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节来到求真书院,找了老半天才找到郭正林与马哈麻,只见两人正窝在书院后面的一个作坊里,正在看着几个工匠打磨一件东西,而且两人还不时在讨论着什么,竟然没有发现李节的到来。
李节也先打量了一下这个正在被工匠们打磨的东西,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道:“这个气缸到现在还没有造好吗?”
听到李节的声音,郭正林和马哈麻这才发现了他,这让两人先是一喜,随后又苦笑道:“李兄你倒是轻巧了,之前扔了一堆图纸资料给我们,可是其中的难度之大,却让我们都快挠破头了,特别是这个气缸,这已经是我们第一次重铸了!”
“第三次?前两次都失败了?”李节闻言也再次惊讶的问道,虽然他知道气缸是整个蒸汽机的核心部件之一,制造的难度也很大,但这都过去几个月了,郭正林他们还是没有搞定气缸,这也有些出乎李节的意料。
“李兄你过来看!”郭正林这时却拉着李节来到作坊的一边,结果只见地面上摆放着两个已经气缸,猛一看似乎都没什么问题,可当靠近仔细一看,却会发现气缸壁上已经出现了裂缝,有一个甚至破了一个大洞。
“怎么会这样?”李节看到这两个气缸的惨状也不由得震惊的问道。
“蒸汽机的其它部件倒是不复杂,我们已经制造出来了,而且也组装好了,这两个气缸就是之前试验用的,结果就成这样了!”郭正林说着又带李节来到作坊旁边的一个院子,只见这里的工棚之中,一个蒸汽机赫然立在那里。
李节看到这个半完工的蒸汽机也十分激动,当即走上前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很快他就发现,虽然这个蒸汽机看起来与自己设计的差不多,但其中有不少的细节都做了修改,使得它变得更加实用,毕竟他前也只是纸上谈兵,有些方的设计可能有些想当然了。
“不错不错,现在就差气缸了,不过这第三个气缸能成功吗?”李节激动着向郭正林两人问道,已经失败了两个了,所以李节对这第三个也有点担心。
“这个我们也说不准,不过经过两次失败,我们也吸取了不少的教训,比如第一个气缸爆开,主要是材料不过关,所以我们换上最好的钢铁,第二个则是气缸的内壁不够光滑,所以我们现在用手工一点点打磨,虽然很消耗时间,但应该可以解决之前的问题。”郭正林这时也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其实就算是再次失败也没什么,毕竟李兄说过,失败是成功之母,大不了我们再想解决的办法就是了!”这时旁边的马哈麻也开口表态道。
“马兄这话倒是让我放心了,你们有这份不怕失败的心,日后定然能够将蒸汽机制造出来!”李节闻言也再次笑道。
马哈麻闻言也大笑一声,随后三人又讨论了一些技术上的细节问题,比如李节对他们做出的一些修改就十分感兴趣,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也请教了一下,郭正林他们也有一些技术上的难题想问李节,虽然李节也未必能回答出来,但至少能帮他们提供一些思路。
最后李节在书院呆了大半天才离开,经过这大半天的交谈,也让他对整个蒸汽机的计划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其实除了气缸这个大问题外,蒸汽机还面临着一些其它的小问题,说是小问题,并不是说这些问题不严重,只是有其它解决的方法,只是比较花费时间和精力。
不过虽然有这些问题,但总的来说,蒸汽机的研制还是十分顺利的,毕竟求真书院集中了大明最顶尖的一批人才,而且他们还能动用朝廷的力量,将一些手艺精湛的工匠召集起来,研制一台蒸汽机自然也不在话下。
李节离开书院时算了一下时间,南京那边的解缙应该也接到自己送去的资料,并且开始研制蒸汽机了,不过以现在的进度来看,估计郭正林他们会先行一步,将蒸汽机研制出来。
不过蒸汽机的研制并非是一步到位,而是需要一点点的改进,比如后世历史上的蒸汽机,其实从发明之后,就一直被许多人改进,使得蒸汽机的效率不断提升,要知道刚开始的蒸汽车,甚至都没有一匹马的力气大。
所以解缙那边也并不是在做无用功,等到他们有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后,完全可以让两边合作,将双方的研究取长补短,尽量的提升蒸汽机的效率,免得日后蒸汽机研制出来了,却连个火车和轮船都带不动。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李节也准备回家,不过就在他刚上马车,却见一骑飞奔而来,见到他也立刻大声道:“驸马留步,太子请您到南城会合!”
“南城?”李节听到这里也是一愣,这眼看着天都快黑了,朱标怎么会忽然跑去南城?
虽然心中奇怪,但既然是朱标相召,李节也不得不去,所以他也吩咐车夫调转马头,直奔南城而去。
等到李节出了正阳门,很快就见到了前方的朱标,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除了朱标外,还有一些东宫的官员都在这里等候,似乎是像在准备迎接什么人似的?
“参见太子殿下,您这是准备迎接什么人?”李节也好奇的上前问道。
“不错,今天六弟就要到京城了,我替父皇出来迎接一下,你不会忘了当初的那件事吧?”朱标笑呵呵的回答道。
“楚王真的来了!”李节听到这里也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时他才想起来,上次他和老朱聊到安南情况时,曾经建议老朱再派个儿子去安南,当时老朱和朱标一致认为楚王最合适,却没想到老朱的动作这么快,竟然把楚王给召回京城了。
“事关重大,父皇当然要亲自对六弟叮嘱一番,另外六弟之前屡立战功,父皇也想亲自嘉奖他几句,免得让他误会父亲派他去安南的用意!”朱标再次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