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问起目前所掌握的造船技术能否航海时,船工们都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们称只能在海边航行,或短种航行,方便时常补给,或沿途修补航行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只是,船只没办法长期在海中航行,更无法抵御太大的风浪。
经过一番思考,刘鑫也只好面对现实,不做什么航海梦了。既然孙邵回来了,也找来了船工,他就做了决定,打算建造战船,建立水军。既然要造船,则需要先修筑造船厂和港口。
“长绪,原本我让你去扬州,寻找船工,其目的就是造船,打造水军,既然你回来了,也带了一些船工,那么这造船厂和港口水寨就要修出来。”
“你乃北海人,北海也是靠海了,这一年来来往于扬州各郡,对水军之事亦是了解,我想让你主持此事,你看如何?”
孙邵想了一下,心中仍有忧虑:“将军,这修水寨和造船厂,我带回来的船工还略懂一些,这都没问题,可水军呢?”
“幽州之地临海,然大海深不可测,很少有人敢靠近海,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水,能于水上作战的就更少了。我军未必能够招揽到足够的士兵。”
“自古以来,从未听说幽州有水军的,皆因幽州有足够的战马,骑兵强悍,水军显得多余,我军建这水军,用来打谁呢?如若攻略青州,不管怎么看,都是应该从陆路上进发比较合适,将军还请慎重考虑。”
说完,孙邵向刘鑫施了个礼。
“长绪,我军今据幽冀之地,实力已经很强,我军南下势在必行,他日必会进军青徐之地,届时必会有水军交战,我军便能占据主动。但我军要掌握主动,就需要提前做准备,训练水军,做到未雨绸缪,方能事半功倍。”
“今日建水军,便是为日后南下做准备,若不建,南下之时,敌军以水军抗我军,我军将处于被动,难免手忙脚乱。”
“水军不仅可以打水战,亦开扩水上运输航线。我军战时,粮草皆由右北平筹集调拨,以渔阳、右北平、辽西等郡粮食为主,辽东、昌黎等郡也慢慢恢复民生,也会成为我军的粮仓。”
“试想,我军攻略青州,需要从右北平运粮食到青州,路远不说,途中还有被劫的危险,如若利用海路运输,速度快,且安全,无须担心途中有人抢。粮道安全,大军便能游刃有余。”
“至于你刚才说的困难,其实那都不是困难,都是可以解决。造船厂可以建,水寨可以建,我右北平不缺木材,冶炼也发达,铁矿也有,足以满足建造造船厂和水寨。船工不够,我们可以继续招募,还培养船工,用不了一两年时间,这问题就解决了。”
“士兵不会水,那也没事,我右北海海域多的是,找个浅滩之处,让士兵学会游水,训练其水上作战。将领亦可以继续招募,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招募不到。但我不能等把水军将领招募到了,才开始打造战船,那就是晚了,我必须同时进行。”
历史上,太史慈和韩当都是优秀的水军将领,可如今……估计两人都不会打水仗了。唉!刘鑫叹了口气。
“北方素来无水军,那是以前的人思想狭隘,过于依赖骑兵,而忽视了水军,亦不明白水军的用处,但我并非如此。”
孙邵听了刘鑫的话,有些他觉得还是有道理的,但他仍有些疑问:“只是,建造水军后,我军亦无人会水军战法,如何训练?”
“这不急,我军打造一支水军,起码得一两年时间,利用这些时间,去找到合适的水军将军。”
其实孙邵自己完全可以在扬州拉拢几个优秀的水军将领,但他显然没有这个意识,只是把刘鑫安排的任务给做了,一点多余的事情都没做。
孙邵的疑惑并没有完全解除,但他也并不是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他同意去主持督造造船厂及水寨。
孙邵离开了之后,刘鑫想了一下,又下了个调令,把远在辽东的韩当给调回来,把鲜于银调过去,接替韩当,镇守辽东。他希望韩当来担任他的水军统帅。
……
下人来报,有人求见,名为刘和。刘鑫竟一时想不起这个刘和是谁,正好贾诩也在,才提醒他,刘和是刘虞的儿子。他这才想起来,这个刘和似乎被袁绍给扣押了,不知道怎么回来了。故人之子,他不能不见,便让人把刘和给带上来。
“拜见将军。”
“刘侍中请起。刘太傅之事,我甚是难过。”
“将军杀了公孙瓒,亦是为在下报了仇,在下多谢将军了。”虽然公孙瓒并非刘鑫所杀,但确实是被刘鑫击败才被杀。
“那倒是不必,听闻你回幽州时,被袁绍所扣押,你是怎么回来的。”
“父亲死了,那袁绍觉得在下已毫无用处,便放了在下。”刘和似乎不愿意谈及往事:“在下今天来见将军,想在将军这里求个一官半职。”
“刘侍中不是还有官身吗?”
“将军,长安哪还能回去?自当年从长安逃出来,这侍中之职就不能当了。”
“那你想去哪呢?想任什么官职?”刘鑫自然不是想让刘和挑选官职,他只是想了解刘和的意向。
“父亲为官,大多时候都是在处理异族之事,我愿继承其志,到边境之地为官。”
“这……恐怕不妥吧?”刘鑫可不能随便答应,刘虞对外政策以怀柔为主,他则是恩威并施,两人完全不一样。万一刘和受其父的影响,那就不好任用了。
他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如今边境大多官员名额已满,没有空缺,我也是为难!”
“听说将军攻下高句丽,将其纳入玄莬郡,我愿意到玄莬郡去,为将军驻守一方。”刘和向刘鑫施了个礼。
刘鑫心里不好拒绝他,但又担心他学习了其父的那套怀柔政策,于是又说:“刘侍中,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父亲对乌丸、鲜卑皆以怀柔为主,这种做法,我并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