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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候顺着骚乱的来源方向看了过去,瞬间屏住了呼吸。

因为从山头的丛林之中,两个身影已经互相搀扶着走了下来。

而骚乱的来源,自然是此刻正震惊到难以说话的黄家众人:

“这怎么可能?那小子竟然活着下来了?!”

“他身上那一身伤是怎么回事?这山上难不成还有什么猛兽?”

“看!那小子手上拿着龙吟草!他成功了!”

也不怪这帮人会如此骇然,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一挑战几乎就是完全的送死行为,而张洋不但能从山上活着下山,甚至还能成功完成挑战,自然是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孔候和黄英赶紧上前,分别搀扶住二人,而黄老也激动地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张洋,尤其是看见张洋身上的一身伤势,眼中除了担忧之外,更有着顾虑。

只不过张洋的气色倒是比状态上看上去要好不少,他没有理会自己,而是将手中那一株紫色的龙吟草展示给了黄权衡:“这就算我成功了对吧?”

黄权衡将龙吟草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没错,这确实是原产的龙吟草,第二轮挑战,是你成功了。”

没有欢呼,也没有喝彩,只有周围黄家众人的脸色渐渐僵硬,以及逐渐弥漫开来的死一般的寂静。

尤其是人群当中的黄宇铎,脸色尤为难看,随后不发一言便直接离开,还带走了大批人。

当然,现场也不乏一小部分人留了下来,对张洋的成功,他们更多的是惊奇而非妒忌,虽然张洋仅仅只是一介外人而已,但他今天在黄家取得的成就,早已超出了黄家近百年以来的历代英豪人物。

另一边,孔候忍不住小声问道:“你们在山上到底碰上了什么事?先不说你这一身伤,为啥你们耽误了这么久时间?这几乎是卡着点才下山的,我们几个在山底下都快急死了。”

张洋同样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我会告诉你们的。”

而黄老正在与黄权衡交涉:“叔父,张洋需要一点时间来治疗伤势,这第三轮,是不是可以稍微延期一下?”

黄权衡点了点头:“可以,那就等到晚饭后再说吧,你们抓紧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按照规定,只要三轮挑战过去,那么你们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同时,显然张洋连战两关的壮举让一行人也得到了更好的待遇,至少不用继续再待在反省院里当囚犯了,而是能在黄家大寨边缘的一处屋子里进行休息和疗养。

也正是在这里,张洋将自己一行人在山上的遭遇完整的叙述给了众人。

原来,在张洋中毒、孙晴力竭之后,张洋选择了再度挑战自己的极限,用第二次洗筋伐髓的方式来强行排除体内的毒素。

当时的情形孙晴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张洋的体温急剧升高,甚至就连皮肤上都已经冒出了丝丝蒸汽,而后,漆黑的污血竟然就这样从张洋的体表排了出来,就像是排汗一样。

这样可怕的排毒足足过了二十分钟,等到张洋再度睁眼时,便已经完全祛除了毒素,只不过强行洗精伐髓耗费了张洋太多的精力,这才导致他们在山上耽误了更多时间,但好歹也算是找到了龙吟草,成功挑过了这一难关。

只不过,虽然成功度过了第二关,但不管是张洋亦或是众人,脸上都没有多少喜色。

其原因,自然是张洋在山上第二次遭遇的那一名黑袍刺客。

“我还是很难想象竟然能有其他人跟你势均力敌。”孔候心有余悸的说道,“更别说是能把你给伤成这样。”

张洋摇了摇头:“战斗倒不是完全一边倒,毕竟我也把对面重创的够呛,只不过终归是对面运气好,让他给逃走了。”

孔候皱紧眉头:“这么说,袭击艳茹嫂子,然后把我们引诱到南疆这边来,这一切真的是个局?那我们留在这里岂不是有危险?”

黄老给出了不一样的看法:“我看没这么简单,不管那个袭击者背后的主使人目的是什么,他们都一定有着更深的用意,也许比起解决张洋,他们更想利用张洋,不然他们有着更多更好的机会能够对咱们发起袭击。”

孔候随即有些抓狂的挠了挠头发:“这叫些什么事,咱们愣是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了这一串破事,关键是还没办法轻易抽身!再这样下去,咱们怕是要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了!”

黄老拄着拐杖:“眼下的情况,终究是敌在暗我在明,只能等待他们继续露出马脚来了。”

同时,黄老也不忘看向正在沉思中的张洋:“阿洋,你也算是和对面近距离交手过两次,关于那个身着黑袍的刺客,你有没有抓住些其他的线索?”

张洋皱了皱眉:“硬要说的话,我还真有点奇怪的头绪……”

张洋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山上和那个黑袍人的最后一决,自己那一拳结结实实的轰在了对面的胸口之上。

一开始,张洋还以为自己会轰上一块结结实实、堪称经过千锤百炼的胸肌,手感必定是坚实无比。

然而,当时张洋的手感却异常的柔软,仿佛是轰上了一块专门垫高的护垫一样。

考虑到对方为了行动轻便,不太可能在袍子地下加装额外的护甲,那么答案就很清晰了。

那个袭击者,竟然是个女人?

……

与此同时,在黄家大寨外的某处雨林中,一个身影正跌跌撞撞的穿过密林,留下了一地血迹,仔细看的话,能看出来这些血迹都是从这身影的口中滴出,透过黑袍口罩,一滴一滴的洒落在地上。

直到走到一处空地,黑袍人才勉强停住脚步,因为就在她面前,戴着面具的罗专员正背着手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像是在打坐,又像是在休息一样。

随后,从罗专员的面具底下发出的声音没有多带一丝感情,“看样子,你不但失败了,而且还被那姓张的打成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