡前出生的女子,那么多年过去,难道她的时光冻结了?
“你不会是真的仙女吧?”
他抚摸她柔润的面颊。
邵乐楼意识不到,这是梦,没有必要深思一切是否合理。
当他开始思考时,梦里的其他人也将跟着思考。
届时,他不再是梦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