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拖孩之后。
大伙跟在汪富贵身后,由于一直下着小雨,路面上的泥土简直比浓鸡粪还要粘人。
这不,刚刚还美得冒泡的玉足们,已经被泥土污染的黑一块白一块了。
她们只能捏着裤脚,露出一截光滑的小腿,生怕泥土溅到裤子上,实在是苦不堪言。
唯独冷若雪,似乎有些不爱美。
哪怕粉白色的裤脚沾上了泥水,也舍不得放弃自己手机上的女剑仙,小鸭子跟步鸭妈妈一样,跟在叶舒涵的身后。
“舒涵!我背你吧!”萧然小声问道。
“啊?”
不容她拒绝,萧然就一把托住她的翘臀,将她抗在了背上。
“呀!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没事,我们俩是合法情侣呢!”
【+20】
被他这么捏着臀部,叶舒涵的小心脏跳的有些急躁,脸色也红的吓人。
脚是脏的,但心是甜的。
泥泞的小脚趾都在空中搓起来了。
郑晓蕊看着这两人秀恩爱,整张脸都黑了。
尤其是看到季博达还捏着她的屁股!
气的紧咬牙关,气血都不顺畅了!
忽的,
她脸色猛然一变!
步伐变得如履薄冰!
无比迟缓,举步维艰!
人生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大庭广众之下,你的大姨妈用大嗓门毫无防备的来一句:“亲爱的外甥女,我来看你了!”
“班长,怎么了?”
季博达看她突然落到最后了,不由出声问道。
郑晓蕊俏脸一红,在非正常性死亡和血染沙场之间,来回挣扎!
可是,血染沙场的尽头,也是死亡!
哪怕她穿着黑色的裤子也没用!
她可不想到时候被那个呆子贴着脸问:“班长!你哪里受伤了?怎么出这么多血?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伤口?我帮你止血…”
他是真的蠢到能问出口!
难不成到时候,她真给他看伤口,让他止血不成?
“我…东西落在那里了,你们先走吧,我回去拿一下。”郑晓蕊红着脸,声音难得的有些柔弱。
黑色的裤子包裹下的大长腿,紧紧并拢在一起,丝毫不敢动弹。
萧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大班长一直都靠谱的很,也不是丢三落四的人啊!
“咳咳!博达,我们先走吧…”叶舒涵提醒道。
“可是…”
叶舒涵余光瞄了一眼郑晓蕊,嘴角微微勾起,低头附在萧然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下一秒。
他瞬间石化。
脸色也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有些尴尬的看向郑晓蕊,磕磕巴巴道:“班…班长…你先回去止…包一下吧…我们在这等你!”
郑晓蕊傻眼了。
神特么回去包一下!
你是想说止血吧?
这叶舒涵有毒吧!
直接带他走就行了,至于说出去么?
什么仇什么怨啊!
这不是妥妥要自己在季博达面前损失形象么!
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嫌弃自己!
好恶毒的女人!
“叶舒涵!你给老娘等着!”郑晓蕊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不顾路上的泥水,扭头奔向了行李箱里的‘贴身舒适’。
“啪啦啪啦~”
一阵阵溅起的水花,敲打在萧然幼小的心灵上。
十几分钟后。
郑晓蕊终于出现在了他视线的远方。
只不过这一次,她换了一条灰色的裤子。
“走!”
一个冰冷的字眼落下。
郑晓蕊快步走向广场。
萧然急忙背起叶舒涵追了上去,
“班长!等等我!”
……
很快。
三人到达了所谓的村广场。
也只是简单的一个土场地罢了!
一个木头搭建的大帐篷下,围满了人,时不时还有争吵声传出。
估摸着得有几十个人!
男女老残都有,就是看不见一个孩子。
“我们的孩子有萧老师教就够了!不需要其他老师了!”
“对!”
“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抱着别的目的来骗钱的?”
“我看他们像是人贩子!”
“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别来这勾引我男人!”
“……”
吵闹声全都是方言。
萧然有语言精通!
