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点了点头:“前几日我曾细细观察星相,发现太白守于天关,与荧惑相会,金火交汇,乃革命之象也。”
太白指的是金星,天关指是金牛座,金星一向被视为金牛座的守护星。荧惑代指火星,火星自古被认为不吉,因此也称为荧惑之星。
王令的意思是说,天象显示,金星和火星要相汇,乃不吉之兆,大汉完了,要改朝换代。
刘艾气了:“既是不吉,你又为何
说生机?”
王令微微笑了笑:“北有紫微星,其光灼亮,此乃大吉。”紫微星指的是北极星。
“你一会儿说不吉,一会儿又说大吉,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白荧惑交汇,就是不吉,乃寓意当今朝纲不振,但紫微星大盛,则表明必有人能重振朝纲。”
“何人能振朝纲?”
“哈哈哈哈!天机不可泄露!”王令说完,大笑而去。
刘艾知道王令不会明说,只好回去自己想一下,看看能不能想明白。
……
谯城是拱卫许昌东面的一个重要屏障。这里距离许都约五百里路,距离下邳和陈留差不多也是这个距离。更重要的是,这里是曹操的家乡。
曹操与孙策结盟之后,就把驻守于汝南的兵力调到谯城,同时从许都抽调兵力一万,驻扎到谯城。如此一来,谯城总兵力达到两万人。其战将更是如云,满宠、李通、曹休、夏侯惇四员大将镇守于此。曹操相信,以城据守,就算刘鑫有七八万大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夺得谯城。
这天,满宠在巡视城头,他看着远处,忧心忡忡。谁都知道,刘鑫的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南下。驻守谯城,跟就等死一样,这种煎熬让人感到痛苦而又畏惧。
突然,他发现几里远的人,有几个人骑着马往谯城狂奔过来,这引起了他的警惕。
“有人来了,戒备!”虽然看着只有七八个人,满宠仍下令弓弩做好准备。
很快,远处的几个人来到百步开外,他们却又停了下来。几个人观察了一下,随后又骑马靠近,无视谯城上曹军士兵的弓弩。
满宠并没有下令射击,对方人少,多半没有恶意,就算有恶意,也耍不了什么花招。
来到三十步左右时,来人朝城上大喊:“我乃大将军所派之人,现送上大将军的信件一封,给谯城的守将,不知道城头上哪位是主事之人呀?”
满宠探出头来,看到城下:“我便是主事之人,姓满名宠,有什么信你送上来吧?”
“那满将军可否退几步,我以弓弩将信射上去,免得误伤到了。”
“好!”满宠应了一声,让士兵暂时躲到女墙后面。下面的人便用箭把信射了上去,箭插在城头的柱子上。
“烦请满将军将此信转交给谯城的每一个将领看一下。多谢了!”来人说完,就拍马转身离去。
满宠心中疑惑,连忙让士兵插在柱子上的信取了下令,打开一看,竟是一封劝降信,名为《督促曹操等投降书》。光看这名称,他就气爆了,这简直是挑衅。若不是那几个人早跑了,他一定让人出城把几个人给抓回来。
气归气,他还是打开了信。这封信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列出了曹操的罪行,表达了刘鑫除恶务尽的决心,第二部分讲明刘鑫大军三十万兵力即将南下,围困许县,第三部分便是劝降,只要愿意投降的,不管是兵是将,是官是民,都会赦免其大罪,宽大处理。
满宠看了一遍,气得直咬牙,他又看了一遍,心里越看越气。随后,他忍不住又读了两遍,发现自己好像又不那么生气了。
不过,他可不敢把这信给李通、曹休和夏侯惇看,更不会把此信传回许县。于是,他悄悄地把信给烧了。
只是,他似乎低估了刘鑫,事实上,谯城四门的主将都收到了这封信。曹休、夏侯惇乃曹操嫡系将领,收到后只是自己看了一遍,就采取了跟满宠一样的手段,把信给烧了。
李通也收到这封信,看完之后,他把信藏了起来。
……
许县,大街上已是谣言四起,据说不少人收到了刘鑫的劝降书。
曹操的桌子上也放了一张纸,其内容正是《督促曹操等投降书》。他找来荀彧、程昱、郭嘉等人,商议对策。
“文若,这刘鑫究竟是怎么把为督促投降书在许都散播的,你可知道?”
荀彧摇了摇头:“司空,我已调查过了,这督促投降书就夹在从右北平来的书籍中,商人售卖书籍,部分书籍就含有此督促投降书。”
“初时此书流传不广,后来不知何人,把此书抄写数份,在许都内广为传播,以此蛊惑人心。”
“那就得将卖此书的商人以及传播此书的人都处死。”
“商人早已逃离许都,传播此书的人,已经抓获,并关押到大牢里。”
“好!将其斩首示众,以警示他人。”曹操显然已是极度气愤,他甚至不想知道是谁传播此招降书,就下令处死。也就是说,不管是谁都得杀。
得到曹操的命令,荀彧苦笑了一声,便安排人去执行。
“以刘鑫做事的手段,此督促招降书多半已在军中将领中流传,军中若军心涣散,将士必不会力战,唯今之计是,我必须快速镇压此事。”
郭嘉和程昱并没有说话,想来他们也支持曹操的做法,就是以铁血手段,压住此事。
曹操接着下令:“传令各军,搜查各将各兵,凡发现该书,一律烧毁,凡藏匿此书者,均斩首示众。”
一时间,曹军中,又是人心惶惶,而许都也是谣言四起。
然而,所有人都明白,劝降书都来了,刘鑫大军多半也很快就要南下。
……
长安。
自上次西凉军败给刘鑫之后,长安的局势就很微妙,马腾和韩遂都开始不怎么相信钟繇。
钟繇也明白这点。正当他为难之时,他收到了曹操的调令,让他和张既率余下兵马,前往豫州,驻扎于许都西侧的阳翟。阳翟距离许都仅百里左右,是许都的西边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