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家院子里,牧玄烨有些累直接进屋休息,我站在门口,目光飘向隔壁杂乱的房子。
心中一片黯然,月月死了,西姨也死了,他们甚至还不能魂归大地。
我转身去了张晓岚家,在他们那里找到月月的遗骨,正被存放在冰棺里。
张晓岚的尸体则存放在另外一个冰棺里。
张父张妈,神情恍惚的看着我走进去,也没有阻拦我。
“叔叔阿姨,节哀。”我走到牌位前点了几柱香插上。
这句话我来的有些太晚了。
张父看着我叹了口气,脸色闪过一丝悲痛,“他们说你是妖女,说是你害死晓岚,可你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孩子,我一直不信……”
我闻言一怔,这么久,他们居然相信我。
张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我,她抹着把泪,“这是晓岚生前最喜欢看的本子,你收着吧。”
我接过本子,年代感扑面而来,我拍去上面的积灰。
我认得这个本子,这个是他十岁生日那天,我和月月存了好久的零花钱,跑去市里买来送给他的。
他坐在屋顶上,“好想要密码本,这样就能锁住秘密了!”
我握着本子的手收紧,时间过去得太久,密码本的的密码锁早就坏掉。
我一页页的翻看着,里面都记录着他从十岁生日之后每段时期的日记。
“今天生日,宁宁月月送了我密码本!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好烦啊,分班没和宁宁分到一个班,好想跟宁宁一个班。”
“该死的,那些臭小子敢欺负宁宁,我要把他们都打了!”
“月月生日那天,我们一起去田里抓了虾子,月月好胆小,都不敢下水,我干脆直接把她拽下来,她还打了我。”
“那群臭小子又欺负宁宁,还真当我张晓岚是吃素的!”
我机械地一页一页翻看着,眼泪止不住地滴在的泛黄的日记本上,打湿了字迹,我慌乱的伸手去擦,却不小心把纸给蹭得更花了。
“我好像对月月有其他情感了怎么办,那天送她的花被他扔了,还跑去宁宁那里大哭,我会不会做错了?”
“宁宁,好像真的生气了,都怪我,我上次不该那么说她,我真是个混蛋,要找个和她道歉!”
“我决定了,等我高考完,就跟月月表白,我以后一定可以养她!”
“妈的!我发现个大秘密,独眼老太婆居然想打月月的主意!老东西居然抓了一条青蛇放在月月身上!”
我看到这页时,时间已经到了最近一个月里,笔记本里继续写着:
“她还把我们三个的八字放到一起,那天要不是我看见,月月就被她抓走了!宁宁还要高考,过段时间我的跟你说这件事!让她奶奶离那老东西远点!”
日记记录到这里,也就没有了,后面的事应该就是张晓岚遇害后了。
我心中像是被锤子重重一击,目光看向张晓岚那张惨白的脸时,再也忍不住情绪,失声哭了起来。
一切都冥冥之中相交失错。
上了高中后,家里离学校远,又是放半月假,每次回家都只能待半天又回去。
其实好几次都看见过张晓岚,他每次都开口想要说什么,我都赌气的快步走了,后来他也要上大学了,见面的次数更是几乎没有……
张父张妈心里头也是难过,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
他们说,他们已经找了块好地,挑个好日子就下葬。
他们还说,都怪他们听信了歪门邪道的话,想让儿子在地下过得好一点。
我最后是哭得没有了声,把笔记本还给了张妈,那时张晓岚留下最后的东西,父母就好好收着吧。
在张父张妈家待了半天,我才回去。
牧玄烨让白玉根据搜刮出来的配方,连夜炼制了肮气的解药。
当我看见白玉气喘吁吁将解药搬过来时,我惊掉了下巴。
还真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白玉提着村子里粪桶,里面盛满了又黄又黑的“药”,其实看着像屎夹着尿!
“这个,才是给那些村民的药。”牧玄烨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看见桶里面的东西满意地勾了勾唇。
我不解的看向牧玄烨,我的眼神仿佛在问“你确定这不是屎”?
我走上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差点就把我给臭晕过去。
“那种人,怎么配得上昂贵的药?”白玉也嫌弃的把桶放到一边后,跳出两米远,神色哀怨,“能给他们制药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就都别想吃!”
我一脸“你们没事吧”的表情看着他们主仆二人,这玩意,是个正常人都不愿意喝好吧!
对了,那些肮人好像都不是正常人来!都没有人的理智!
给他们喝下他们应该也没问题!
说着我就要去提那个桶到外面。
白玉止住了我,“唉唉唉!夫人,你可以别碰这,让下人来就好了。”
只见白玉挥了挥手,就有几个手臂纹着蛇纹身的光膀子猛男走进来,将这些“药”给提了出去。
我看见他们时心中咯噔一下,默默感叹这些汉子身材真心不错,能一拳打死两个我。
牧玄烨冰寒的目光扫向我,“很好看吗?”
我转身看向牧玄烨,“什么?”
我看那些汉子的眼神被他发现了?
“当着老公的面,看别的男人,眼睛都快不在身上了!??”牧玄烨起身,朝我逼近,目光中闪过若有若无的凉意。
“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我无语的看着他,眼睛在我身上,我爱看什么就看什么我,看一下又不是掉块肉。
眼见着牧玄烨离我越来越近,我脚底抹油的跑了出去,跟上了那几个人,想看看他们怎么给村民们解肮气。
不得不说,牧玄烨给的药就是强,睡了一晚上,身上已经没有一点痛觉了,就连疤痕也是肉眼可见的淡去。
我又恢复跟之前差不多了。
牧玄烨很快就跟了上来,抓住我的胳膊,“你敢跑?!?”
“我不跑了,”我停下脚步走了朝那个方向走去,“我现在走。”
我们跟在那些汉子身后,只见他们路过一户人家,就直接踹门而入,暴力的拎出身上有肮气的人,舀起一勺“药”就灌了进去,正常的居民被这突然破门而入的人吓得腿脚发软,跪在地上哭声求饶。
我感到很神奇,身上有肮气的人,药刚灌进去没多久,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吐出了这些天吃的各种东西,神色与状态就逐渐正常起来,一脸茫然倒在地上看着我们离去的背影。
我忍不住感叹他们都好暴力,可药效又奇快,我忍不住撞了撞牧玄烨的胳膊,“你这药好神奇。”
牧玄烨傲娇的冷哼一声。
眼见着处理的差不多了,我走得有些累了,就想回家睡觉。
刚回到家里,牧玄烨就从后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