不费吹灰之力就听懂了。
古人云,穷山恶水出刁民。
光是这些逆天的发言,就足以证明这些人的穷是有原因的!
萧然放下叶舒涵,皱紧了眉头。
跟着郑晓蕊挤进人群,
“怎么又来一个!柰子还这么大!还说不是来勾引男人的?!”
“这些扫货肯定是大城市找不到生意!跑来农村找销路了!”
“我看也是……”
几名面带黄蜡,无比沧桑的妇人,七嘴八舌的张口就来。
农村毒妇嘴,果然名不虚传!
萧然握紧拳头,强忍着冲上去扇一巴掌的冲动。
有些‘东西’!
越是没有那个资本,就越是要恶意中伤别人!
郑晓蕊听着仅有的几句蹩脚的普通话,还都是对自己的恶言,明显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她胸中涌起浓烈的火气,握了握拳头,片刻后又轻轻松开,如同被泼了凉水一般,无奈的叹息一声。
心中再愤怒又能如何?
打他们一顿?
惹急了村民,估计能围上来把他们都宰了!
新闻上、电视上报道的穷山沟,里面住着的,一个个都是淳朴的村民,倒是让她形成了‘所有地方都是这样的’刻板印象。
却没想到,是自己被困在了信息茧房里。
无论哪个地方,恶刁民一直存在!
只是看不见罢了!
哪怕你现在大方的给她们发钱,估计她们背后还会说这是你卖身体赚来的钱!
可怜又可悲。
或许,这就是地方教育文化落后的悲哀吧…
(我也是农村的,不是尬黑穷山村,是真遇到过!人前上嘴脸,收礼又笑嘻嘻,人后说你的钱不干净!后来知道了,真的恶心麻了!)
汪富贵与老陆老王一起,将萧雨凝一行人护在身后,急的满头大汗,嘴上用方言劝说道:
“大家听我说!他们都是首都来的高材生!不是骗子!不是坏人!更不是人贩子!请大家理智一点!他们就跟萧老师一样!都是来帮助大家的!”
汪富贵口中的萧老师,就是去年来的年轻女老师,据说这个老师小时候这个女老师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那能一样么?”
立马有人反驳,
“萧老师本来就是我们这里的人!我们自然相信她!”
“上次二狗子就被一个叫阿婆主的骗了!还说什么能带他发财,好吃好喝给供着,结果几天后就偷着二狗子的两只鸡跑了!”
“对!我就在现场!这事我作证!”
“过完年那会!有一帮城里来钓鱼的人!就因为我家的鱼不咬钩!居然直接在我池塘里倒了一瓶敌敌畏!我的鱼都死完了!现在我的鱼还尸骨未寒!”
“萧老师不是说她前几年就是被外来的人贩子拐走的么?”
“外面来的!就没一个好人!”
“对!”
萧然听着这些言论,眉头越皱越紧。
都是些一面之词,可能只是简单的网络博主买鸡,钱是只字不提,被人云亦云添油加醋成偷。
钓鱼佬那个,更离谱。真热爱钓鱼,愿意钻山坑的,顶多下抄网捞几条,几乎不可能投药!
至于被人贩子拐卖那个……
这个确实有可能!
但问题是你看有哪门子ZF背书的美女人贩子啊?
“看来,开头有些难了!郑晓蕊的手真晦气,怎么就抽到这个地方了呢!”
“算了!反正自己此行主要是泡妞的!就当是给自己增加难度了!”萧然心中自语几句。
就在郑晓蕊语言不通,手足无措的时候。
萧然挺身而出!
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站到了人群之中,如同神明降世一般,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村民们听了这话,顿时止住了声音,错愕的目光看向了萧然,似乎没想到他们之中竟然有自己人!
众大学生:“?”
季博达跟这些刁民是一伙的?
我们中出了一个内奸?
他什么时候进入我们内部的?
当然,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大家心中也只是惊讶一下,中那啥萧然是不可能的!
十几分钟后。
村民们神色匆匆的散去了。
只留下几个大学生面面相觑。
“季博达,你跟他们说什么了?怎么他们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郑晓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好奇的问道。
萧然神秘兮兮的‘嘘’了一声:“保密!”
