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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皮佬:“这还不算喜事?陈掌门就要冲击大乘期,将来若成为大乘境界的强者,我等还要仰仗陈掌门扶持,自然是大喜事,既然陈掌门有请,我必定准时赴宴。”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等德华老道走了以后,鬼皮佬才将猛地请帖扔在一旁,冷笑道:

“不过是闭关冲击境界而已,有什么好宴请的?能不能晋级成功还要两说!我看他就是炫耀!平日里紫光山什么好处都要以他为先,等他晋级以后,更要压我一头了!”

陆经纬:“等到你我计划成功,什么陈掌门,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鬼皮佬:“呵!”

他坐在一旁,神色阴霾,想起千年前的事情来。

紫光山早已存在,一直都有修士在此隐世修行,据说还有隐世的家族,不过,后来强者不断加入,这里的家族便迁走了。

他来到紫光山时,陈掌门便已经是这里修为最高的人,那时,他们还曾因为争抢一件稀罕的灵草而大打出手,后来是经人劝和了,往后许多年,便没有往来。

迎仙阁来了仙界的人以后,两人每个月都要碰面,也互不理会。

虽然过去几百年了,但当初的过节,却不会过去。

他已是尽量避开陈掌门了,可他怎么办起私宴来?要去他的地盘,鬼皮佬心里有点猜疑。

这时,陆经纬道:“哈哈哈,这请帖来的正是时候,倒不必我们主动找他了。”

鬼皮佬阴声道:“就为闭关宴请这么多人,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

陆经纬顿时听出鬼皮佬的怀疑,说:“我看你是想的多了,晋级大乘期并非小事,此人是想借此机会显显威风, 再说了,方才那老道不是说他有事所托?去看看何妨?”

鬼皮佬又想了一会,道:“但愿如此。”

莫小星也收到了陈掌门的请帖,知道陈掌门是想在宴会上对付鬼皮佬,便也准备了一番。

这几日,管丘也待在了莫九山上,他在树荫下放一张宽大的桌子,整日作画。

一边作画,一边喝酒,也或许是,一边喝酒,一边作画。

总之,在他周围,到处都是画,到处都是空酒坛子,走近了便能闻到浓浓的酒香和墨香混杂在一起。

纸画生也从早到晚陪管丘。

其实管丘不需要他陪,他有酒就够了,一天里没有几时是清醒的,可他画的画卷不醉,每天也有一两幅十分不错的画,然后,管丘就用这些画和莫小星换酒。

纸画生仍是惦记管丘的寿元,劝他戒酒修炼。

可管丘训他:“我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你整日叨叨没完,我都不曾劝你精进画功,你看看你的美人册,越来越不能看了。”

纸画生有些无奈:“师父,美人册我早已不画了。”

管丘 :“幸亏你不画了!”

纸画生又找莫小星,决定找齐材料以后,请莫小星炼制增加寿元的丹药,虽然不会有像不死神丹那样无限制增加寿元,但增加二十年、五十年却是可以的。

他是绝对不忍心看他师父因为寿元尽了而死的。

他还请莫小星不要给管丘换那么多酒。

炼制丹药的事,莫小星是答应了的,但第二件事,莫小星没答应,她说:“这世上没什么是比心甘情愿更重要的,管丘他闻着酒味就高兴,为何不换给他?纸画生,我觉得你师父是想画一幅了不起的画。”

纸画生有些惊讶,因为莫小星猜对了。

于是,管丘还是喝酒,画画,有时候醉倒后,半夜醒来也要就着月色画。

还有件大事,时霈醒了!

那天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走出书房,正好看到曲飞白在钓鱼,突然激动万分,扑过去抱着他的腿嚎哭起来。

莫小星不在现场,只听福宝给她转述,说时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他视羽王如父如兄,羽王若死了,他活着没意思,羽王若疏远他,他活着也没意思。

后来,好像是他的鼻涕还是眼泪掉在了曲飞白的衣服上,被曲飞白一脚踢进了水里……

鹰爵和巾楚匆匆把他拉走,背着曲飞白,不知怎么教育他的,总之,时霈再露面的时候,已经冷静了。

莫小星修炼完以后,见到了时霈。

时霈像个年轻的书生,细皮嫩肉,因为他从铁线偶中剥离出来以后,蜕了几层皮肉,渐渐长出新肉,脸也似换了一张,总之人模人样了。

时霈向莫小星深鞠一躬,说:“多谢莫姑娘,我能重获新生,全赖姑娘尽心。”

莫小星笑了笑,“不必客气,你能醒来就好了,而且,你恢复的不错。”

时霈的修为和鹰爵差不多,经过这么多年,短时间无法回到全盛时期的修为。

莫小星不由的问:“你们的修为有没有可能回到从前的程度?”

巾楚:“可以,我们三人均未伤到修行的根基,只是,我肉身已毁,能否重塑肉身还要看机缘,而且,我们十二人,有一部分力量都封印在了御魔大阵中,无法取回。”

莫小星:“没有伤到根基就好,我希望你们能够回到最好的状态,既然重获新生,我希望你们都能为自己而活。”

三人相视一眼,都点头,但也都没有说什么。

莫小星也知道他们大概是听不到心上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执念那么深重,心里都只想着羽王。

莫小星不由的摸了摸眉间,羽王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汤吗?

巾楚整日吟诗读书,要么练字。

鹰爵则是常常在万年紫雷竹的竹林里打坐,他是变异雷灵根,精通雷法,那竹林倒是他的好去处。

时霈却比他们两个都活跃,在墨祸里待不住,就在外界待着。

他见管丘画了很多画卷,便去看了看,看完以后说:“你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事情,你的画也就超脱不了,我劝你还是再修炼些年吧,不必非要追求你心里的境界,许多事都是水到渠成的。”

管丘听了,醉酒后的老脸红扑扑的,一把抓住时霈的手问:“哎呀呀,了不得,你看得懂我的画?”

时霈摇了摇头,“我看不懂,因为我也放不下。”

管丘几乎将时霈引为知己,把自己得意的画卷展开,一一和他讨论……也就更加不理会纸画生了。

眨眼三日已过。

莫小星拿着请帖,前往陈掌门的灵峰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