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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比任何人都要强!!】

突然拔高音量,花千骨骤地发力!

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巨大力道,妓夫太郎愣了:【你——!】

到底从哪里出现的?气息收敛得那么好?而且…【你居然还能动!】

不等他动作,高昂起头,炭治郎一记头槌狠狠砸在他脑门上:【咚——!】

气浪滚滚,沉闷的声响响彻云霄。

{居然破罐子破摔用头槌?}

被这一下打得头都往下垂低了许多,即使还有一个人在砍自己的脖子,妓夫太郎却依旧没有太上心:{这种招数根本没用。}

面前的一切却摇晃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扑倒在地上:{身体、不听使唤了!}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这只是区区一记人类的头槌啊!

脖颈上那把刀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他试图抬手去阻拦,却无力抬手。一侧眼,大腿处没入大半的一只苦无就映入眼帘:{苦无!}

{他在头槌的同时扎在了我身上!这小鬼假装逃跑,原来是来这个!他把游女的香包连着瓦砾丢了过来,掩盖了苦无上的毒味!}

想清楚了一切,但突然,妓夫太郎尾音一变:{等等…}

被火光照射得通红的地面上,赤裸的鬼足变成了黑炭一般的东西。

再一侧头,他瞳孔蓦地收缩———原本只是肤色较深的手臂,已经变为如墨的漆黑,而握在手上的镰刀,甚至承受不住一点点风力,在他眼皮子底下风化成灰。

更有一股强烈的疼痛感从骨缝深处钻出:{手脚变成了黑色,而且,失去感知了!}

{怎么回事!}

【哥哥,你在做什么!】情势骤然直下,远远看到此景,堕姬坐不住了:【快站起来啊!】

垂下的额发遮了半张脸,唇角血迹斑斑,花千骨嘴角扬起:【……呵。】

【你笑什…】

【我的血味道怎么样?】

挺直了腰,没有减轻手上的力气,花千骨舔去嘴角的血,答非所问:【也有溅到你身上,对吧?】

哈?妓夫太郎一愣,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镰刀从少女腹部穿出,血涌如注,而其中的一部分,就溅在了他的腰和手臂上……

【想起来了?】

花千骨咧开嘴,露出了一个邪气十足的笑:【我的血,可是有毒的。】

遇花,花死,遇灵,灵灭。

即使煞气重如蓬莱岛的镇派之宝碧落仙剑,在沾上了她的血之后,也废掉了。

尽管撒在人类身上没什么事,可是,妓夫太郎,是鬼啊。

【而你…你区区一只鬼,能压制一段时间,没有让毒瞬间反应已经是极限了。】

不同的世界、加上鬼的特殊性,种种综合在一起,让她的血一时半会没有产生什么作用,但这并不代表它没用。

“骨头的血在修仙界之后影响灵草、仙剑、或者解除封印之类…”东方彧卿略蹙眉:结果在鬼灭世界,居然有其他的作用吗?

鬼,就这么奇怪?居然和仙草、灵剑等差不多?

不、不对。转念一想,他摇摇头:即使是修仙之人,低阶修士如若饮了花千骨一口血,只怕也会爆体而亡。

可恶!闻言明白了一切,妓夫太郎勃然大怒:居然在这种地方栽了!

不过是两个弱不禁风的人类…

{她都伤得这么重了,见识到这么大的实力差距了!为什么还可以站起来!}

脖颈上的力道再次加大,被生生按倒在地,他勉强抬眼,看见赫发少年翘着两根被折断的手指,神色狠戾,高高举刀。

{为何还不放弃?为何还不屈服?他这么信任自己的同伴吗?}

{如果没有这个女孩,他可是会被我撕碎!}

感受着皮肉被切开的痛楚,他心中震撼:{他们想要杀死我的意志…}

高举的黑刃上,朱红之焰腾地生出,灼热无比、汹涌无比,以不可阻挡之势,悍然落下:【额啊———!】

与炭治郎一左一右,花千骨的刀上也是蒸腾的烈焰,却是紫红之色。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凶狠:【下地狱吧!】

相对而立、奋力劈砍的少年少女们,目中闪烁着一模一样的光芒。

被压制在地,妓夫太郎为那光芒心惊———{这意志…为何毫不动摇!}

“怎会动摇!”

家仇血恨且先不提。

看得热血沸腾,火夕握紧拳头,眉眼中一派正气浩然,再无半点吊儿郎当的气质:“斩妖除魔,乃我辈修士心之向往,更是应尽之责,应做之事!”

“说得好,”远远听见这一句话,前排的崂山掌门抚掌大笑:“此言大善!”

