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虎松开她,对外道,“进来”。
龙泽天推开门,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轻风,而后对沈虎道,“督军,她……”。
沈虎直接抬手打断,“她你不能带走,她现在是我的客人”。
什么带回来,听着丫头的意思,她当时在老鸨手里,八成是天泽买回来的。
龙天泽当时就想骂娘:“……”。
但也知道督军这意思就没打算商量,是在命令。
好在人本身也是别人白送上来的,也还在督军府里待着,大不了以后换个身份相处,他没啥损失。
当然,这样的绝色,不甘心铁定是有的。
“这是自然,督军的客人,也就是天泽的客人”。
沈虎满意他的识趣,他一直这么识趣,“嗯,她我自会交给别人安排,这有一幅画,你先去查查这个人”。
龙泽天接了画像,只一眼就懵了,“这!”。
这不是昨夜那个倒霉蛋吗?还找什么找,这会儿估计都凉透透了。
沈虎眉头一皱,“有什么问题?”。
龙泽天赶忙摇头,“我明白了,这就去查”。
轻风一直盯着他诡异的表情,在对方要出门前把人叫住,“等等!我也去”。
龙天泽条件反射皱眉,意思很明显,男人查案,你一个女人去做什么。
“这恐怕不太方便吧”。
轻风也不藏着掖着,“我不相信你,我得参与”。
龙天泽马上黑脸了,“你!……”。
“行了,她要一起你就带着,把事情办好就行”,沈虎再次无情打断,一锤定音。
他这里没什么大男子主义,只分两类人,有能力可用的,没能力不可用的?
龙天泽已经猜到差不多的结果,直接了当带着她去了营地。
询问过后:沈凌雪几次三番求见督军,沈凌雪跟土匪一同被关,以及沈凌雪最后逃跑途中堕马身亡被抛坡底的事全被扒拉出来。
龙天泽浑不在意道:“既是查清楚了,那便走吧,回去跟督军复命”。
轻风没搭理他,骑上马揪着其中一个抛尸人去了现场。
才转身的龙天泽:“……喂!你去哪里!”。
留给他的:一堆灰尘。
龙天泽骂骂咧咧,深觉这女人太不听话,最后狠狠瞪了眼轻风离开的方向,自己个儿回了督军府,把事情跟督军说了一通,顺便暗戳戳告黑状。
沈虎听到沈凌雪没了,心底半分波澜没有,只道,“总要自己去看一眼的,这丫头,挺倔”。
“行了,你再去替我办件事”,带着画像去一趟柳碧城老家,查查沈凌雪的身世,不管死没死,总要搞搞清楚到底是不是他女儿。
也是到了这会儿,龙天泽才理清前因后果。
“……明白,督军”。
龙天泽刚打开门,正好迎面撞上三姨太赵书婷。
珠圆玉润的女人眉眼含笑,一举一动透着风情,“督军,那位姑娘醒了,说是来……寻父的,可要带过来见见?”。
沈虎动作一顿,确实是来寻父,不过是……寻别人的父。
“带过来吧”。
吴翠翠被带来的时候,三姨太很自然的开腔,“不愧是督军的女儿~打扮起来真漂亮~”。
当然,赵书婷也就这么一嘴瓢,心底怎么怀疑的,谁又知道呢。
这不还多了一位姑娘吗,人家跟督军聊了大半天呢,说的……好像也是认父的事,
不过这人醒来后种种迹象都在写着老娘就是督军的女儿,她多次敲定询问,人家也并未否认,从头到尾可是一个字都没说自己不是。
不否认……不就是承认?
吴翠翠一身拘谨的走近,心底慌得很:糟糕,他们怎么把我当成凌雪了。
我该怎么办?
沈虎点了点桌上的信,都没抬头的,问,“沈凌雪是你什么人”。
吴翠翠心口缩紧:如今骑虎难下,刀架在脖子上……好歹先认下这个爹再说,反正凌雪的爹也是我的爹,我们是结拜姐妹,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沈凌雪就是我,我娘让我带着信来这里找我爹,这是相认的凭证”。
沈虎还没反应,龙天泽先笑了,“你是沈凌雪?奇怪了,今天早上才出了个沈凌雪,你也是?”。
吴翠翠立马脸色大变,“你说什么?凌雪她来过?”。
那为什么她醒来后那些人还一个劲儿说她是督军的女儿?
而且如果凌雪来了,她醒来一定会看到她在身边的啊。
龙天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没来,她已经堕马身亡,不过……一个自称是她好姐妹的人,说你们三人……吧啦吧啦……你本名叫,吴翠翠”。
吴翠翠:“……”。
来了?
对了,三个人……她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虞轻风也知道所有事,可她不是丢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比她更早?
她还……把什么都说了。
那自己刚才……
吴翠翠这回是真有点慌了,双手双脚冰冰凉凉,死死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在场三人,“我……我不是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醒来他们就说我是督军的女儿,我……我百口莫辩,我也是没法了,我害怕……”。
赵书婷都气笑了,以为是个心无城府的乡下姑娘,没想到是条小蝎子,还能甩锅折腾人呢。
云里雾里听了这么久,她也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这是真的没了,假的来鱼目混珠了,至于有意还是无意,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恐怕要不是提前蹦出个知道内情的,恐怕还真就给她稀里糊涂的成了。
不过,让她赵书婷背黑锅,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哟~怪我,怪我,也是我不够仔细,你这一醒来我就问了是否寻亲,后边也提过好几回,都没见你反驳,更是没见你吭声,我就以为……”。
当场爆料,吴翠翠一张脸红了黑,黑了红,支支吾吾半天打不出个响屁。
赵书婷还是没打算放过她,“这说起来,天泽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真的沈凌雪已经……”。
这会儿吴翠翠也回神了,好像才反应过来方才这一堆的重点里边,她刚才并未抓出最该抓的。
“不,她不会死的……她怎么能死呢……”,说着就哭了起来,只是这场眼泪,在穿插了方才那一出后,显得有些可笑,也显得有些刻意。
就连吴翠翠心底也是复杂得很,突闻噩耗的难过,顶替身份被当众揭穿的尴尬,轻风过来后没跟她申明就乱说一通的气愤……
重重叠加在一起,对好姐妹骤然离开的伤心,便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