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霭帮我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之后,就要动身去榆同路找人了。
他收拾好东西,还不忘关心道:“我要出发了,你一个人在这儿要小心点!”
我开始有了点担忧,抓住他的袖子,忐忑地说:“陆寒霭,你这里平时应该没人会过来吧?还有谁会知道这个地方,除了你应该没人知道吧?”
他看着我抓他袖子的小动作,笑了笑。
“目前这里只有我们知道,而且我们这里是废弃小巷的巷尾,宽不到六尺(两米),三面是墙,是条死路。”
他顿了一下,低声说:“而且,你没注意到吗,这几户都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应该很少有人过来。”
我听到这附近没人住后起了鸡皮疙瘩,“这儿为什么没人住?难不成这儿闹鬼?”
“哈哈,你别多想。这里的人估计都去逃难了,天灾活不下去,有的去投奔亲戚了,有的可能死了。”
他又解释说:“这是鹿县城里居住环境最差的地方之一,潮湿拥。而且贫穷的人里,这儿最多。再加上现在碰上了粮食短缺,他们就更加难以活下去。”
我有点懂了,“是这样啊,那为什么其他人没过来这边呢?”
“辛池巷是难民聚集地,我这里离辛池巷不近,但够偏僻,不仔细找找不到。而且,人都是群居的,一个人不靠别人,敢过来这里一个人单过吗?”
我哑口无言,他说得挺对的。
“不过,之前有人救了我一次,我受伤了,他说着要送我回来。但是我没有让他送我到这里,现在的世道,小心点是对的,不过他硬是发善心,我只让他送我到离这里三里路(一里等于五百米)的另一条街里。”
“所以,这里应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那我就不用那么怕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不用怕,我找到苏烈后很快就回来的。”
“嗯!”
他嘱咐了我几句就挥手离开了,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心情有点复杂。
陆寒霭,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骗我。
……
晚上,我马马虎虎煮了一点点米粥,吃了之后就躺在小棚里了。
沙沙的风声响起,带着一丝凄惨,我心里有被揪着,期望着风快点停下,我胆小害怕。
心惊胆战过了一夜,我瞬间又觉得活过来了。
只要陆寒霭再快点,今天晚上他应该能带人过来接我了。
我带着殷切的希望等着他们出现。
可今天过去了,没人出现。
没事,明天应该会出现的,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可又过了一天,没人来。
有点失望,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没事,兴许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可是,陆寒霭给我装的水快喝完了,我要不要出去找一点水呢?
不行,外面很多人在找自己,被抓后就真的是完了。
陆寒霭,你要快点呀,别把我忘了。
我唉声叹气,省着点用剩下的水。
陆寒霭走的第三天,我眼皮子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当晚,啾啾啾的夜莺声萦绕在耳畔,一阵凉风吹过,嗖一声把火给熄灭了。
我被惊醒了,哈了哈欠,起身,靠着微弱的月光走到火堆旁,想把这火重新点着。
突然,墙上有着微弱模糊的人影在动,不是我的。
我霎时被吓住了,咽了咽口水,脸色苍白,内心的恐慌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谁,是谁在那儿?”
我小声地叫着,像刚出生的猫儿叫似的。
墙上的人影逐渐变深和清晰,脚步声传来,这声音听着还不是一个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小女孩果然在这里。”
我转过身来,看到两三个个陌生的、阴狠的人朝我走过来,渐渐逼近着我。
他们穿着楼四士兵的兵服,是楼四的人。
我眼睛睁大,惊慌地说:“你们要干什么?”
领头的人嗤笑说:“我们是谁并不重要,我们过来当然是为了你啊!兄弟们,给我抓住他。”
大事不妙,我撒腿就跑,可是忘了这本就是死路来的,毫无可逃。
领头人歪嘴笑道:“跑啊,你跑啊!怎么不跑了呢?”
“少废话了,抓吧!”
他们一把将我抱起,我顽强抵抗,双脚不停地乱蹬,“放开我,快放开我。”
“死丫头,给我安静点!”
我不听,直接咬了其中一人的手,用了全身的力气死死不放开。
他痛苦地嗷了一声,把我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我啊了一声,头被磕到了,流了一点点血。
可我还是忍着疼痛站起来,抓紧时间,立马抓住机会往外跑。
“臭丫头,敢咬我,别跑,老子扒了你的皮。”
“别跑,再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
寡不敌众,我还是没跑出去,又被他们堵着。
被咬的那人阴险地笑起来,“跑啊,跑不出去了是吗?乖乖束手就擒吧!”
我冷汗淋漓,嘴唇颤动,心想难道今天真要被抓走了吗?
不,不要,我要跑出去,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拼了。
我眼神逐渐变得坚毅,直接拿着双脚旁边的火堆,炭火还是红热的。
“妈的,别以为拿个烧火棍,就能斗得过我们。兄弟们上啊!”
我咬紧薄唇,等他们靠近,我直接把带走滚烫的红炭的木头刺向他们的身体。
“靠!来真的是吗?”
他们似乎是生气了,直接从我手里抢过去火棍,直接给了我好几张巴掌。
“臭丫头,不听话,老子一巴掌呼死你。”
我忍痛使劲去推眼前离我最近的那个人,但是推不动。
“呵,还敢推我,老子弄不死你。”
他直接重重地扇了我一下,我砰一声摔倒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到了陆寒霭所说的大箱子。
血不断从后脑勺里流出,我感觉好痛好痛啊。抬着眼皮也越来越重,眼里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模糊。
由于夜黑,打我的那几人没注意到我流了很多血,他们只是打累了手疼,见我不抵抗了就歇了一下。
我想起身,可是头好晕,我想呼叫,可那几个人听不到,他们在笑着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我越来越迷糊,啊啊叫了几声,声音还是埋没在他们说的话当中。
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