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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然到交州已有两月有余,短短时日岭南的炎热天气,把曾经的白面包子烤成了荞麦馒头。

铭然自幼传承了凌氏的好相貌,有着男子少有的柔美气质,时常让小姑娘对上他那张俊脸时,生起难以言说的惭愧之感。

当下经过岭南日头洗礼,倒给他添了几分男子该有的俊朗之姿。

【大白话:白面包子突变荞麦包。】

张二爷早前帮忙看好的庆丰行铺子,近日已是修葺完成,就等着福州城和滇州城送来货物。

李铭然的本意要在钦县多开设几家分铺,尤其是开在贫瘠的乡镇,好的帮助到更多的百姓。

很快,张二爷又让手底下的管事在大新镇寻到不错的铺子,大新镇是钦县人口最为密集的镇子,李铭然出生赶上了老李家的好日子,从未真切体验过潦倒贫困的环境。

当他第一回踏足大新镇,有那么一刻觉得此处不是镇子,更像是某个荒废的村子。

因为镇子上,随处可见坍塌的破旧的房屋,沿铺的道路坑洼不平,怎么说也是个镇子,可这里的百姓看起来更像是扎堆的流民。

铭然知道交州是当年镇南将军为大盛复收的城池,这些年靠朝廷的赈济,州城已得到良好的完善,不想,下头的乡镇竟还落迫于此。

顶着烈日沿街摆摊做小买卖的村民百姓,比那路过采买的百姓都要多,个个面黄饥瘦,套在身上的褴褛衣衫都撑不起来。

他们的神情冷漠又带着些无助,好似早已习惯当下的生活环境。

更有那穿着开裆裤的孩子,步履蹒跚厥着腚捡起地上的土块,就往嘴巴里头塞,飞虫苍蝇在他身上飞来飞去。

李铭然的出现,甚至可以说他们一行人的出现,瞬间引起路旁百姓们的注意。

他们的行头,再有那挂在腰间的玉佩,拿在手上的扇子和遮阳伞,每一样的物件都是这里的百姓从未见过的富贵好物。

他们用着乞求而又胆怯的目光打量着,无非是盼着这些贵人可怜施舍几文钱买掉他们蔫巴的野菜、山货,或是从小溪河流逮来的海货。

铭然不忍再看,他深知慷慨解囊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解释地方困境,受人以鱼不如授人以鱼。

滇州城的铭杰兄长不日就会安排来土豆、木薯和红薯的种子,福州城的药材种子估计也快送来,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庄子和铺子落实完事。

管事帮忙寻到的铺子是县衙门为乡镇筹建的新地段,铭然到铺子周边看了圈,大手一挥买下了三间铺子要求打通。

而后又跟着管事到距离镇子最近的【那新村】,寻到当地的保长,再由保长领路前往里正家。

保长等人并不清楚铭然的身世,只听说是从北方来的有钱商贾子弟。

因李铭然事先与管事的通气,在此地不可轻易将他的身世透露,没得给大伯和大伯母招了眼。

于保长等人而言,无不在内心取笑对方是个冤大头,哪有做买卖的特意挑选他们这等地段,那不是银子钱多烧得慌嘛。

保长虽不认识李铭然,但他认得张家的管事,张家的夫人乃是朝廷亲封的乡君,是命妇夫人。

有张家管事出面,里正很快为李铭然介绍了几处占地不错的庄子,看地李铭然自然不会看的。

但从淄州老家来的元字辈的子侄会看,这次从淄州来的几名后生,亦是族长和族老们仔细挑选出来的,其中包括了方婶子家的小儿子。

方婶子之所以让老儿子到山高路远的交州,那是看好了日后小子回到淄州,也能在老李家分到不错的差事。

经元富几人对庄子地质的确认,李铭然很爽利买下了看中的四处庄子,无不让保长和里正几人惊得瞪圆了双眼。

心道,这家的小公子如此败家,家中父老可知晓?

一处庄子下头的田地占地足有十几亩,加起来赶上了一个村子的田地。

“庄子地契之事,交由我家子侄同里正老爷办就是。”

里正点头不迭,能卖出庄子亦算是实惠了他管辖地界的村民,是好事。

“是的,还请李公子放心,此事老头子定当替你仔细办妥。”

李铭然接着道,“本公子还有一事需要里正老爷帮忙的,庄子置办妥了,便需要着手招收庄子的工人。”

里正听闻先是一怔,而后一喜,他们原以为李公子仅是买下庄子租给佃农收租,起初才会在心底取笑他的天真。

在他们大新镇的村子田地最不值钱了,每家每户都有田地,便是种不出来好粮食,谁家会掏那银子钱到庄子上种田种地。

里正直拍胸脯保证道,“既然是为李公子办事,老头子定当为李公子挑好了人。”

李铭然闻言,微笑打断道,“诶~,人我们自个挑选,便是需要里正老爷帮忙给附近几个村庄的村民发布消息,工钱好说,里正老爷您帮忙的那份也好说。”

李铭然哪猜不出里正肚子里的弯弯绕,庄子上的工人自然由他们自个挑选,没得靠着里正的关系进来的工人,日后仗着这层关系不服管教、偷奸耍滑,岂不是给他们庆丰行的庄子添堵。

“是是是,还得是李公子您想的周到,回头老头子我一定把这事情给办好了。”

“好。”

里正笑呵呵的点头不迭,赶忙领上元富几个后生到屋里头开字据,好的尽快到衙门将地契过户。

先前低看了李铭然的保长,此时看他更多了几分殷切,忙找话题与他热络。

“大新镇能有李公子这等贵人,可谓是咱们地方百姓的福气。”

“此话好说,好说。”

李铭然摇了摇扇子,笑得跟个纨绔公子似的伪装眸底的精明。

爽快的递给书薄一个眼神,书薄会意,从袖笼里掏出个小荷包,双手送到保长面前。

“今儿我家公子多亏了保长老爷的帮衬,这是我家公子小小的意思,请保长老爷吃茶。”

保长眼瞅着那极具份量的荷包,哪怕只是装铜板,也值不少钱,忙伸手推拒。

“诶,李公子怕是误会了,在咱大新镇谁不知我黄某人的秉性,今日的这点小忙,李公子何必挂齿。”

保长的推辞倒让李铭然略显意外,但没做多他想。

推托好处之人,要么嫌钱少了,要么真是那等高风亮洁的性子,要么就是攒着日后拿份大的。

至于黄保长是哪种人,日后总算慢慢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