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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绛神幻世录 > 番外:花前月下影独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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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花前月下影独酌(一)

帝都楼家,随太祖皇帝开国元勋之一,家规简洁明了,忠君为国。

从小到大,楼明月和楼千都被父亲提醒,要谨记家规,姐弟二人也从未忘却。

楼家是武将世家,楼明月虽是女子,却是从小习得一身武艺,十五岁时更是随父出征,至今虽未出嫁,但有着军功在身,帝都众人提到她时说的最多的无一不是巾帼不让须眉。

帝都中有不少男子上门提亲,但都被楼明月拒绝,一晃到了她二十岁的年纪,看她还未有亲事,楼父楼母不急也不行,问过她钟意什么样的男子。

楼明月思忖后道:“不贪慕权贵,为人正直无私,无拘无束可以陪我做我喜欢的事,对我矢志不渝。”

闻言,楼父楼母泛起难。帝都大多上门提亲的人多是看中了楼明月侯府嫡女的身份,且帝都中权贵关系盘根错节,即便是两方互生欢喜也做不到无拘无束。更何况自古男人三妻四妾,要男人对一女子矢志不渝几乎是没几个男人能做到。

女儿挑的不是夫君的标准,恐怕神仙下凡都未必能满足。

二老也不希望女儿嫁给个不忠的男子,日后过不舒坦的日子,也就随她去了,能遇到就遇到,遇不到就算了,反正侯府又不是养不起楼明月。

就这样等啊等,等了一年两年,楼明月还是没等到她的如意郎君。

本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直到一次秋狩,青年拉弓一箭,举世无双。

那一箭擦着她的发簪射过,穿透身后扑来猛虎背脊,血溅红花丛。青年端坐马背,穿着一身玄色收袖骑装,生得剑眉星目,五官俊俏,嘴唇微勾,眼神极冷。

拉弓的动作慢慢收回,看向楼明月时,眼中肃杀没收干净,瞧她一身红色骑装,背上背箭,猜出她的身份:“你是楼大小姐?”

楼明月:“是,你是?”

青年:“散人青纪。”

楼明月惊道:“羽林军统领青纪,以前只闻其声不闻其人,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没想到会是个俊美郎君。”

真是有点出乎意料,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秦纪挑眉道:“楼小姐对我很好奇?”

楼明月摸摸下巴,道:“嗯,好奇你的武功有多高,能和珉亲王打个平手。”

那可是元启战神,能和他平分秋色,可见其本事不小。

秦纪挑眉看她:“平手?你听司珉说的?”

“嗯。”

秦纪神色了然,心里盘算着下次什么时候去找司珉约架。

楼明月又要开口之际,对方却突然上箭拉弓对准自己,目中杀气顿生。

“你做什么!?”楼明月震惊的看他。

秦纪不语,没有收回拉弓的手,泛冷的箭尖直指他脖颈,下一秒利箭离弦,楼明月下意识闭上眼,然利箭并未射中她的脖子,而是穿过他的耳环,射中她身后匍匐已久的老虎。

利箭射中猛虎胸口,老虎扑腾着朝楼明月扑来,秦纪立马上去把楼明月拉到身后,反手拔剑抹了老虎的脖子。

见老虎彻底断气,秦纪才放下戒心,回头问:“没事吧?”

血溅两滴在楼明月眼角,衬得清冷的眉眼多了分艳丽,她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听到秦纪的声音才道:“没没事。”

秦纪不信,把她转两圈查看后,发现真的没事才放开她,翻身上马,他环顾四周,伸手对楼明月道:“上来,我带你离开。”

这荒郊野外的,独自一人是件很危险的事,何况对方是个女子,万一再冒出凶猛的野兽,不知道会有多么危险。

楼明月回头看了眼自己倒在血泊中的马,再看气的邦硬的老虎,觉得靠自己徒步定是天黑也走不出去,可对方是自己认识不到一刻钟的人啊——犹豫要不要把手伸给他。

正当她犹豫之际,头顶罩下片阴影,她倏的抬头,一双修长温暖的手落在她眼角,替她擦去溅上的血迹。

楼明月愣住:“你……”

不等她说完,秦纪俯身伸手揽住她的腰,靠着惊人的臂力二话不说把她揽到身前。

“坐稳了,驾!”

马鞭落下,骏马奔驰向前。因惯性,她砸进秦纪怀里,连忙道了声得罪,秦纪没说什么,腾出一只手圈住她的腰,防止她颠簸的坐不稳。

对方温热的呼吸洒在楼明月的脖子上,腰上的手传来温度,身上散发的安全感,令楼明月感觉脸发烫。

一路疾驰,终于在天黑前赶回营地。楼千见姐姐没事,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见是个陌生男子把人带回来,眸中多了几分深究。

见人安然无恙的回来,楼千才彻底放心,他看向秦纪,问道:“阿姐,这位是?”

楼明月:“青纪散人。”

楼千:“陛下近卫统领!”

他立马躬身行礼:“多谢羽林军统领带家姐回来,今日不便重谢,来日必定登门拜谢。”

秦纪:“不必。”说完拉缰绳骑马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楼明月总感觉心里空唠唠的。秦纪身份特殊,今日情况也特殊,不便与人结交,想来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吧。

可缘分这种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再次相见,她是被秦纪从水里救上来的,浑身湿透,模样狼狈。一上岸就咳呛吐水,窒息的感觉让她头昏眼花。

正是入冬时节,水冷的刺骨,见她冷的颤抖,秦纪脱下外袍给她披上,随即转身,眸色凌厉的看向岸上其余宾客,问道:“谁干的?”

