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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溪几人已得知乔家之事,因着铭笙的关系,他们或多或少与乔俊攀了些交情,听说铭笙要出城追寻乔俊的踪迹,纷纷提出加入。

铭笙想了想,只带上了二表兄高稹,让小叔与大表兄留在城内时刻关注城内动向。

高稹再次通过梁亲王的首肯,动用其手里一批人马,乔装成寻常武夫出城。

梁亲王之所以支援两个孩子出城追踪,无不是因为此案牵涉到余党,好一个闵斯,竟还敢将手伸到了幽州城内。

李婉担心余党此番行径,真如李怀江父子俩端测的那般,若乔家二小子当真只是个铒,铭笙和稹哥儿无不是送菜上门。

“乔家眷养上百名护卫,都未能抵挡满门被灭,你怎的就放心让孩子掺和进来。”

李怀江抿了口茶,叹息道“既然对方有意而为之,即便咱不动,难保对方不动。”

“况且,由此事让孩子历练一番,不失是一桩好事,孩子都大了,咱俩可还能守护多时?”

李婉无奈“即便如你所说那般,雕夫雕妻在大漠前线,咱没给大哥儿留下半分的助力,总是不放心。”

提到这,李怀江不禁低笑道,“如何没有助力,那小子把大咪都牵上了。也不知那小子打哪学来的,把猫当犬用。”

李婉:……

还能如此操作?莫不是觉得大咪跟两只雕一样,如有神助不成。

还真是,铭笙拿来乔簪最常戴的那朵簪花,让大咪熟味追踪,把一旁的高稹看得嘴角直抽搐。

出了城外,没了铁链的大咪就跟撒欢的野猫,跑得那叫一个快,高稹觉得表弟这做法,完全就是放虎归山,没得被大咪带入纵林,再找来一堆帮手,把他等折骨入腹,报制桎梏一年之仇。

好在,大咪走走停停,亦或是念及书荣和书华马背上拴着的鲜牛肉,舍不得这么快归隐山林。

不光高稹意外,便连跟随而来的乔装将士都为之感到不可思议。

入夜大咪还与他们一同歇息,害得他们都不敢真的睡过去,深怕闭眼再也醒不过来。

在追踪的第四日,眼看就要越过北狄北境,大咪最终将他们带入一片丛林。

高稹:……

来了来了,所料之事终于要来了。

好歹毒的大咪,把他们带到边境再吃。

然,铭笙却是无比的自信,这头大咪他驯化了近一年时间,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此处丛林密径盘绕,四处皆是诡异一片,曾常年与深山打交道的高稹,不禁绷紧了心神,随时注意腰间配刀。

咻!

忽然,一支锋利的箭矢从他们二人眼前穿过,仅仅差那么刹那,这根箭就从他们二人脑门穿破。

顿时,所有人都拔出腰间配刀,快速夹紧马腹,冲入射出箭矢的方向。

很快,躲藏于暗处的一批人马,诧异之余皆全数冲了出来。

两边人马兵戎相向,撕杀成片,大咪也没闲着,扑上去便是一顿撕咬。

虎啸山林万鸟飞,丛林飞兽一阵逃窜,敌对人马无不被大咪所震慑住。

铭笙从马背上跃起,踹倒一人的同时,伸手将此人衣襟揪了起来,一刀封喉。

与此同时,一只鱼牌从其衣襟内掉落。

铭笙捡起鱼牌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冷凛“全部拿下。”

“是!”

高稹砍杀掉一人,追加道“留几个活口。”

当下铭笙是气极,若是连个活得都不留下,如何能问出乔俊的下落,再者城内父亲与姑父还在等着这些人的口供。

“是。”

任凭这些杀手身段再是精练,也适不过纵横沙场的武将,再有大咪的加入,很快对方几十余人,大部份已被迁灭,徒留下小部份重伤未死,或是想逃又被大咪扑倒裹腹。

铭笙提刀指着一人的脖颈,厉声问道“乔俊人在哪?”

那人狠狠地瞪着铭笙,死咬着牙关就是不开口。

很好!

一刀封喉,血溅当场。

下一个,铭笙问都没问,直接又是一刀。

直到第四个,那人不得不为此动容,哆嗦着嘴皮子,直咽唾沫。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把公子带出来,刚到此地他就逃了……”

[公子]?

铭笙很会抓字眼,高稹亦是听出对方对乔俊的称谓中,带有几分敬畏。

“来几个人,把剩下的捆了先送回城。”

“是。”

高稹“乔俊会不会是——。”

铭笙摇头,“不会。”

他相信乔俊。

“大咪,引路。”

餍足的大咪再次昂天虎啸,如同打了个大饱嗝,最后还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回头朝另一个方向奔跑。

这回,高稹以及余下跟随追踪的将士,无不信服这头东北虎的本事,想来表公子可真厉害,连大猫都给驯服。

这次,大咪引的路子是折返回城的方向。

约摸一个时辰后,大咪窜入了一条秘径小道,随着追踪,入眼的是一座处处彰显破败,经久无人居住的村庄。

大咪来到一座如废墟的院子外,甩了甩尾巴,再也不动了,直接伏地歇息。

铭笙看了它一眼,翻身下马,高稹紧随其后。

跟随而来的将士无不拔出腰间配刀,时刻注意周遭的动向。

悄声进入破败的院子,一股子烤鸡的香味,引领着他们注意其中唯一没有倒塌,且紧闭着房门的屋子。

当两扇随时脱落的门板被推开的刹那,坐在屋里正中央矮桌前的人,正是他们追寻多日的人,——乔俊。

此时的乔俊,已无往日齐整干净的仪态,宽袍衣裳撕裂了好几个口子,马毛发冠散松,额边垂落几缕发丝,显得他整个人颓废不已。

乔俊目光黯然地撩眼看向来人,似是没有一丝的惊喜,又似是一潭死寂的汪水。

他继续低头啃食着手中的烧鸡,从来注意仪态的他,几时像当下这样,徒手撕肉,且他的手皆是泥污。

看到他的那一刻,铭笙提着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下,来到桌前,坐在乔俊的对面。

高稹眼看乔俊这副模样,他与乔俊拢共没说上几句话,算不上熟悉,只能说是认识。

识趣地转身带着身后人退到院子外,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