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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月夔与费氏差点结亲,谈起费氏滔滔不绝。

“与其他几家不同,赤帝一脉关系疏远。因赤帝的名号非由同族继承。”

烈山、神农、蚩尤……出过好几代赤帝。

这些人彼此交战,胜者为王,继承赤帝名号。

落败者臣服于人,仍然作为赤帝一系活在世间。

“久而久之,本是仇人的几家并为一支,在世人眼中同样算作赤帝后人。他们自己未必这么认为。”

竹家与费家几乎不来往,也不曾因为费家在朝廷谋到任何职位。

“非论起来,赤帝后人只有一样相似。”

靳月夔拍了拍受过伤的肩膀。

“不管烈山、神农或是蚩尤,都擅长岐黄之术,顶多是擅长范围不同罢了。”

他说了一长串,停下歇了口气。

“我原先好奇,赤帝后人怎么没有传承下半点武技。毕竟当年也是一方霸主,怎可能只以医药立世?果然不止如此。”

“不过尔尔啊。”

伊萨瞧了眼邵乐楼。

“他习武到八岁,再没人教他。之后练习的仅仅是八岁以前学过的拳法。”

兰十七少见地为邵乐楼说话。

伊萨抬高了下巴,来回扫视这两个人。

兰十七进门后,邵乐楼一直打量他。

他们私下除了邵乐楼的出身,肯定聊了其他。

邵乐楼在地窖见过翎儿一眼后,很是在意她。

难不成他知道了兰十七与翎儿是一人?

伊萨的视线转向兰十七。

杨李氏案件时兰十七口口声声说要邵乐楼付出代价,邵乐楼关在官寮几日,他不再像当初那么急迫。

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事?”

兰十七留意到了伊萨的眼神。

伊萨用手挡了挡脸。

“没事。”

兰十七没在意他的心思,向沉舟借用短刀,切断了捆住邵乐楼的绳索。

“既然他与斩家以及薄州竹氏没有太大关系,留下他没了意义。”

“你们放我走,不怕我去报官?”

邵乐楼站起身,活动发麻的手脚。

“随便报。你将我击晕丢给无赖,我把你捆来这里款待数日。你认为邑宰判谁更重?”

兰十七与邵乐楼交谈时神情如故,与他仍然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

邵乐楼抿了抿嘴,没好气地离开了官寮。

兰十七回头,对上伊萨若有所思的目光。

“你刚刚就一直看着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原先嚷嚷要他付出代价,现在知道他身世后,不再这么想了?我该去听听王屠户有什么苦衷。”

“你怎么有点……”

兰十七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有点什么?”

“有点酸。”

靳月夔代替兰十七拍了拍伊萨肩膀,抬脚往外走。

“你今日怎么离开得这么早?”

兰十七叫住他。

“浮游岛不能继续停下去了,二公子催樗里公子把它运回天武。我得去看看他们讨论结果,找郎将军商量下一步如何处理。”

包括怎样向皇上禀报太傅炼制魂药一事,以及解释浮游岛上的魂药去向。

“樗里公子……樗里云心?他来了这里?”

皇上身边的四卿驰名遐迩,妇孺皆知。

靳月夔停住了脚步。

“你想见他吗?”

他问兰十七。

兰十七困惑地摇了摇头。

“那般大人物见我做什么?祝他一路顺风。”

靳月夔叹了一声气,大踏步走出了门。

“一个两个全怪怪的。”

兰十七送别靳月夔的背影,又瞧了眼伊萨。

他知道自己藏在石盒的光魂没了。

伊萨与沉舟告诉他,那天怎么叫他也醒不了,翻箱倒柜无意间找到他藏在盒子里的光魂。

这两人不知了解多少。

他们不说,兰十七也不敢多问。

双方各退一步,维持着微妙的界线。

“你盗取岛上的光魂,莫非是知道它能治疗自己的疾病?”

伊萨没有点穿他与太傅的关系,尽量委婉地问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不适的?”

沉舟问得直接了当。

“我……数月前落了一次水。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天波崖底一处洞穴内。”

那时候距离翎儿落水过了一个多月,郎千禄派去打捞她的人撤离了天波池。

兰十七步履蹒跚地爬到岸边。

再醒来时,他察觉自己穿着女子的衣服,一副男人的躯体。

“我的衣服烂了。”

兰十七换了种说法。

“恰好那洞穴里有溺死的尸体,于是我换上了死人的衣服。”

“你一直穿着死人的衣服?”

翎儿即便与伊萨在沙漠颠沛流离,也没受过这种委屈。

伊萨握紧了拳头,忍住揭穿他身份,质问他为什么不早些找他们的冲动。

与他不同,兰十七相当平静。

老天带走了一些东西,又给予了他另一些东西。

那是水悦秋闯入地宫时涌入脑海的记忆残片。

“我那时身无分文,无意中流浪到西门,利用观星术赚点小钱。”

“你真的是靠观星术计算赌局的结果?”

沉舟与伊萨一样不敢相信。

“真的是。”

兰十七点了点头。

“我在那里观察了一段时间,偶尔发现的。”

他说得轻松平淡,可那么庞大且复杂的测算方式,哪怕解释清楚,于常人而言也跟神迹没有差别。

说来说去,由女神创造的祝术也是诸如此类的传奇。

看似弹指一挥的奇迹,背后是普通人负荷不了的精妙智慧。

“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常人不了解的必然。”

兰十七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第一次赢钱后,我晕倒在半路上。”

“你……有没有出事?”

伊萨知道自己问了个无聊的问题,可他控制不住担心。

兰十七摇了摇头。

“大晚上街道没人。天气又热。我睡了一宿,什么事也没有。”

其实那天出了一些状况。

他不想告诉这两个人。

事情压在心头,他表面镇定,内心彷徨。

所以他选择告诉一个与他关系不大的人。

“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兰十七戴上面巾,看着目瞪口呆的邵乐楼。

“你……这……怎么可能?”

“这世间没什么不可能,就像你出身武林世家却混迹青楼。我也只是人间的一个错误。”

“你不怕我说出去?”

“由你说出去的话,没什么人相信。”

兰十七笃定地盘腿坐在他对面。

“你我有仇,琥珂人人知道。”

“你这个人真是歹毒。”

邵乐楼呲了呲牙。

“所以你我才投缘。”

兰十七隔着面巾朝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