水塘周围有围栏围着,根本不会突然失足掉下去,定是有人故意把人推下去。

宾客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出声,都不愿开口指出推人的人。

秦纪面色不善,正想让人把侍女和仆从叫来指人,衣角被扯住,低下头见楼明月因呛水通红的眼睛直视他,目中不是落水后楚楚可怜,而是锐利冷酷:“不用,我知道是谁推的我。”

秦纪“嗯”了声,扶她起来,帮她拢严实外袍。楼明月站直身体,慢慢走到一众宾客前,那些宾客纷纷往后退,大气不敢出,生怕被误指成那个倒霉人。

她在人群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面前,那女子见她停在自己面前,下意识就要往后退,却被一把抓住手腕,楼明月皮笑肉不笑的声音传来:“苏小姐,这双手保养的不错,纤细凝脂,吹弹可破,想必平日里费了不少功夫吧。”

被她抓住的人正是户部尚书苏眀智的女儿苏长雪。挣脱不开被抓住的手腕,只能勉强挤出个笑容道:“楼姐姐过誉了,我平日里喜欢弹琴,自然是要注重些手上的保养,若姐姐也想保养手,改日我命侍女把保养的方子送到侯府……”

楼明月打断她:“不必了,这双手连推人下水都做得出来,想来保养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我可消受不起。”

话音落下,四周皆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看苏长雪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探究,其中不乏看好戏的居多。

苏长雪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姐姐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说我推你下水?”

楼明月:“不然呢。”

苏长雪不慌不忙的道:“那还请姐姐拿出证据,否则这么空口无凭的指认我,万一另有其人,我岂不是受了背锅的委屈,定要让侯府给个说法!”

楼明月冷笑一声,凉凉看向她的手腕:“方才苏小姐手上待的白玉兰花银镯很精美,想必价值不凡吧,怎的离了身?”

闻言,苏长雪脸色一白,一看手腕才知手上的镯子不见了,正要寻找,楼明月从摊开另一只手掌,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是在找这个?”

躺在她手里显然是苏长雪丢失的那个镯子。

“怎么在你手里!?”

楼明月道:“自然是被推进水里时,从罪魁祸首的手腕上抓下来的。”

苏长雪:“就一个镯子你断定是我推你下水,万一是你从我这里偷走,用来污蔑我推你的呢!”

楼明月不见半分慌色,反而饶有趣味的盯着她露出来的手腕,道:“是吗?哪个盗贼会专门把人手腕抓出伤痕来偷镯子,吃痛的镯子主人没察觉镯子丢失,反而现在才着急忙慌的四处寻找。”

经她提醒,众人才发现,苏长雪被握住的那只手腕上有几道指甲抓红的痕迹,还有道被手镯压出的印子,想来就是推人时受害者抓桑出来的。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苏长雪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苏长雪再维持不住镇定,道:“是我推你又如何?谁让你这么令人厌恶,一边自视清高,一边又引男子做自己裙下臣,简直不知廉耻!只怪我方才下手轻了,没让你直接溺死在水里!”

啪!

她才说完,紧随而来的是响亮的巴掌声,打的她摔倒在地,嘴角渗血。

楼明月不紧不慢的收回手掌甩了甩,再看地上吐血的苏长雪,嗤笑道:“哟,不好意思啊,没记住你是个弱女子,下手重了。”

苏长雪捂着肿起来的脸,厉声道:“我父亲是户部尚书,你殴打重臣之女,就不怕被问罪么?!”

楼明月上去又甩了她一个巴掌,冷笑道:“那你可知,当众谋杀当朝侯爷嫡女是何罪?”

苏长雪噎住,找不到反驳她的话。

楼明月冷哼一声,转身问秦纪:“青纪统领,今天就请你做个见证,是苏长雪欲谋杀我在先,我出手打人在后,回去后请你如实禀告皇上,让他来评评理,是谁错在先。”

秦纪点头,扭头看向苏长雪,神色仿佛在看个死人:“苏小姐今日所作所为,下官以铭记于心,定会如实禀告皇上,让皇上来定夺此事,苏小姐好自为之。”

一旦禀告皇上,谋杀当朝永安侯嫡女的可是大罪,定会牵连整个苏家,而她父亲近年来动机不纯,早就引得皇上不满,正愁找不到错处治罪,如今全是送上个把柄给人抓,必定不能善终。

闻言,苏长雪像是被抽掉脊骨,瘫软跌坐在地,神色绝望。

楼明月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死灰的苏长雪,道:“我的确是自视清高,可你以为帝都里那些权贵子弟是什么好东西,三言两语就能令你嫉妒我,冒着风险想置我于死地,但只能说你就是个绣花枕头的草包,只会拘泥于情爱琐事,注定是被男人困住一生的存在,只会留在内宅相夫教子。”

苏长雪怨恨的盯着她,巴不得能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

楼明月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继续道:“我可与你不同,男人从来不是我的必需品,我也不需要依靠男人来衬托自己多么优秀,因为我本来就很优秀,只有我挑他们的份,没有他们挑我的份,本小姐不是商品,遇不到心仪之人宁愿孤独终老,也绝对不会多看那些权贵子弟一眼!”

旁边的秦纪眉毛微挑,第一次对这位大小姐有了新的认知。

楼明月讽刺的看苏长雪,道:“你永远比不上我,蠢货!”

说完直起腰给秦纪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命令属下把苏长雪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