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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一共九天九夜,考生们以及监考的人员吃住都考场里,一旦开考,不得进出考场。

哪怕是巡逻和守岗的这些人,换岗休息都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之所以这么严格,是陆帝登基那两年。

因为年轻,对科考流程督促不到位,没多久就出了秋闱舞弊的事情。

那个被灭门的樊家就是参与其中,此举也受到了百姓的欢呼,百姓们更加拥戴新帝。

后来每年都这么严格执行,大周国的朝堂上下,这么多年变得格外平静,陆帝功不可没。

“好无聊呀,第几天了?”

阮眠眠趴在椅子上,阳光从树梢上照下来,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洗干净脚脚的鼠王,在她身上踩来踩去,给她舒筋踩背。

“吱吱吱,大王你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楼无双在一旁扇扇子,“今天是秋闱最后一天,过了今天便忙完了。”

阮眠眠之所以感觉这么无聊,是因为阮盛世负责令人站岗去了。

而阮京唐带着皇城军营的守城将士们,负责城中巡逻,制止那些高谈阔论的人。

至于阮风云,则是去安抚那些来陪考的考生亲属,免得他们在京城中出乱子或者被欺负。

自家娘亲,负责府中大小事务,大家都有事儿忙,阮眠眠也就觉得家中空荡荡的。

“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了吗?”

阮眠眠将脑袋翻了个面,继续享受鼠王的伺候。

“主子放心,明天一早信必送到。”

虽然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楼无双明白,这定有她的道理。

当最后一场的考卷被监考官收起来之后,一声敲钟,结束了这一场秋闱。

阮眠眠被阮夫人抱着,来到阮盛世巡防的考场附近。

“李兄,看你这意气风发的模样,这次成绩怕是成竹在胸了吧?”

“王兄哪里的话,我这是苦笑你知道吗?”

有人欢喜有人忧,出来的考生有呜咽哭泣,有哭喊要寻死觅活的。

阮眠眠脑袋靠在自家娘亲的肩膀上,忍不住感叹。

【幸好在古代,我不需要去考科举,好开心!】

阮夫人莞尔,女儿她想多了,她想考还没这资格呢,大周国民风相对开放。

陆帝登基后,虽说在先皇后的提议下,创办了女院,整个大周国女子取决自愿,皆可入学读书认字。

但仍旧有许多人家,连女子入学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说学成后能出人头地。

【哇,我看到我爹了,怎么感觉丑了?这猩红的眼睛,还胡子拉碴的。】

阮盛世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一头黑线。

唉,他被女儿嫌弃了。

“夫人,眠眠。”

内心郁闷,但他还是冲着自己的妻女走过来。

“夫君,我来跟眠眠接你回家。”

阮夫人一脸柔色,体贴地冲他一笑,阮盛世的眼神顿时就火热起来。

九天九夜,他没有见到心爱的妻子和孩子们,真的太想念了。

“这几天,辛苦夫人了”他将阮眠眠捞在怀里,伸手拉着阮夫人的手。

入秋了,太阳落山后,温度逐渐变冷。

阮夫人拽了一下没能抽回手,也任由他去,堂堂将军,牵妻子的手不至于怕人参奏。

不少考生和家长见到这一家三口,顿时露出羡慕的眼神。

“那是阮将军和阮夫人吗,好恩爱啊。”

阮眠眠隐隐约约听到后,表情无比得意。

【我爹娘的爱情,你们羡慕不来的,嘻嘻~】

秋闱结束,就到阅卷官上场,阮盛世他们则获得了五天休沐。

翌日一早,陆宏远就来到三皇子府,美其名曰,兄弟俩这些天都累了,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今年,他们三人在陆帝的要求下,也作为监考官,来往京城各处考场,没少忙碌。

“二哥,你真的是来犒劳我,而不是来折磨我?”

陆宏瑞眼底的黑眼圈还没消散,大清早地就来,莫不是故意的?

这家伙就不困吗?

“三弟此言差矣,在你眼中,为兄是这样的人吗?”

陆宏远一本正经的,他当然也想好好休息,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他得来来一趟三皇子府。

因为,蓝之义现在在三皇子的府上。

“算了,今天早上就先练到这里,我带了府上熬了两个时辰的药膳,补一补。”

胡一将一个食盒端过来,底下放着开水,这会儿还是温热的。

“谢谢二哥。”

陆宏瑞被陆宏远拉着锻炼,再加上荨麻疹状态好转,饭量也增加,不似当初那么柔弱。

“对了,方才听下人说起你表哥也在府上,起来了吗,喊他过来一起用膳,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

落座陆宏远装作不经意开口,今天他真正的目的在此。

“为了考试奋战,这会儿应该已经起了。”

随口应了一声后,陆宏瑞眼神示意婢女去请。

得知陆宏远来了府上,蓝之义实际上也早已洗漱,得知要喊自己一起用膳,已经吃过的他还是过来。

眼看时间差不多,陆宏远开始了他的表演。

“对了三弟,我听到一些风声,皇祖母跟皇后打算给王叔指婚,今日来,我便是想同你商量此事。”

如今,他们两人已经联手,有些东西也不会再藏着掖着。

“指婚的人,是你认识的?”

陆宏远叹气,一副头疼的模样,“岂止认识,她是我表妹,我一直希望她能寻得一户好人家。”

“表妹,二哥你指的该不会是冯妙然,冯姑娘吧?你直接同父皇说不就好了么?”

陆宏瑞想想又补充了一句,“父皇应该会听劝的。”

蓝之义恰好经过院外的围墙,里面说的话听了个清楚,他下意识握拳。

“你也说了应该,我母后的事情父皇一直心里有怨,说不定会拿此撒气。”

他捏了捏眉心,“如若皇后从中作梗,让父皇下旨,这事儿可不好办,我们得想个对策。”

蓝之义心里古怪,这兄弟俩,谈论这种事情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人家都说小声预谋,这俩也太大意了点,同时,他也有些慌。

“咳咳,草民拜见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虽然他是陆宏瑞的表哥,但君臣有别,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蓝兄不必多礼,坐下吧。”

陆宏远招呼他坐下一起吃药膳,虽然没有再提冯妙然,但看得出来蓝之义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