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我很快就回复。
“你在哪儿?”
“女生宿舍啊。”
“中午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我想了想,还是敲了几个字过去,“算了吧,家有妒夫,他见不得我和你待在一起。”
“???”傅策那头沉默了几分钟,缓缓敲出几个字,“你疯了?”
我还多希望自己是疯了,那才好呢,不过现在也挺好的。
没等多久,方越就下来了,跟着她一同去了教室上课。
今天上的解剖实验课。
实验室门一打开,就被药水味熏得想吐。
宋老师当着我们的面解剖了只小兔子。
看着被福尔马林浸泡的人类躯干内脏,尽管都做了完善的保护措施,可我还是止不住胃部翻滚的恶心感。
“没事吧?”方越拍着背部帮我顺气,她也捂着鼻子,也受不了这里的味道。
“不行了,我遭不住了,出去透口气。”我将课本塞进她怀里,还没来得及跟宋老师请个假就跑进卫生间,将早上还没来得及消化的早餐全吐出来,站起身来时,眼前一黑一白,就快要栽到地上。
胃部又一阵翻滚,恶心感促使我清醒过来,吐到最后什么都没剩,只能吐出苦水。
在洗手台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心中瞬间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重新回到教室时,同学已经穿上了白大褂戴着口罩,开始解剖那只“无私奉献”的小动物。
方越戴着两层口罩,抱着我的实训服,见我脸色苍白,“宁宁,我也犯恶心,要不咱们就站得远远的看他们实验?”
这样也好,我接过实训服,多戴了几个口罩才没有闻见那股异味。
人在这里,心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我根本就没心思在这里看解剖。
宋老师站在学生身后,扶了扶金丝框眼镜,眼底散发欣慰的光。
实验课一上就是一上午,期间我跑了好几次厕所,就连同学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宋老师走到我面前,温声道,“江同学,你生病了吗?”
“没有。”我只单纯感到这气味恶心。
宋老师神色复杂的看我几眼,“熬夜了?”
我点了点头,昨晚确实算是熬夜,毕竟我一夜未眠。
“你快回去睡会吧。”宋老师见我状态不太好,补充道,“去医务室拿点药吃了,年轻人别仗着身体好就不爱惜身体。”
听到老师都这么说,我有气无力的说了两句“谢谢老师”,就回了宿舍。
其实我是出了校门,我身体不会这么差,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我得去验证。
顺便也去药店买了点药。
还好,测出来只有一条杠,差点以为就中奖了。
我一躺在床上,就又闻见那股香水味,这次比前几次更浓,还带着些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两种味道融合在一起显得很奇怪。
迷迷糊糊之间捂着口鼻,就睡了过去,醒来时,状态就已经好多了。
那股异味也消失不见。
下午不是许老师的课,我也就没在好意思在寝室躺着,去食堂吃午饭就遇见了傅策,他站在人群中也是那么高挑,他似乎也看见了我,径直朝我这边走过来。
“听说,你早上不舒服啊?”傅策吃着跟我差不多的基本套餐,下意识的关心道。
“有点小感冒,”我睡了一觉起来,鼻音就有点重,“不要紧。”
“多穿点。”傅策跟想起来什么似的,轻声笑道,“你说不和我吃午饭,你看这不很巧我们遇上了。”
“那确实挺巧但巧哈。”我也回答得很坦率。
“宁宁,你早上说的事,你是想好了?”傅策动作优雅的吃着午饭,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嗯,傅策,感情这个东西还真是奇怪得很。”这件事,连方越都不知道,就只有他知晓,我找不到人说,而傅策又一直抗拒着牧玄烨。
“我觉得我以后可能会后悔的。”我很清醒着我现在在做些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待在一起?”傅策提及到牧玄烨声线就变得有些冷,“他威胁你?”
“不说这个啦,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我想了想,这是第二次将他送我的东西弄坏,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玉骨哨,坏了。”
“我找个时间,在做个给你。”傅策淡淡看我一眼,“上次那个黑衣人又是谁?”
我知道傅策这次指的人是苍术。
苍术属于前世我认识的人。
“反正不是好人,以后看见他就跑远点。”
根据多次的经验,我总结得言简意赅。
“他为什么要抓走你?”傅策追问。
我摇摇头,这个问题我本人都不清楚,牧玄烨也没说什么,那就更不得而知了。
手机这时候突然震动几下,我拿出来一看,是乔晚发来的消息。
她跟我抱怨起来,她又跟郭依一闹了矛盾。
我皱了皱眉,她们这又发生了什么?
只见屏幕那头,乔晚发来一张照片。
是乔晚的帆布包被扔在地上。
乔晚:我不就是放了下她桌子吗?怪胎怎么又摔我我东西?我哪里惹着她了?那桌子又不是她家的,放下一下都不行吗?
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们似乎总是因为这芝麻大点的小事闹别扭。
“怎么了?”傅策叫了声我,见我一直垂着头不说话,皱了皱俊眉。
我退出聊天框,“傅策,就是如果要办走校难吗?”
傅策不明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耐心解答,“不难,只要课程安排得过来,宁宁你要去外面住?”
我点了点头,没跟他说是什么原因,只是就重避轻道,“我嬢嬢在外租了个房子做生意,想让我晚上回去帮她带带小孩。”
出门在外,关系全靠编。
傅策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只要你课程没问题,一切都好说。”
可我这新学期晚上的课程一直安排到了十月底去,那走校也只能在往后推了。
一道亮光闪到我的眼。
我顺着光源看过去,一道瘦小的白色身影迅速溜走。
刚才……是被人偷拍了吗?
显然不是偷拍我的,刚才那个人肯定是偷拍傅策的。
毕竟他在云中还是有点小名气,这点我很早就知道了。
傅策也是察觉到有人在偷拍,皱着眉看过去。
我打笑着开玩笑,却又被另外一边的灯光闪了下眼,“学长,你猜他们拍照是去干嘛的?”
“偷偷摸摸。”傅策对刚才那两人的行为只给出四字评价。
“哈哈哈哈哈哈,那还不是怪你长得太惹人注目了,有你这朋友走出去都跟着沾光。”我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身朝外走去,“走了,我去上课了。”
傅策也跟着我走出去,外面的人比食堂多,时不时有女生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被她们看得有些不舒服,主动跟傅策保持的三米远距离后,那些目光果然就消失了。
我们在教学楼前分开,我去了xj楼,他去了sj楼。
刚走进教室,就听见班长站在讲台上说着什么,而底下的同学都窃笑不止。
走进教室,我才发现他们在笑什么,笑的不是班长还是谁。
一跨进教室门,我就闻见股熟悉的骚味,心下一惊,就快速朝方越位置走去。
这味道我太熟悉了,不是狐狸骚味还是什么!
方越跟那些人一样,小声笑着讲台上的班长。
我见她跟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对劲也就安下心来,我还以为是那狐妖又来找她了。
“宁宁,你看班长怎么这么娘啊?”方越相比那些同学起来,讨论起来还是有些收敛,她低声问道。
只见讲台上的班长,嗓音已经变成了变声期那种界限不明的公鸭嗓。之前他上过讲台开过几次班会,声音都还是正常的青年音。
他的十指上做着亮晶晶的美甲的,说话眼神流转拉丝,看上去就像个伪男,他好似自己都没有发现,抬起手颤抖着说,“你们安静点,笑什么笑,还开不开班会了?”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娘的男子,有些嘁嘘,“他受什么刺激了?”
“谁知道呢。”方越看见这些比我见得要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