汪富贵送走村民之后,有些悻悻然的走了过来,一个书记混成这样,也算是头一等了。
说到底还是太老实了,换做别人,估计早混够资历跑了。
“抱歉,吓到大家了!”汪富贵道了个歉,看向了萧然,“这位同学!没想到你还会说我们的方言!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打发他们了!只是,你刚才说的那些……”
“放心吧汪书记,我说话算数!”
汪富贵没再多问什么,只是叹了一声气。
萧然承诺的那些东西,要是不能兑现的话,估计她们人都会被扣在这里,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对了汪书记,你说的那个萧老师和学生都去哪了?”萧然问道。
这里只看到一个用竹竿竖起的国旗,还有一间几十平米的瓦房教室,却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他们去田里干活去了!如今正是春耕期间,你们来也正好赶上了插秧的日子。”
萧然点了点头。
怪不得那些村民一个个身上还带着泥巴,但他们也真够闲的,这么忙了还围过来凑热闹。
“或许是我们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吧!”
汪富贵安排好一切之后,就回去了。
中午的时候,萧然他们借助学堂厨房的柴火灶,烧了一壶热水泡泡面吃。
几人排排坐在硌屁股的长条凳上,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象老母鸡汤泡面。
炊烟袅袅绕小村,柴烧雨幕入凡尘。
这里远离了城市喧嚣,让人享有一份难得的宁静。
此形此景,嗦上一口一口热面别提多舒适了!
大学生嘛,就喜欢这种情调。
……
“萧姐姐!我刚才可是插了有一…一…两分半田!”
“你个沙雕!你那点半分田都没有!”
“信不信我告诉你爸,你昨晚没写作业被萧老师批评了?”
“别!我请你吃半片辣皮!”
“……”
萧鱼儿穿着蓑衣,带着学生行走在山脚下的小路,淡淡的泥土芬芳中,飘荡着孩童们欢乐的笑声。
看着拌嘴的几个学生,她那宛若十几岁小女孩,般稚嫩精致的的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笑意。
那双无比清澈的淡蓝色眸子,仿佛里面住着一只小精灵。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无比灵动。
齐腰的白色大马尾,如飘雪般柔顺地披在背上。
小巧的鼻梁下,粉嫩的薄唇微微弯着,脸颊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
一米五五的身高,活脱脱一个比徐浅浅还要可爱的甜美圆脸小萝莉!
曾几何时,
萧鱼儿也像他们这般,跟个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可自从脑袋恢复以后…
痛苦往事的记忆也随之而来,她回到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想要取走一些小时候的东西,
却发现,当初卖掉自己的父母,早已人间蒸发,不知去向了!
“还好!我还有主人!”
萧鱼儿心中呢喃一声,轻启樱唇,笑逐颜开。
那个深深刻进脑海中的身影,似乎又在宠溺的摸着她的头…
“萧姐姐!好香啊!你闻到了吗?”
“是坤!一定是坤!”
一个估摸十来岁的小男孩鼻子动了动,两眼放光大叫道!
“啪!”
一个年长他几岁的女孩直接给了他脑袋一个爆栗,纠正道:“耗子!那叫只因!”
“姐…”
萧鱼儿笑了笑,没理会这两个家伙的网络梗。
鼻尖动了动。
诱人的香气顺着确实是很浓的鸡汤味。
“萧姐姐!是从我们的学堂那边传来的!”耗子兴奋道,嘴角的眼泪早就止不住了。
“肯定是我爸他们杀鸡了!”
“快冲啊!”
一行二十多个的孩童,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兴冲冲的奔向了学堂。
山路上的花花草草可是遭了老罪了。
折戟沉沙,水珠漫天。
鸡,
除了经常摔骨折不得不杀之外,一年估计都只能吃两三次!
由不得他们不兴奋!
“跑慢点!别踩人家田里了!”
萧鱼儿叮嘱一声。
也小跑着跟在身后,当他们的老师,可是操碎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