“我等修仙之人,理应自省自立,自尊自强!以善为心,以德为本,以诚为念,以护持苍生为愿!”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也听得人心中敞亮。

“言之有理。”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是应付还是暗藏不屑。在此刻,在座的各位仙人、掌门、弟子…都是相视一笑。

{哥哥…}

屏幕却陷入了黑暗。

一个小小的声音呼唤着:{哥哥…}

寒林中,长发挽起,背着幼童的粉衣少女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回眸笑道:{哥哥!}

{哥哥!}同一片林子,外头披了件深色的衣裳,乌发散开,粉衣粉瞳的少女抓着衣角,泪流满面。

{哥哥!}将刀架在鬼的脖子上,黑发少女细眉倒竖。

而此刻,愤然起身,白发的艳丽之鬼厉声道:【哥哥!】

【!】如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炭治郎一下惊醒。

被两把刀破开皮肤,狼狈趴在地上、面目狰狞的分明是绿发鬼妓夫太郎,但在此刻,他却忽然幻化成了赫发赫眼的少年。

炭治郎的目光,忽然落到了咬着牙、大力往下劈砍的花千骨身上:{这一路走来,但凡我踏错任何一步…}

{也许我就要落得和他现在一样的下场。}

握着粉衣女孩的手,赫发少年身着黑色队服,腰配长刀,昂首挺胸,面朝着阳光,坦然迈步———{我幸运地保住了人类之身。}

{但也许…}

长尾高高扎起,腰间深粉色的缎带飘扬,与手握镰刀、躬着腰的哥哥一起,白发之鬼同样昂首阔步,她笑容肆意,头也不回地走向猩红那边———{也许,也存在着兄妹一起变成鬼的未来。}

{但是…}

站在黑暗中,赫发少年浑身散发着浅浅的红光:{即使我堕落成了恶鬼,我想…}

轻而小的浅粉色花瓣飘飘悠悠,散落在天地。

少年回过头,迎面而来的,是一片温柔的白光,以及———错路分布、屹立着的、不同颜色的锋利长刃。

{也一定会有鬼杀队的某个人,来砍下我的头。}

炭治郎与祢豆子;堕姬与妓夫太郎。相似的两对兄妹,命运却截然不同。

“能在当时遇到富冈,”白子画说道:“真的是很好的一件事。”

富冈义勇几乎是扭转了炭治郎兄妹的人生。

而当初…

他目光一暗:当初花千骨命格奇特,天生带煞,他也是想改变,想扭转,只可惜…

“所以嘛,”笙箫默微微一笑,侧眼去看自己的师兄摩严,传音道:“遇到什么事,不要急着下结论啊,师兄。”

说不定就错过了好苗子。也毁了人家一生。

“……”看着屏幕,摩严目光中多番变化,最终,他略启唇,幽幽叹了口气。

【嘭—!】

鬼眼瞪得老大,利齿咬得死紧,手掌拍在地面上,立时就是一声破裂之声。

在此时,在此刻,不甘心赴死的妓夫太郎,迸发出了极度强大、极度厚重、极度森寒的杀意与迫力!

【额———!】即使猎鬼人的刀已经没入脖颈大半,但妓夫太郎压抑着怒火,从肌肤中挤出血刃,硬生生斩断了自己半边身子!

【嗤呲——】鲜血喷涌如潮水。

花千骨瞳孔骤缩:{他、他这是!}

“不是吧!”

原本正斗志昂扬的修仙界众人错愕抬眼:“还不死?!”

“半边身子都因骨头的血碳化了,无法重生。”东方彧卿喃喃:“所以他索性砍掉了自己半个身体,来让自己能够再生?”

“对了,骨头的血造成的‘毒’,不能蔓延。”

虽然说那并不是“毒”。

但如果可以蔓延的话,那花千骨只需要流一滴血,修仙界的花花草草就全死光了,六界也早就是一片绝地。

听到了他的话,周遭的弟子结结巴巴:“但是,这种直接舍弃自己半个身体的做法,还真是…”

“还真是…好强的求生欲望啊。”

【嗬啊——!】眼见妓夫太郎如此,炭治郎如何肯放过?立刻又加大了力气:{砍下去、砍下去啊!明明就只剩下一半了!}

{好硬…灵之呼吸!}眼中紫光大作,花千骨只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强行给他灌一壶血进去,要是连脖子都碳化了,她就不信还砍不进去!

{赢!一定要赢!}

{我们要赢!}

【噗呲——】在双方的角力中,那两把日轮刀,再度往下落了半分。

【等等!不会吧!】从花千骨身体的空隙处看到这一幕,堕姬慌了:【不要被那两个废物砍了头颅啊!】

说着,她一发力,五条缎带电射而出,暴涨数米,就要冲过去把两个猎鬼人掀开!

【呲滋!】燃着火焰的废墟中,蓝白之电滋滋作响。

下一刻———【呯呲——呯呯呯!】

呈Z字形,一道闪电蹿出!

轰隆的雷声响在耳边,看着自己被斩断的缎带,堕姬惊讶回头———拿着刀,黄发少年停滞在高空,他双目紧闭,面沉入水,而他的腿上,汩汩淌着血。

“善逸!”上上飘讶异:“他、他怎么出来的?”

{这小子,从废墟下面逃出来了!}

【滚开!丑八怪!】心急之下,堕姬怒喝一声,立刻打出几条带子!

蓝白闪电流窜在空中,到了极点,就转为金黄,所过之处,缎带尽皆碎裂:【呲呲呲呲——】

{雷之呼吸,}在瞬间抵达了另一边,头朝下,按住刀柄,我妻善逸心音低沉:{壹之型!}

【我知道你招数的速度!】操纵着缎带,堕姬不以为意:【已经看过好多遍了!】

但是这一招,与先前都不同。

轻轻踩在一条带子上,我妻善逸慢慢起势:{霹雳一闪…}脸颊鼓起青筋,他重重蹙眉,声音也带上了狠意:{神速!}

【叮—!】刀刃出鞘。

【轰——!】话语落下,电流倾泻如涛涛河水。

要如何形容这一刀?快速?不,快速太慢。迅疾?不,迅疾不够。这一刀,真正快到了极致!不仅快,而且,同样也十分危险!

{好快!}脖子已经被缎带取代,日轮刀死死抵在上面。未曾料到在一瞬间就被近了身,被带着在天空中极速飞行,堕姬彻底慌了。

【刺啦—】

很轻的一声,在猎鬼人与修真界人耳中,悦耳得如同仙乐———金红色的刀刃上,代替脖子的带子,断开了一截。

但在堕姬耳中,可怕至极:{要…要被砍断了!}

{不好,没想到他还能这样活蹦乱跳!}

{砍断!}我妻善逸也不好受:{快砍断!}

{神速霹雳只能用两次,我的腿支撑不了!}

极速窜动的闪电中,猎鬼人肌肉结实的大腿上,鲜血在往后飞溢:{为了挣脱废墟已经用过一次,没有退路了!}

{而且错过这一次,就没有机会再砍她的头了!}

地面上,一人一侧,赫发少年与黑发少女大步迈开,满头大汗的他们,还在死命往下施力。

而躬起脊背,不甘就死的恶鬼也同样在挣扎———{炭治郎和千骨创造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一定要砍下来,一定!}

【额啊———】按着地面,扛着两个人的力气,妓夫太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抬起了头。

{可恶,砍不断!好硬!}炭治郎握着刀的手都沁出了细汗:{明明他都已经中了两层毒,变得虚弱了!是我的力量还不够吗?}

{还是…之前他一直没有正眼瞧我们,所以没有发挥真正的实力?}

花千骨更是心如火灼:{明明只差一点了啊!}

刀刃已经切入了脖颈的三分之二,只差一点,就可以让这只鬼,彻底消失!

但是,最后那一点,怎么都砍不下去…

{灵力、灵力!}将经脉中的灵力都调动了过来:{砍下去啊!}

【额——】压着嗓音低吼着,在花千骨绝望的眼神中,妓夫太郎咆哮出声:【嗬啊——!】

【嘭!】肌肉膨胀之音与水声响起。肢体再生成功。

【呯嘭!】下一刻,无尽的血刃直直掀起!

“骗人的吧…”

紫薰浅夏也是一愣:“他从中毒状态恢复了!”

“刀、”轻水瞠目结舌———被无数血刃抬着,先是炭治郎的刀,又过了一会,花千骨的刀也被迫远离了妓夫太郎脖颈:“刀被血刃提起来了!”

“怎么这样!上弦鬼就这么强吗!”

【灵之呼吸·伍之型·土!】

花千骨却不甘心就此被鬼逃脱。双脚分得更开,她整个人往下压去:【重岳!】

【咔!】两股力道相持,被施加了无尽气力的刀刃,隐隐显露山岳之形,它重重落下,再度劈进了妓夫太郎已经愈合了一半的脖子中!

而于此对应的,是花千骨瞬间失色的唇,与颤抖的手。但那一双眼睛十分明亮,亮得让人无法直视:{去死!}

一向心善的她在此时,心中只剩下了这两个字:{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砍我!】

忽然想起什么,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她对着炭治郎大吼:【砍我的手!让血滴在他身上!】

【!】还在试图往下劈的炭治郎猛然一颤,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花千骨无暇顾及他的心情:【快啊!我要压不住他了!】

丹田中的灵力,已经快用完了!

【炭治郎!动手!】

【……】炭治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

在越发严厉的催促中,他闭了闭眼,剑势一转,抖着手,果真朝花千骨的手臂砍了过去———【休、想!】

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将二人的打算听得清清楚楚的妓夫太郎,周身气势猛然一震!

【呯!】一声爆音,二人的刀彻底被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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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花千骨的原着只提到花小骨的血会让花草枯萎、解除神器封印。然后还可以缓解神农鼎的毒(白子画中毒的时候就是喝她的血续命)其他的好像没有多提(魔、鬼…碰到她的血好像没什么反应。)

但是我觉得鬼灭世界的鬼能量体系不同,所以这边才会写妓夫太郎中“毒”。(就是被血滴到的地方会碳化。其实本质还是赐福啦。但是他承受不住。)

然后这个“毒”如果碰到的面积很大,就会阻拦那个地方再生,也无法有知觉。但它不能像蛇毒、紫藤花等毒,在血液中蔓延。也无法穿过皮肤进入血液。

所以妓夫太郎才能直接切掉自己半个身体,来让自己重新可以再生。(但凡可以蔓延,修仙界早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